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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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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法象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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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瀛渊高兴地说:“你终于肯说话了,太好啦!你是哪族的呢?”月羽忽然低声哭了起来。瀛渊有些束手无措,连忙说:“你…你别哭,你不想回答,我不问就是啦!”瀛渊心想:“看她她年龄比我还要小些,遭遇一定比我还惨,我应该想个办法逗她笑一笑。”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样东西给你。”他跑出山洞,摘了一大把鲜艳的花抱回洞里,说:“你看这里的鲜花好美丽,好香,全都送给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月羽其实早就停止了哭泣,点点头接过鲜花,瀛渊很是兴奋,“外面还有很多呢,我们出去看看好不好?”月羽终于破涕为笑,点头表示认可。他们走到一大丛花前,那花朵娇艳欲滴,在微微山风中发着浓烈地清香。瀛渊指着一大朵说,“你看这花朵,笑起来多好看,我妈妈说小孩子特别是小女孩笑起来是最美丽的。”看见月羽一脸茫然,他忽然想起一事,问“你夜间能不能看见物体?”月羽摇头,瀛渊一拍大脑,“你看我呐,光记得叫你看,没想到现在是晚上。等明天,明天我们再出来看,你一定会看见花笑的。不过现在你可以闻到花香啊!”

    他想出各种办法,想逗月羽再一次微笑,可是月羽却静静地不为所动,眼中满是凄切和哀伤。瀛渊见她如此,也就不再想法逗她发笑。他们在花丛前静坐许久,瀛渊看着漂浮的乌云,闻着满谷花香,忽然感慨:“世间的事物这么美好,我们两个小孩子却要死去了。”他大脑忽然灵光一现,“两个怪物不知道去了哪里,干脆我们逃跑吧。对,逃跑,虽然不知道要逃去哪里,但总比慢慢地等死强啊。”

    急切之下,忽然牵住月羽就朝花谷的北方奔跑,月羽急忙停住,挣脱他的手,“不行啊,两怪这么厉害,我们跑不掉的,要是被他们抓回来,我们可马上就死啦。”瀛渊说:“不怕,就算抓到,两怪也不敢杀我们,你忘记了,我们是两怪苦苦寻觅的,万中无一的金童玉女嘛!是他们爷爷的上等宴品,如果杀早了就不新鲜啦!”月羽半信半疑地跟着他跑。

    他们吃力地迈着短腿,头顶是穿梭的乌云,脚下是零落的花瓣。夜空寂静,微微山风把弥漫着花香。月羽几次跌倒几次爬起,瀛渊一再安慰一再鼓励。他指着那颗昏暗的北极星辰,“我们向着那个地方跑,我妈妈说过,在那颗明亮的星辰下住着一位善良的北极仙翁,只要跑到他那里,天下所有的妖魔都不敢伤害我们了。”

    他们奔跑了大半夜,身旁仍然是无穷地花丛,月羽不住喘气不住哭泣,声音变得沙哑。瀛渊忽然转过身捂住她的嘴,小声说:“别哭,别哭。你看!”月羽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冷汗直冒,只见一条如山般高大的虫子竖立在花丛中央,看背影正是炙丑,只是不知他为何变得这么高大。只见他仰头对苍天,发出‘嘶嘶嘶’的声响,天空中乌黑的云朵在他的吸力下变得千丝万缕,慢慢地飘进张开的大口中。他慢慢地闭上大口,静默半晌。身体忽然噼啪作响。瀛渊、月羽惊奇地发现他的腰上慢慢长出一节环,再过一会儿终于长得与其他环一样大,身体也随之长高了一节。瀛渊在月羽耳边低声说:“你跟着我,千万别回头。”

    他们内心充满了恐惧,转而向西方奔逃,不敢回头,也不敢哭泣,他们穿过无数地花丛,碰掉无数的花瓣。

    瀛渊走在前面,忽然感到一股腥气扑面而来。他惊恐地抬起头,看见前方不远处,巫咸横卧在地上,躯体延伸出几十丈远,细长的脖子支起偏扁的鹿头,猩红舌头不断吞吐。月羽被他睁得像铜盆般大的圆眼吓得瘫软在地,想哭却又不敢哭出来。巫咸瞪着两孩童,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

