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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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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陨落—89 卡玛利拉密党之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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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玛利拉密党之匙

    杰茜卡伸展着不雅观的大字型横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头痛得想死,像是有个恶灵在脑子里跳舞,并且手里拿着一把尖锥子冷不防就刺一下。这是去卢塞恩湖区周边小城找酒吧酗酒的后果。

    而且她要求去,至少得两个队友陪伴。总是有人束缚着她的脚步和行动,她真的挺厌烦。

    她讨厌命运的枷锁,勇气早就快消磨殆尽,做一个圣廷战士继承使命,难道注定要孤独终生?不是这样的,妈妈奥苛莎不是也拥有过爱情,还诞生了她吗?有很多圣骑士和驱魔师,猎魔人有自己的家庭。爱人,孩子,亲友,他们如果保护不了,那凭什么做“星辰之傲”的斗士?

    事实上,杰茜卡的忧虑绝非偶然。她在想那些圣廷的战士们以各种隐藏身份生活,是不是都有过她同样的困惑?

    好像被命运桎梏,瞻前顾后,有的也为了保护身边

    的朋友,家人而选择分离。有些甚至过得相当悲惨,晚年郁郁而终。命运玩弄他们在股掌之中,像是一个精通权术的巨人,手中有无数条牵系着玩偶的线。

    她和普鲁斯玩完了,她彻底的绝望。

    恋情当初发展迅速,德国人因为她变成了嗜血怪物,她和他激情四射地恋爱,却毫无缘由地分手。至今,普鲁斯也没说过原因究竟是什么?就算是彼此不爱,有新欢也算是个理由,他却连个借口都懒得说。

    躺在床上的时候,杰茜卡总是脑海里展开了记事本,昨天,今天,明天都像是篇章,周而复始地。

    她睡得很不好,想着那天和血姬的见面。这位有王族气质的公主是来告别的,听说要去布鲁塞尔。

    血姬离开卢塞恩的前一天,她用对讲机约杰茜卡到卢塞恩湖的贝肯瑞德碰头。杰茜卡带上阿丽雅才有借口在白天的时候出来放风。在酒馆里,阿丽雅喝可乐加冰,她俩点了鸡尾酒,原本杰茜卡要点几杯荷兰杜松子金酒,血姬善意地阻止杰茜卡有预谋的酗酒。

    杰茜卡表示感激血姬为“阿喀琉斯之瞳”做的一切,询问泰伦斯何时能归队。她们闲聊的话题一开始始终绕开普鲁斯。

    不过谁都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唯一的办法是面对。

    血姬看到杰茜卡郁郁不乐十分担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可实际上并没那么糟糕,普鲁斯需要一些时间。”

    “时间?他有的是时间。”杰茜卡虚弱地笑了一下,用陌生的语气来谈论他,“他妈的又有谁给我时间了?男人想跟你分手有一百种理由。”她有几分醉意。

    “希望你俩的关系改变,不会影响我的计划!我指的是盟约,这对我们双方都好。”血姬忧心地试探着她。

    杰茜卡看着杯子里琥珀色的鸡尾酒,青苹果果汁和威士忌参杂在一起的口感很好,给味蕾带来愉悦。她一仰头喝了下去,对酒保说:“嘿,再来一杯。”

    血姬看着她的眼神里有柔和地光晕,富有吸引力和磁性。

    “怎么?”杰茜卡失声笑道,“嘿,公主,别和我来那一套,别我,催眠我。我是个姑娘。”

    “我没那样做,”血姬也笑了,“最后一杯,好吗?你已经喝了三杯了,杰茜卡?”

