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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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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陨落—52 风之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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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之熄

    仇敌给他取名,好听的称呼“风之熄”,难听的叫他“尾行者”。约克?秋是吸血鬼猎人,只要被他追踪和猎杀,就绝无手软,留情。

    他只有一个信仰:真理用武力来捍卫。

    所以,就算是女性吸血鬼被他猎捕,他也不会有任何变态想法。有些邪恶的黑夜之子痛恨他,叫他“尾行者”是在抹黑他,诋毁他,将他说得让密党和魔党都憎恨。

    谣言里说“尾行者”会猎捕女性吸血鬼,并她们。这是,扯淡!纯属污蔑。

    “风之熄”来自乔凡尼族,但是他一点都不好色。中世纪末期,他的家庭成员在苏格兰高地一个叫埃菲罗斯的小村庄被吸血鬼屠杀。他在血泊中苏醒后,发觉自己是唯一幸存的“死者”。吸血鬼凶手将其他受害者的尸体吸食后撕裂喉咙,摧毁了尸骸。

    约克?秋长得俊俏,冷酷,气质高雅,像是个贵族

    王子。这是杀害他全家的凶手墨索妮留下他转变的唯一原因。

    乔凡尼族女王墨索妮妄想约克?秋可以成为永生伴侣。她在约克?秋的转变和成长中引诱,指导他。直到有一天时机成熟,约克?秋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砍断她的脖子,在尸体上浇注柴油付之一炬。他忍辱偷生,终于为家人成功复仇。仇恨往往能扭曲一个灵魂。虽然吸血鬼没有灵魂。

    约克?秋从此踏上猎杀吸血鬼的征途。在他看来,包括自己,所有的血族都是不纯洁的,是邪恶的魔鬼,都该被杀死。

    杀光所有的吸血鬼,然后在烈阳下自我毁灭,就是他的计划。只不过,原来世界上有太多的吸血鬼。他怎么杀都杀不完,吸血鬼依然在黑暗世界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数量只增不减。

    约克?秋轻蔑地笑容在嘴角浮现,早发觉了有人追踪。

    他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弯腰提起下水道井盖,满是

    铁锈的红色沾在手上。他嘴里诅咒着,把磨损得蜕皮的黑色挎包收紧,确保不会跌落。他的手指甲摩挲了一下皮包,包里有他从医院里偷来的六袋血浆,省着一点每天一袋就够他使用六天。

    下水道里的老鼠有时候也会成为他的食源。它们繁殖快,容易接触。

    约克?秋不忍心去森林或野外频繁杀死那些柔弱的小动物,它们是这个世界的弱势群体,而吸血鬼显然在食物链的顶层。

    每到一座城市,一个小镇,他都会先弄明白医院在什么地方。另外,红十字会的献血车也代表着免费餐车。

    下水道里不黑,底下有橘黄色感应灯的昏暗光线,管道工可以在下边自由出入。当然,你得避开某些有巨大排泄功能的污水管道,以免在特定时间段被冲走,溺毙。有些管道工才熟悉的标识和记号,绝大多数在地下生活的血族也知道。

    约克?秋跳下去,像是一只跌水的乌鸦,一点都不

    潇洒。事实上,他要试图在狭厄管道下落过程中佯装潇洒也不可能。威胁的预感突兀地悬在心上,快到底部时,他看到浅浅地水面上的光影。

    该死的,又要沾湿我的鞋子。他刚想到了这点,猝不及防的变化已然发生。

    讨厌的污水里闪电间拉起来一张网,网格细小滴着肮脏的水,瞬间就将他包裹成虫茧。狙击早就在地下管道等候他的到来。当他感应到敌人时,已经成了网中之鱼。

    约克?秋是一名久经考验的吸血鬼猎人,却中了伏击。他嘶吼着用手拉扯结实的网兜,吸血鬼的力量也无法救赎自己,它由特殊材质制成。他挣扎着拔刀去破坏,网兜柔韧反弹刀锋,刮起几簇火花,网上的水溅得他身上多处地方冒出了青烟。