    瀛渊转身牵住月羽就往回跑。花谷的四面八方都传来巫咸的声音:“很好,很好,两个娃娃胆子不小啊。哈哈哈。”瀛渊往地上一坐,气喘吁吁,“不…不跑了。”月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没了先前的紧张和恐惧。瀛渊说:“你很怕死吗?”月羽点点头。瀛渊说:“怕也没有用,跑不掉啦。你不要哭,有我陪着,死了也不孤单。唉,反正都要死了,你告诉我你是哪一族?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不同于一般妖魔族的。”月羽轻声说:“我是人族,我们那个里叫无晵国,我师父是栗广野王。”瀛渊不知道栗广野王是谁,只微微点头。随即又问:“你为什么会被两怪抓来啊?”月羽茫然地说:“我不知道,我跟随师父云游,一觉醒来就见到了两怪,他们把我挂在蝎子尾上,被风吹得好难受。我师父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肯定不要我了,才把我送给两怪的。”说着眼睛发红,又掉下了眼泪。

    西南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大笑“我道钟山两魔到了何处,原来躲在这万花丛中为难两个小孩子,好不要脸。”只听巫咸说:“炙丑,别吞你那污秽之气了,今晚怕有麻烦。”炙丑的声音在北方响起:“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巫咸:“很好,只是不知别个追我们作甚?”炙丑:“我们两个老妖怪有什么稀罕,定是冲着小娃儿来的。”

    巫咸:“很好,他们要小娃儿作甚?莫不是他们的山神爷爷也要过大寿?”炙丑:“恐怕不是,除了咋们山神爷,世间谁还敢再称山神?哼!就算有山神,那也没有咋们这般孝顺的山仙手下为他寻找寿品,哼!只怕是要抢去自己吃的。”西南方说话的那魔架着一团雾,慢慢飘到两孩童身旁,用生满甲壳的爪捏捏瀛渊的手,摸摸月羽的脸。夸赞道:“果然好,果然好,可惜本家不吃荤。”说完望空抱拳:“本家心月狐已现真身,两位如何还在故弄虚玄?”

    他话音刚落,北方和西方两股黑风同时吹到,两怪从风中现身。炙丑说:“心月狐,你家灵丘大王正南边与枭鸣王交战,你不去助战,跑这儿来作甚?”心月狐说:“我家大王有二十八位力将,本家虽是其中之一,却没多大用处,因此我家大王派本家四处飘摇,做个无主野魔。”炙丑说:“月狐兄真乃潇洒之魔,只是天下如此大乱,只怕没有潇洒的安心去处!”

    心月狐说:“世间如此大,总该有清净之所。”他指着瀛渊说:“这小孩儿却知道。”巫咸语气有些急切:“他只是个小娃娃,能知道什么。”心月狐笑道:“巫咸兄不必紧张,本家吃素,不会跟你抢这小孩儿。我只问明他这清净之地在何处就走。”炙丑说:“我两个也顺便听听,听明白了,有空时也去清净清净。”心月狐说:“那可不成,去的多了,清净之地就不再清净,所以还请二位回避。”炙丑冷笑着说:“笑话,他是我们擒来的,你问话我们还得回避,世间有这个道理吗?”

    心月狐笑嘻嘻地说:“那倒是没有,二位当真要听也无妨,但是说好了待会儿可不准干涉。”炙丑对着巫咸说:“你会干涉吗?”巫咸答:“当然不会,听他说话,能干什么涉!”心月狐说:“那就好,本家可要问了。”