    “嗯!”杰茜卡点点头,“我们受过训练,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抗血族的魅惑,催眠能力。只要我们提前有警觉的话,魅惑可能不管用。当然,我并不知道魅蓝力量有多厉害。”她说“血族”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她保持着理智,这是人类世界秘而不宣的古老秘密。血族有隐世六诫,而圣廷也同样守护着繁琐的禁条。

    “你对我们没有威胁,我想…”她接过酒保的酒,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肯定什么事情,接着说,“或许,我和阿丽雅可以说服迦罗德守备官。”

    杰茜卡回头瞟了一眼角落里和姑娘们夸夸其谈的桑尼和狄克。她向他俩举了举杯,两个口沫横飞,兴致

    勃勃的笨蛋没看到,只有阿丽雅回应姐姐举起了杯子。

    “泰伦斯的失踪让大家都很紧张。”她说。“他俩也乐意出来走一走,放松放松。”

    “你们是个谐和的团队,牢靠紧密。”血姬称赞了一下。“我要离开一阵子去布鲁塞尔,迦罗德还在外边找泰伦斯吧?”

    “去干什么?”

    “有些私事,我可以保留隐私吗?”

    “哦,随便。迦罗德守备官还在搜救泰伦斯,我怀疑他就快放弃了,并向圣廷报告‘阿喀琉斯之瞳’小队又损失一名成员。”

    “嗯?你们以前也失去过队友吗?”血姬敏感地抓住了话题的要点。

    杰茜卡忧伤地叹息:“是瑞克多,奥地利人。他无意中追踪到一位梵卓族恶魔,是一个亲王或者长老。据说是魅蓝,你懂这些吗?对,你肯定知道的。”

    血姬心头一紧,假装不懂地摇摇头。

    “他叫赫鲁本爵士,匈牙利吸血鬼。他杀死了瑞克多。几乎是撕裂了瑞克多的尸体。”杰茜卡继续说下去,没注意到血姬神色大变。

    一到晚上,杰茜卡的睡眠差到极点,白天的时候昏昏欲睡,思想不集中。好不容易,她终于睡着了。

    她梦见一个凄凉的场景。她和普鲁斯站在冰天雪地的山顶,像是阿尔卑斯山脉。一道万丈险峻狰狞的峡谷将她与他隔离,暴风卷着鹅毛大雪呼啸而过。冰锥悬挂在山崖上,周围怵目惊心都是无处攀爬的锐利冰尖,一望无际,形成没可能逾越的障碍,深壑似乎是命运的安排,她在那一霎绝望了。

    她拼命地对普鲁斯叫喊:“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不爱我吗?”

    普鲁斯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冰封的天地似乎也将他冻僵了。可是,过了一会,他的身后出现了个女人模糊的身影,他转身跟随女人,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白茫茫的风雪中。

    杰茜卡的神志崩溃了。难道我不配获得一场刻骨铭心,相守到老的爱情吗?我做错了什么?

    她跪倒在山崖上,悲伤欲绝。而梦境真是跟她开玩笑,陡然发生了雪崩,铺天盖地的几百吨雪重重地将她压在了下边。酷寒,窒息,死亡向她发出挑战,杰茜卡绝望地尖叫,撕心裂肺…

    阿丽雅焦急地叫醒了她,端着一杯可乐关切地坐在她身边:“姐姐,你不能如此自怨自艾的生活下去。我需要你。我求你了。”阿丽雅孩子气的大眼睛望着她,眼泪汪汪地放下可乐,靠在她的肩膀。杰茜卡紧紧地将妹妹抱在怀里,亲吻着阿丽雅的额头,心里痛苦地自责:是的,我还有阿丽雅。我还要照顾她,我答应过妈妈。

    可是,谁会来照顾我?她强颜欢笑地说:“嘿,我有个主意,我俩去山里打猎?”

    阿丽雅高声叫了一声“啊”,随后兴奋地跳起来,“太棒了。”

    布鲁塞尔的市政厅,地面灯光璀璨,游客接踵而至地留影,拍照,为壮丽的风景着迷。

    夜色下的人们不知道地底有另一个世界。欧盟心脏的地下深处,同样也是血族的欧洲议会秘密巢穴。密党七个最有代表性,影响力的议长曾在此宣誓紧密团结,用警示的六诫来约束自我,维持与人类世界的平衡,隐秘。