    这尤其可怕,污水里早就混杂了大量银粉,约克?秋失去了战斗力缩成一团,痛苦的哀号。埋伏的敌人十分阴险狡猾,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四条身影在橘黄色的管道光线中幽灵般冒出来,背

    着光,看不到面目。他们的头部异常大,仔细看才知道戴着丑陋的防毒面具,全副武装。其中一个发出嘲讽的冷笑:“嘿,约克?秋,你好!”

    另有两个发出恶魔般的呜咽,走过去狠狠地一阵拳打脚踢,过了几分钟才提起网把约克?秋像拖死尸一样拖走。

    约克?秋全身乏力,朝着井盖的上空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号,然后他就保持了沉默,不再挣扎。

    一会儿,井盖上方出现一张脸,又刹那间消失。约克?秋被敌人扛在身上匆匆离开。他知道自己留下了线索,假如幸运的话,会有追踪者来找他。

    约克?秋的判断没错。在井盖上方出现的是普鲁斯。等那些陌生吸血鬼都离开,他才重新靠近地下管道,盖子还在旁边孤零零地置放着。跳下去的家伙却遭了殃,被敌人伏击。

    他冷静地想了想:既然他能感应到陌生吸血鬼,敌人也一样能知道他的存在。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并不

    想来处理他。

    普鲁斯暂时没有轻举妄动,处事谨慎,沉稳。他等在附近,几分钟后,卢西法风尘仆仆地赶到。普鲁斯得庆幸小城镇有小的好处。行动便于集结。

    狼人敏锐的嗅觉感知到天敌的存在,普鲁斯简单转述刚才发生的事情。卢西法听了之后,绿莹莹的眼瞳像是一头荒野里孤独的狼,有些穷凶极恶的狠,战斗欲望旺盛。

    “我俩准备下去追查吗?”普鲁斯询问他,卢西法对追踪得心应手。有他参与,好过普鲁斯独自探险。

    卢西法伸手拦截,摇了摇头:“等一等。下边有点不太寻常。”

    他俯身在下水道上方观察了一会儿,走到街边的绿化带拾起块碎石快速回来,用力掷下去。

    “噗通”一声地下水洼泛起涟漪,银光闪闪。卢西法歪了下头,示意普鲁斯过来看看。“找到原因了。你说那个吸血鬼被伏击后没有反抗。因为我俩也不能从这儿下去。否则就会和他一样,束手就擒。”

    “是银粉?”普鲁斯皱起眉头。“被俘后他嘶吼了一声,似乎希望我去帮助他。”德国队长把构想说了出来,眉头皱得可以挤死苍蝇,像是重重疑团的蜘蛛网缠绕住他。

    卢西法沉思了一阵子:“你觉得他希望有人能帮他?在他没肯定我们是敌是友之前?”

    “我可没说,是你说的。是敌是友,连你也不能确定,难道不是吗?”普鲁斯微微一笑,他俩的判断不一定正确,没弄清楚事实真相前,他不想遽下结论。

    他直起身子,身高一米七八的个头看起来很魁梧,和狼人的身材像两座铁塔。“我俩另外找个入口下去。”

    卢西法点点头,犹如黑色的豹子射了出去。寂静的街道看不到人影,普鲁斯也加速跟上去。他可不想被狼人小看,丢了吸血鬼的脸。

    不到三十码,他俩就找到了另一个管道。卢西法伸出一只手,脸上表情变得有点狰狞,随心所欲地变身让手部粗大茁壮,黑色的利爪和毛发从宽大的袖子里

    伸出来。他用狼爪轻易勾起了井盖,瞟了普鲁斯一眼说:“我先下去。”

    他也不给普鲁斯机会辩驳,已经跳了下去。如果有危险,他就第一个去,仿佛把危险当作是荣誉来承担。

    卢西法面对威胁从来都是勇往直前,绝不低头。他年轻气盛,有冲劲和锐气,适合执行者身份。他不会去想太多的前因后果,战斗是本能,他要做的就是遵循野性之心!

