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凡听了微顿了一下,冷然道:
“我已经答应吴玉凡这少年会帮他消除出仇恨,即答应了自然得做到!”
徐御风深深舒了一口气:
“好吧,你想怎么做我都无所谓,不过我想再提醒你一次,一个人被仇恨影响的太深了就会走入歧途,今天你一出手就以粉尸如此残忍的方式连杀三个人,这可是不是你以往的性格,我知道此次的遭遇的不幸让你心生仇恨,但是不该你万万让种仇恨渗入到你的言行里。
还有别忘了曾经我对你说过的话,善不亦众生之福,恶不亦众生之祸,所以过于信善忌恶都是魔,你若再让心中情绪的支配你,恐怕迟早会失了心性,总之你一切好自为之吧。”
吴玉凡听了这话一时没了声音,紧锁眉头沉默了片刻,神色渐变的平静下来:
“师叔的话我记下了,您放心师叔,以后我会把控制自己做事的尺度,不会再让心中的情绪跳出来影响我的言行。”
“如此甚好,另外我再提醒你一点,以那少年在吴府的身份和地位,你若是轻易的将他杀害恐怕你日后难以再立足于吴府。而你现在的身份在吴府中还有一位需要你帮忙照顾的母亲,你离开吴府虽然能继续生活,但是她离开了吴府这座安全的壁垒可就没那么容易继续过上安逸的生活,所以你最好还是三思而行。”
吴玉凡想了想:
“对于这件事,我自有打算,师叔不必为此操心。”
“好吧,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乾坤镜的灵力有限,而且我还有其他事情,就不和你联系了。”
“好的,你去吧师叔!”
见没有了师叔的声音,吴玉凡站起了身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全新体貌,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他这次借尸重生不为情仇,不为恩怨,只为了结一段由他而起的因果,但是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条路显然还很长远,他必须耐心的潜水一段时间回复实力,只有恢复了实力才能了结一切。
想到这里他转过身去,然后根据从吴玉凡本人身上获得的记忆举步向吴府走去。
走在北沙城人流密集的街道上,久违的人土风情映入眼眸,脑海中忽然回映起了五十年前独自闯荡这片大陆的画面。五十年未曾再来过这里,此时的北沙城和他记忆中的北沙城看上去已经改变的了许多,变得更加繁华,更有活力。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他当年存在过的痕迹。
一刻钟后吴玉凡跨过了吴府的大门来,抬起头放眼看了看偌大而华丽的吴府,心想如果撞见那吴长丰该如何处置这恶徒,不料走到府中议事大厅门外时,却听到吴长丰的声音从议事厅中传了出来:
“爷爷,丰儿今天犯了大错,还请爷爷责罚。”
吴玉凡收住脚步,他知道吴长丰口中的‘爷爷’就是吴府府主吴海,而他所说的大错,据他了解,他今天唯一所犯下的大错,就是在后山对自己的所犯下的罪行。
他对吴海说出这种话,难道他这是要向府主自首吗?
想到这里他直起身子停在了原地。
此刻议事大厅内,身着紫袍脸留长须的吴海正坐在大厅中的主席座上,注视着中央跪俯在地上的吴长丰。
看着他深埋着头,摆着一幅自责而惭愧样子,于是立刻皱起白眉问道一句:
“究竟发生了何事,如此这般悲伤?”
吴长丰没有抬头,用哭腔着说道:
“今天丰儿在俯外和玉凡堂弟玩闹,竟无意间失手将玉凡堂弟给打死了,呜呜,请爷爷重罚丰儿为玉凡堂弟消恨,即使让丰儿和玉凡堂弟一起共赴黄泉,丰儿也无怨无悔!”
吴海听了这话一抹惊容顿时呈现在了脸上
“什么?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都是我不好,还请爷爷责罚。”
吴长丰哭声震耳,但是深埋起来的脸庞中却看不到一滴眼泪。
吴海听了眼眸斜视着吴长丰,抬起手捋着胡须沉思了片刻,神色逐渐回归了平静,然后除了平静再无其他:
“罢了,你既是无意所为,那责罚就免了,去财政管事哪里领些钱,买口棺木葬下他,然后再去北环院慰问一下他的母亲即可,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听到此,吴玉凡不由得勾了一下唇角,身为吴海的亲孙子性命被这吴长丰谋害,这吴海居然不罚不骂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吴长丰,这不禁在让他心中暗暗嘲讽了一句:
“吴海,你还真是一个‘宽宏大量’的好长辈!”
