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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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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之傲—6 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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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骨之地

    在场的吸血鬼,狼人都被杰茜卡的痛哭影响了情绪,感染悲伤。

    除了泰伦斯,旁边的尸骸都被灼烧过,焦炭一样惨不忍睹,很难再辨认是谁。血姬将杰茜卡勉强拖离那些死状凄惨的尸骸,带她回到屋里。

    破朽的星矢屋,除了杰茜卡和正在沉睡的“阿喀琉斯之瞳”战士,还有五个吸血鬼,一个狼人。

    他们都沉浸在负面情绪中。吸血鬼应该是冷漠,无情的种族。但这几个却是异类,保留了几分人类的善良与仁慈,反而比人类的感情更丰富。

    屋子经历战斗的浩劫,满目疮痍,没有烧成灰烬已经是侥幸。满地是损坏的家具残肢,玻璃和工艺品碎片,姑娘们清理出一小块地方提供休息。约克?秋和珍妮背靠背躺着,普鲁斯和杰茜卡上了阁楼呆在一起。卢西法搬了张破沙发睡在屋子门口,离得远远的。

    狼人可不想睁开眼睛时,吸血鬼们在琢磨着他的

    脖子。除了血姬和琴,他对谁都保持戒心。

    休息前,血姬和珍妮研究了弗兰科迪安的眼睛伤势,评估了狄克与坎纳瓦尔的伤,用所知的魔法和巫术为他们施法促进肌体自愈。珍妮答应日落后,会去森林寻找草药为他们敷伤。珍妮的妈妈曾经是一位白女巫,对救死扶伤挺在行的。

    血姬靠在角落里,垂眸看了看躺在身旁,将她的大腿当枕头休息的琴。

    头发遮掩了琴的脸颊,露出白皙的脖子,紫水晶吊坠挂在琴就像是个睡美人。通常吸血鬼在白昼的时候,就像人类的生物钟规律需要休眠。强大的魅蓝血族甚至不需要休眠。古代碧骸老人与传说中的炽焰始祖更可怕。只要炽焰始祖在杀戮中能获取足够血源,力量甚至能匹敌大恶魔与炽天使。

    琴转过脖子换了个姿势,像是在公主去咬她脖子一样。这个可爱女人,血姬爱她,也爱中国男孩。

    血姬还有许多烦恼要操心,只休息了1个小时就离开小屋。卢西法上楼把普鲁斯喊来从事警戒工作。

    星矢屋周边发生的武装冲突留下很多证据,有迹可循。瑞士虽然是允许平民私有枪支的国家,但是森林火灾加上ak47,以及暴力冲突痕迹,吸血鬼干枯的诡异尸骸,这些元素加起来,足以令瑞士国家安全局的探员和军方注视,也会引发世界恐慌。

    血姬可不想惹起轩然大波。因此狼人负责陪伴她回到森林仔细搜查,再次用魔法处理了一遍星矢屋周围的火灾痕迹。

    他俩途中碰到的那些暴徒尸体残缺不全,滴血不剩。而数目众多的吸血鬼尸骸,令人吃惊。敌人能发动仆从武装突袭,加上希太族死侍和阿萨迈族刺客大规模合作狙击,显然有备而来。

    它们的目标是不是杰茜卡?“阿喀琉斯之瞳”战士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不知不觉中,他俩搜索范围扩散到半径五英里,甚至已经超出了发现杰茜卡的距离。由于多次使用魔法处理尸骸的缘故,血姬变得更加疲惫。在这个过程中,森林上空曾经飞过1架标识着琉森联邦林业局的直升机,人类也加入了搜索。

    卢西法发出轻微地喘息,体能有限,狼人也是整夜没有休息。血姬停下脚步,回过头时表情有些异样。

    卢西法皱着眉头:“公主是发现了什么?”

    血姬掩饰不了神色中的惊惶:“希太族和阿萨迈族下了重注,他们可能出动了一位长老。”

    卢西法的神色严峻:“就为了猎捕两位人类姑娘?”