    普鲁斯更稳重,谨小慎微,运筹帷幄,所以在队伍里的身份是领导者。

    他俩的步履已放得很轻,动作极小,但仍不免有哗啦哗啦的水声。普鲁斯跟着卢西法,警惕着身后。狼人在随时可以战斗的半人类半狼族形态,在大萨满和格斗大师的调教和引导下,卢西法已经是氏族最优秀,最勇敢的保卫者。

    橘黄的矿灯在铁丝罩子保护下,忽明忽暗,潮湿、霉臭的气味在下水管道里弥漫。颜色像腐朽的棺木,

    但纹路清晰的石头整齐地砌起管道墙壁,大致有1个世纪历史了。

    有的矿灯还发出滋滋的电阻声音,管道工就靠它照明,一些地段的灯熄灭了,还没有更换。

    城市的排污管道总比不上街道那样光鲜整洁,污水与垃圾,老鼠和蟑螂等和肮脏有关的东西都沉积在下边。普鲁斯厌恶地看着淹没鞋子的黑色污水,水下面冒着泡泡,泛出黑色,黄色,铁锈的颜色。

    有一些腐烂的老鼠尸体蠕动着蛆,苍蝇气急败坏地在管道里横冲直撞。

    下边的环境糟透了。普鲁斯轻声调侃了一句:“还好公主没有来这儿,要不然够呛。”

    “不,你不了解她。她曾经在安特卫普城下庞大的排污系统遭受过伏击和追杀,那座城市地下的黑暗,公主可比我俩要熟悉多了。”卢西法毫不客气地反驳了他的结论。

    “好吧。”普鲁斯觉得没资格再讨论此类话题。

    卢西法肯定要比他更了解梵卓族公主,甚至在血姬

    身边经过了一次血族和狼人的小规模战争。为此还失去了心爱的血族姑娘。

    适当的克制,可以让普鲁斯集中精力去对付地下世界的黑暗和危险。他才不想学塞尔特没事就和卢西法抬杠。卢西法还年轻,有的是冲劲和战斗力。唯一不足的是经验。这或许正是血姬让他俩搭档,用普鲁斯的经验来引导狼人战士的原因。普鲁斯的老成持重足以胜任。

    他俩的脚步,踏在水里总是会泛起水的声音。

    地下排污管道高约九英尺,有些管壁露出斑驳的裂缝,恶心的虫子爬进爬出。其中大得惊人的蟑螂或其它节肢昆虫蠕动着,趴在某些阴暗的角落,小小的眼睛露出磷光,像是给你一个丑陋的微笑。

    走了一段路,七拐八弯,管道里有高出水洼的台阶,总算不必涉水行走。

    湿透的鞋子发出的味道和脚在鞋子里湿漉漉的感觉让普鲁斯非常不爽。他是前德国特种部队ksk教官,是战斗人员,但也是体面的绅士。他并非梵卓族后

    裔,血姬用魔法消除了阿萨迈族对新生后裔的精神控制。

    卢西法对环境的恶劣和肮脏见惯了,狼族更容易适应生存条件。

    而且听说古代,剥皮行者对曾奴役他们的吸血鬼发动了大规模反抗战争,占据了地下世界。狼人以此作为根据地和藏身所来和血族战斗。

    卢西法的嘴角有一丝笑意,对血族的养尊处优有些调侃的况味,只是他收敛了而已。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血姬公主和克莱尔。他曾经和她俩并肩作战,她俩勇敢决绝,干脆利落;而就算是那个令他讨厌的塞尔特(这混账到家的家伙用指令把克莱尔送入绝境),也作战勇悍,不畏强权暴政,只效忠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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