“不过罢了,被人轻视此事可忍,但是吴长丰所犯下的罪行却被他刻意扭曲美化这事决不可忍,必须让大家知道真相。”
想到此,他便抬起脚向了议事厅大步迈去
议事厅内,吴长丰听到吴海的话,假装抹了抹什么都没有的眼角,然后似乎是懒得再装下去,直接站起身子收起脸上的虚情假意开口道了一句:
“谢谢爷爷不罚之恩,孙儿告退。”
然后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兴奋的勾起了唇角,似在庆幸自己的胜利,然而还没等他将这份胜利的表情在脸上立稳,下一秒,就一头撞上了大步跨进来的吴玉凡。
再次看到这个身影出现,吴长丰的脚步顿时顿住,瞳孔一阵深缩,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这。。。。。。这怎么可能,这个废物怎么会还活着?!。”
怔怔的看着吴玉凡迎面走来,吴长丰不由冷汗直流,开始步步后退,最后竟是被吴玉凡一步一步又逼回了议事厅内呢。
大厅内吴海看到吴玉凡的身影,眸子也是透露出些许疑惑:
“怎么回事?长丰不是说他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吴玉凡目光直射着吴长丰,冷冷勾了一下唇角,道:
“恶意毒杀堂兄,却说是无意失手,明明喜不自胜,却假装痛心疾首,吴长丰你的演技和谎言还真是堪称一绝。”
听到这话吴长丰顿然回过神,指着吴玉凡慌忙大声反驳了一句:
“吴玉凡,你别血口喷人,谁毒杀堂兄,谁喜不自胜。”
吴玉凡不懈的笑了笑:
“我血口喷人?呵呵,你冒用张莹萱的署名发书信给我,然后将我骗至吴府后山,然后强行给我喂食毒药意图将我毒杀,若不是我拼尽全力侥幸逃脱,恐怕今天就真的做了你吴长丰的刀下鬼。
为了排除竞争对手,不惜连同族血亲都敢杀害的阴险小人。居然还有脸面说别人血口喷人,看来你不禁阴险,还很无耻。”
吴长丰瞬间恼羞成怒:
“吴玉凡,你给我闭嘴,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是我将骗到吴府后山,是我给你喂食毒药,今天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否则别管我对你不客气?”
“要证据是吗。”
吴玉凡冷冷的说道,然后从身上拿出一张信纸举在吴长丰面前:
“这是你用来诱骗我到后山的书信,只要照上面的字迹验一验是谁在模仿张莹萱的字迹,一切就会真相大白,吴长丰你敢不敢呢?”
吴长丰顿时哑口无言,直愣愣的看着吴玉凡手中的书信,神色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慌。
吴海见此抬起手施展灵力将吴玉凡手中的书信招了过来拿在手中看了看,然后皱起眉抬眸又瞄了一眼吴长丰,什么都没说,竟然直接另一手招出一团火焰,将书信给烧了。
见此,吴玉凡顿时愣了:
“吴海这是什么意思,不罚吴长丰也就算了,难道还要为他掩盖罪行吗,甚至当着我的面毁了我的证据。。。。。。!”
少许,信纸彻底化为灰烬,吴海轻轻弹掉指尖的纸灰,抬起头轻描淡写道:
“好了,既然现在大家谁都没事,那就不要追究谁是谁非,这事就让它过去吧。”
这话落进耳朵,吴玉凡胯间的双手不由得紧紧握起,他原以为只要自己指正了吴长丰的罪行吴海就算不舍得重罚他,但是至少也会走走形式罚他给自己赔个道歉,但是现在看来就连走形式也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吴海!难道你真的连个道歉都不罚,就这么放过吴长丰是吗?”
一旁的吴长丰得意勾起了唇角,此刻的他身上的气焰变得异常嚣张:
“听到没有吴玉凡,府主说了这事就让他过去,你这个废物,爷爷根本就不屑管的你事情,所以即使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说着不屑的抬起双臂,向着吴玉凡充满挑衅的摊了摊手。
吴玉凡视线移向吴长丰,看到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呢,紧握的拳头顿时更加绷紧了几分,心中冷冷念了一句:
“吴长丰!府主不惩罚你,对你来说不见得是好事,逼我动手的话只会让你后果的更加悲惨。”
“行了,你们没其他事就都先下去,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没等吴玉凡从吴长丰身上收回视线,这时吴海缓缓地站起身子,懒洋洋的道了一句,然后就转身走进了后面的偏房里。
见议事厅内没了吴海的身影,吴长丰看向吴玉凡的目光顿时变得阴冷如冰,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然后恶狠狠的睹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直接缓缓地走出了大厅。
吴玉凡见此面色不变,转身跟着走出了大厅。
来到大厅外,吴长丰没走多远忽然停住了脚步,驻立在原地似是等待起了什么。
片刻,吴玉凡从大厅内走出来,吴长丰侧目瞟了他一眼没有动,但是当他的从他身边经过,这时吴长丰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吴玉凡的衣领,然后本想把他抓到身前对他刚才向府主告发自己的行为好好说教一番,不料手臂一施力之下,却发现吴玉凡的身体不知为何重如巨石一般完全抓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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