    这儿的名称,在不同时期叫“卡玛利拉密党之匙”、“遗忘者之井”、“血誓堡垒”。

    难以置信,黑暗的血族核心就在人口密集的布鲁塞尔。比利时在二战中长期沦为德国占领区,地下抵抗组织曾经活跃的排水渠、密道成为了吸血鬼最容易生存的巢穴。

    通过诡密精巧的机关,繁复幽深的隧道,血姬和琴进入了地底深处。琴也迫切地感受到阴森,惊怖,像是在地下迷宫探险。诸多哥特风、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风格,石像鬼,蝙蝠,食尸鬼,古老血族的各种造型,化身衍变的雕塑满目皆是。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血

    姬,以及满足好奇和刺激,她才不会来。

    琴在走进巢穴五分钟后,开始后悔。她现在明白了,不只是光明该让她恐惧,黑暗本身也是深不可测的,有太多未知数。

    死寂沉沉的地下,宫殿似的穹顶,一会儿狭小窘迫,一会儿宽阔深远,从中经过的任何生物都觉得压抑。

    长廊中只有伫立石壁内的黑暗守护者是唯一活物,他们黑色罩帽下冷漠残酷的眼神在迎接她。琴必须坚强无比,心如铁石,才能获得尊敬,她的身份是梵卓族公主的新侍卫长。

    公主有时候会在拐角,经过障碍物时,捏捏她冰冷的手掌给予鼓励。

    血姬第一次走进“卡玛利拉密党之匙”巢穴中心,也是充满着刺激与好奇,紧跟而来的就是惊惧和压抑。

    “放松点。”她安慰着琴。

    “我只想赶紧从这里走出去。”琴埋怨着,不安地

    观察四周。

    血姬吃惊地摇头:“亲爱的,我俩才刚进来。”她带了些坏笑补充,“不是你强烈要求跟着我吗?”

    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免得被石壁里像雕塑一样的“血誓”卫士看到。忠心耿耿的守护者以前也有好多称谓,譬如:“血族侍卫军”、“夜之子禁军”、“卡玛利拉密党皇家卫队”等等。

    血姬曾经获得欧洲议会的“将死亡全球速递”的密党联军,塞尔特、卢西法与其中部分精英战士并肩作战。

    那次,梵卓族公主慷慨陈词的演讲很有效果。她控诉邪恶图腾所带来的威胁,渲染挑动新圣战的恐惧,以及颠覆世界平衡的危机,反正尽管夸张一些,没坏处。

    圣战后,密党经历了长久的休养生息,并且和梵蒂冈圣廷有段时期默契地和平相处,隐世生存。这些怪物可不想打破平衡,吸血鬼从来不惧怕战争,但是在世界活得太久,尔虞我诈,精通权术的他们将后果和

    未来放在首要地位。

    如果事实对他们的世界构成极大的冲击和威胁。他们会选择战斗,而不是逃避。

    血姬引导了那场同狼族邪恶图腾部落的战争拯救了战狼氏族,并促成了大萨满奈法尔和德鲁伊部落达尔杜兰酋长缔结盟约。她从源头彻底的阻止了世界走向黑暗,因为督军雷塔克想要建立狼族王朝,这个过程不免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这见鬼的地方。”琴赌气地嘟起嘴,紧跟公主的脚步。她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血誓堡垒”必然戒备森严,地下活死人的世界都是没有呼吸和心跳的怪物,他们都和我一样惧怕光明,我有什么好怕的?她告诫自己:下一次假如能避免,她再也不来了。琴小心地瞅一眼血姬冷酷的脸,公主恢复了严肃的样子。

    “血誓”的卫兵逐渐增多,预示着接近了欧洲吸血鬼权力中枢的心脏地带。

    他们是从密党七族甄选出来的精英战士,荷枪实弹

    和国家特种军事人员没什么两样。

    好处是琴一次性见识了密党的所有族群。这个说法很无稽。她俩的确还看到了一个没有挟带任何武器,但是拿了魔杖的睿魔尔族侍卫,危险的魔法师。

    琴心情恶劣。血姬的心里其实也忐忑不安,来“血誓堡垒”,她并不从容。

    以前,她从未跟摩厉迪亲王来过,而前几次有梵卓族大长老,魔法师守护者古利特引领,那帮老枯朽的吸血鬼权贵才对她刮目相看。所以算上本次,她总共也只来过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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