    “我俩得加快速度返回星矢屋。你知道为什么吗?”血姬用问问题的方式来减轻疲乏感。

    “公主殿下指的是刚才逡巡在湖区森林上空的直升机吧?这里发生的武装冲突,森林火灾引起了人类注意。所以我们需要尽快离开星矢屋。我说的没错吧?”他对自己的评估很有信心。

    血姬微微一笑,笑容迷人,很好看。她没有对此称赞,笑容已经代表了认可。“走吧。”

    她俩加速返回星矢屋,身影在森林一闪而过,吓得松鼠上窜下跳,马鹿狂奔的瞳子看到卢西法巨狼形态凶狠的眼睛,狐狸的捕猎行为被吓阻,啃噬草根的

    兔子惊得逃回洞穴。森林里的动物们刚感觉到威胁来临,夜之子和剥皮行者就已经消失在远处。

    约莫十分钟后,她们迅雷不及掩耳的身影像是标枪钉在了星矢屋十五码外的位置。血姬轻轻地抿唇,舔了舔尖牙,友好地向窗口找了招手。

    普鲁斯正在向外探查,他的警觉性证实了在人类时建立的良好战术素养。

    德国队长打开了破朽的门,一扇门能有十多个窟窿还保持没散架,也真不容易。血姬和卢西法走了进去。普鲁斯观察到卢西法额头的汗珠撇了撇嘴:“辛苦了。”

    “你也是。”卢西法歪了歪嘴角,算是给了个勉强地笑容。

    他俩的对话结束,里屋的门打开,约克?秋和珍妮牵手走出来,仿佛任何时候,这对情侣都亲密地黏在一起。过了几秒另一扇门也被推开,琴走出来伸了个懒腰,一副睡得很香的样子。

    “很好,都来了。”血姬满意地点点头。

    她冲普鲁斯扬扬头,他心领神会地走上楼,敲响

    了阁楼的门。“笃笃笃…”

    谁知道,杰茜卡没有应他。

    血姬眼睛一瞪,快步冲上去,普鲁斯撞开门,阁楼已经没有了杰茜卡的身影。

    “你是怎么看着她的?”血姬皱起眉头,严厉地问。

    普鲁斯“啊”了一声,表现得非常纳闷,他也不知道杰茜卡怎么在他眼皮底下溜走。这毫无理由啊,她怎么会不打招呼离开?“我去找她。”他的情绪马上变得急躁,一霎间他的沉稳,冷静消失殆尽,或许是杰茜卡对他的间接影响。

    就当大家犹豫不决时,后门被推开,杰茜卡手里捧着非常大一簇野花走进来,眼睛红通通的,看起来又哭过。

    “你去哪里了?”普鲁斯的语气略带责怪,更多的是担心,他握住她的肩膀说。

    杰茜卡垂下手中的野花,歉疚地说:“我去采摘一些野花,准备埋葬他们。”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傻子也能听得出来,谁都不忍心责备她。

    血姬走上前安抚她说:“因为没见到你在阁楼,我们正准备来找你。”

    “给大家添麻烦了。”杰茜卡挣脱普鲁斯的手,鞠了一躬。长发舒卷,仰起头时,她的眼眶里都是泪水,血族姑娘们不再跳动的心都疼了。

    琴善解人意地说:“要不要叫醒你们的守备官和伙伴?或许他们想和你一起安葬战友。”

    “好。”杰茜卡点点头,愁眉不展地说。

    血姬和珍妮互相看了一眼,分别走进屋子里用魔法和巫术唤醒弗兰科迪安,狄克与坎纳瓦尔。

    血姬走出来,轻轻地说:“嘿,你可以进去叫醒他们了。”

    杰茜卡难过地扁着嘴,嘴唇颤抖着,点了点头。“嘿,我的姑娘,你不能总是哭泣。”普鲁斯爱抚着她的长发,挽着她的胳膊安慰她。“我陪你进去叫醒他们吧?

    “不,”杰茜卡摇摇头说,“会造成误会,让我单独去叫醒他们,”她挽了挽额前散落的长发,强忍着泪水,“这样会好一点。”

    血姬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并肩走进去,边走边说:“我可以为你解释,你能为我辩护。”

    血族公主的手没有温度,冷冰冰的,但是却奇怪地让杰茜卡心里踏实。屋子里的窗户都被窗帘严严实实地遮掩住,之前是约克?秋和珍妮负责看护他们,白昼的时候,血族讨厌阳光。角落里的弗兰科迪安和狄克,坎纳瓦尔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睡得很沉。

    杰茜卡先走到了弗兰科迪安身旁,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守备官发出轻微地鼻鼾声。经过昨天黄昏后体力透支的战斗,他们都实在太累了。