    他挨着瀛渊坐下,温和地抚摸他的头,“好孩子,你受委屈了。你叫瀛渊,你父亲是轩辕大帝,大哥叫苑祀,二哥叫苍玉是不是?”瀛渊怔怔地看着他,点点头。心月狐眼角滴出两滴泪水,“听说旱犀那魔头灭了你轩辕族,唉!本家与你父亲向来交好,只可惜大尧山告急时,南方战事也正紧迫,来不及救援。让那魔头得逞了。不过你放心,我南荒灵丘国自会全力助你兄弟夺回江山。好孩子,今日本家得先救你脱险。”瀛渊忍不住哭了出来,“我父王死了,大哥二哥也不知到了何处,是否已经脱险,求您告知我下落。”心月狐说:“好孩子别哭,本家此次北上,就是为寻访你兄弟三个下落的。如今找见了你,自当想法再寻找两位兄长,不过……不过本家法力有限,实在是无能为力,但本家修炼一门玄奥的法术,已有大成,只是有些关键的地方还不明白,须得找一个清净之地……”瀛渊说:“您是想问世间清净之地,这个……我确实不知道啊!”

    心月狐说:“你知道的,那劈天斧的所在就是世间最清净的地方,你只需告诉本家那地方,本家很快就能修炼成功,到时寻找你两位兄长更是容易些,助你们恢复轩辕河山更是易如反掌。”瀛渊心中感动,就要将劈天斧所在地告知,炙丑说:“且慢,心月狐,你啰里啰嗦的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询问劈天斧的所在吗?”巫咸说:“很好,计策很好,不过如此欺骗小娃儿,露出了狐狸尾巴,真是不要脸。”瀛渊被巫咸一语,立即醒悟,回想到:“父王君临一方,交友甚少,也没听说过他在南方有这样一位朋友,哼!这魔头如此奸险,险些上了他的当。心月狐怒视两怪,“本家和他说话,你们插什么嘴,瀛渊王子……”瀛渊打断他的话:“你不必说了,这劈天斧是我轩辕一族恢复河山的至宝,我就算死了,也不会说出来的。”巫咸说:“很好,很好,小娃儿该当如此。”

    心月狐皮笑肉不笑,“其实二位不必点破,待他说了出来,我们一起去取回,到时一统天下,岂不是更好?”巫咸说:“哼!我们行事在于光明磊落,像你这般阴险狡诈的行径,钟山两仙却不愿为之,况且我钟山族不愿与天下诸族为敌,要这劈天斧作甚。”心月狐,说:“哼!想独善其身,只怕没那么容易。”他忽然纵声高呼,从西南方立刻有五魔现身。炙丑冷笑着说:“想用抢么?哼!就算你灵丘二十八魔一起到来又如何。”心月狐说:“好大的口气。今日本家就讨教讨教钟山法术。上吧!”五魔得令,怪叫着一起攻上。

    巫咸说:“很好,很好,忙发功抵住五魔。”打了几招,喊道“妖魔厉害,不得了啦。”炙丑说:“用刚刚练成的法术。”巫咸叫着很好很好,身体忽然长得与山同高,口如水缸,手如大斗。伸出手掌轻轻一捏,五魔立刻被压得重伤倒地。心月狐大惊,说“你…你们练成了法天象地神功!”炙丑轻蔑一笑,“正是!”巫咸大喊:“哈哈,很好很好,这法术真的好使,你要不要试试?”声音传出老远,在百花丛中回荡,良久不绝。

    炙丑说:“你使等于我使,顺便把这叽叽歪歪的奸险之辈收拾了。”巫咸又说了两句很好,手掌对着心月狐缓缓压下,心月狐大惊,他的法力比五魔高出很多,见大掌压下,知道没有任何力量可与之相抗,忙使驾雾术闪避,他驾雾术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灵活地闪开,巫咸手掌虽威力巨大,但是较笨重,一时之间竟拿不住他。炙丑始终冷笑,待他又要横移而避时,蝎子尾忽然变长,以电闪雷鸣的声势拦腰将他打倒。心月狐被打断了脊椎骨,顿时瘫软在地。

    炙丑看着受伤在地的六魔,说:“我钟山不愿与诸族为敌,所以今日不取你等性命,咋们就此别过。”左手提着瀛渊,右手提着月羽,与变回原身的巫咸驾云向北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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