    “我和珍妮解除了他们的魔法。你能叫醒他们。”血姬疏导她的情绪。

    “嗯。”杰茜卡蹲下来推了推弗兰科迪安,轻声呼唤,“守备官阁下,醒醒,快醒醒。我是杰茜卡。”然后,她又走到狄克和坎纳瓦尔身旁,分别摇了摇他们。

    痛苦和难受的声音传来,狄克在呻吟,坎纳瓦尔也在重重地喘息,像是沉溺在梦魇里刚刚苏醒。

    杰茜卡不想传递悲伤的负面情绪,她鼓动掌声,

    又放大嗓门叫:“伙计们,快起来。我们还有事要做。”

    “谁?是谁?杰茜卡,哦,天哪…”

    “杰茜卡,你回来了?”

    杰茜卡听到呼唤,心里一热,过去分别拥抱了他们,热情地打招呼。她从没像现在这样喜欢他们,简直爱死他们了。“伙计们,我还活着,你们也活着。”

    “是啊,活着当然好。”狄克喃喃自语。

    一阵痛苦的呻吟,弗兰科迪安转过了身,挣扎着爬起来,他看不到眼前的东西,但是能听到杰茜卡和队员们的对话。“谁,还有谁在,杰茜卡,是你吗?”

    “是我,”杰茜卡扑过去将弗兰科迪安抱了抱,“就是我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

    “哦,真的是你。太好了。”弗兰科迪安摸索着她的脸,“好姑娘,你还活着。迦罗德在哪?阿丽雅呢?他们在哪?”

    杰茜卡哽咽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泪水洗刷着

    脸颊,她的哭声虽然很小,但是弗兰科迪安马上明白了,沉默了下来。狄克和坎纳瓦尔都来到了他身边。

    坎纳瓦尔用蹩脚的安慰说:“守备官,我们在这儿。我,还有狄克,杰茜卡。”

    弗兰科迪安的身体有些颤栗,不是害怕而是悲恸。他扶着墙壁站起来,杰茜卡想要搀扶他,被他拒绝。“我知道了。只有我们四个还活着,是吗?”他的声音趋于平静。

    “回答我。”他强调这一点。

    杰茜卡捂着脸,哭得伤心透顶。她回答不了守备官的问题。

    狄克咬咬牙,悲痛地说:“没错,头儿。”

    “‘阿喀琉斯之瞳’完了。”弗兰科迪安突然用手抱住头,大叫,“完了,都完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像是要把它们都扯下来。

    狄克和坎纳瓦尔过去控制他的行动。狄克大吼:“别这样,别这样,头儿。”

    “冷静,头儿,冷静…”坎纳瓦尔拽着他的手。

    血姬看到这情形,马上默念咒语,看来他还很难

    控制消极情绪,她让他继续睡一阵子。弗兰科迪安瘫倒在狄克和坎纳瓦尔的胳膊里。他们把他放倒在地,急声呼唤着,以为他伤势过重昏厥过去。

    “让他再睡一阵子。他的状态没法为伙伴主持葬礼。”血姬示意杰茜卡跟他们打招呼,拍了拍她的肩膀。

    杰茜卡点点头,抹去泪水走过去和狄克,坎纳瓦尔说她们的计划。

    血姬默默地看了他们一眼走了出去。她心里闪过一抹影像,一具无头的尸体横卧在欧洲红杉的粗大树干下,迦罗德的头颅在十一码外,嘴里都是泥土和杂草。尸体没有剩下一滴血。她用魔法处理掉他的尸体时,狼人的眼神里充满着怜悯和恐惧。

    三十分钟后,在星矢屋西边稍远的地方,血姬和杰茜卡、卢西法、坎纳瓦尔、狄克五个站在浅浅的两个土坑旁。土坑里,泰伦斯和另两具焦尸被鲜花覆盖。

    沉默的气氛一直保持了许久,哀伤与悲痛占据了心灵。杰茜卡抽泣着,男人们在忍泪。

    坎纳瓦尔念完了悼词之后,杰茜卡在泰伦斯的手背亲吻了一下,为他撒下一撮土。卢塞恩湖区森林成为“阿喀琉斯之瞳”的埋骨之殇。随后,他们用屋里找来的工具铲起泥土一遍遍铺在遗体上,直到完全把战友掩盖,垒起土堆。最上头放了几块卵石作为以后能辨认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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