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忘记了经历了多少的寒冬,或许是因为不愿再想起还需要去抗拒多少的痛楚,我不想拥有任何色彩的温暖,或许是害怕了被抛弃时的绝望,我只愿去寻找一处僻静之地开辟出一处能够掩埋自己的土地。
十月的风凛域虽算不上最冷的时候,但是极低的气温也让人望而生畏,大街小巷除了几盏挂在门前随着寒风摇曳的灯笼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畜的踪迹,一家茶楼中坐满了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鸦雀无声,茶楼的门被关的严严实实,里面点着火炉和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恭老爷子,咱们这都等了大半天了,也不见个鬼影子,这姓蔚的好大的架子啊”
“奎子,怎么说话呢,坐下来”
本来安静的茶楼中一个大汉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了身,这大汉着实高大,桌上的茶碗都震了起来,坐他旁边的男子给了他一脚压低了声音怒斥道。
“不是,大哥咱们都在这坐了小半夜了,这能不着急嘛,旁人面子不买也就算了,可是恭老爷子的面子都不买是不是有点太狂了”
奎子确实有点耐不住性子了,他本来就是个粗人,可没有他人那么好的耐心,更何况确实坐的时间太久了这茶都换了好几壶了。
“对啊,恭老爷子这姓蔚的架子也摆的太大了吧”
奎子这么一说其他的人也都嚷嚷了起来,坐在中心桌的恭德殊起了身,他身上穿着一身灰色长袍,披着斗篷腰间挂着一个小玉环。
“大家伙都再耐心的等会儿吧,可能蔚三爷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掌柜的,再上壶茶水”
恭德殊脸上带着笑容安抚着嚷嚷的十几号人,又招呼掌柜的把桌上早已喝到没味的茶水换掉。
“恭老爷子,不瞒您说,我是外来的,这里坐着的大多兄弟都是外来的,这蔚麟衍到底是什么人物啊,为何风凛域的人都称他声蔚三爷”
坐在奎子旁边的王汉给同自己一桌的恭德殊倒了碗新换上的茶,听到他这么一问,其他的人也都纷纷的将目光投向了恭德殊。
“我要听我要听”
还没等恭德殊开口呢从角落里就冲出了一个女孩子,看上去年龄不是很大,穿着也较为华丽,扎着两根马尾辫。
“哪里来的丫头好生无礼”
奎子站起了身,他比这姑娘高多了,但是这姑娘也没被他吓到,抬着头看着奎子。
“我从南边的水菱城来的,我叫王一腿”
“一个姑娘家家竟然叫这种名字”
奎子叉着腰仰着头笑了起来,笑到半截突然停下了下来,猛的低下了头看着王一腿。
“你叫什么?”
“我叫王一腿,王一腿”
王一腿双手放在嘴巴前呈喇叭状冲着奎子喊道,奎子听到这个名字瞪大了眼睛,他刚才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这才意识过来,她是南城常皇的女儿,常皇的意思是平常人的皇,一般情况下南水菱城的人很少会出现在北风凛域,虽没有规定约束,但是百年下来的习惯很少有人去改变了。
“王家丫头啊”
恭德殊拿起了桌上的茶碗放在嘴边呷了一口茶脸上依旧带着和蔼的笑容。
“老先生,您快讲讲,您快讲讲”
王一腿满眼都是期待,一屁股坐在了奎子的位置上。
“那我老头子就给你们讲讲”
“您快讲,您快讲”
王一腿催促着,她来这里的目的和别人不一样,其他人来是因为恭德殊拉他们过来做说客的,王一腿过来完全就是为了见一见大家都在传的蔚三爷。
“之所以称他蔚三爷啊是因为他右手只有三根手指,少去了尾指和无名指,但是他又是武命途”
“这不是废武命途吗”
站在王一腿旁边的奎子打断了恭德殊的话。
“先人前者早有定论,术命途万不得痴傻疯癫,御命途万不得器械有刃,体命途万不得女子入门,武命途万不得四肢不全,器械无刃”
“话不可这般讲,蔚三爷的名头可不仅仅是因为他右手只有三根手指的原因,他可是足足有十五星环的修为级别”
嘶,下面人都吸了一口凉气,三十五颗星粒修满后才会进入下一阶段星团的修行,进入星团后要修满三十星团后才能进入星环的修行,星环修满二十层后才能进入星轨的修炼,星轨上还有更大的王级修为,帝级修为,皇级修为,能到星轨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更别说这些传说中的修为级别了,修炼到星团的都已经算得上高手了,更何况这十五星环级别得修为。
“老先生老先生,为什么都说他是两分善七分邪,那还有一分呢”
在别人都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时候王一腿再一次问起了恭德殊。
“哈哈哈哈,这就说来话长了”
正说着茶楼的门就被推开了,寒风夹杂着大片的雪花一起涌了进来,众人同时望去,只见从外面走进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青色的纱衣白色的靴子,腰间挂着一支黑色的短笛,右手只有三根手指,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恭德殊刚讲完蔚麟衍,众人自然一眼便认出了他。
他身后站着的女子,一身浅蓝色的纱裙外面披着白色的斗篷,长着张娃娃脸有些婴儿肥,唇红齿白五官精致极了,茶楼中的不少大汉被她给吸引住了目光。
掌柜的裹了裹自己的衣服顶着从外面吹进来的寒冷关上了茶楼的大门,蔚麟衍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有点事耽搁了”
“来了便好,来了便好,白姑娘你也坐”
恭德殊脸上带着笑容起了身给站在蔚麟衍身后的白茉莉拿了张椅子放在了她的身后,这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有点惊讶,这恭德殊算的上德高望重,人人都尊称他一声恭老爷子,可是他现在竟然给一个姑娘拿椅子。
“姓蔚的,你是不是有点太狂了”
其他人都没说话只有奎子开了口,他心里气不过,先是等了他这么久,这来了连声抱歉都没有,一句风轻云淡的有事耽搁了就这么草草了事了。
“奎子”
恭德殊拉了拉奎子,生怕他再做出什么莽撞的行为触怒了蔚麟衍,蔚麟衍也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奎子见他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心里的火一下子就冲上了头,抬起脚一脚踢碎了蔚麟衍坐着的桌子,蔚麟衍手疾眼快拿起自己手中的茶碗站起了身。
“姓蔚的你是不是有点太目中无人了”
奎子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双刃斧满脸的恼怒,蔚麟衍呷了口茶微微侧了侧头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下,奎子见他这般轻视自己更加的恼火,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双刃斧奔着蔚麟衍的门面就去了,蔚麟衍一个侧身躲开了他,接着回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奎子拿着双刃斧狂退了几步,喷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蔚麟衍一个跃身从腰间拿出了笛子直直的刺向了奎子的心口,奎子瞪大了眼睛,速度太快了,他完全来不及躲闪,而且他确实也动弹不得,蔚麟衍这一掌着实不轻,眼看就要刺中奎子,一旁的茉莉有了动作,茉莉的挑了一下手指,奎子胸前出现了一片雪花,正好挡住了蔚麟衍刺下来的短笛,雪花一声脆响裂开消散不见,奎子这才松了口气整个彻底瘫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蔚麟衍收起了笛子没再多看躺在地上的奎子一眼。
“快去看一下有没有大碍”
站在旁边的十几号人没有一个敢动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照面的功夫奎子就这么躺在了地上生死未卜,听到恭德殊开了口王汉这才疾步走到了奎子面前检查着奎子的伤势。
“奎子有点太莽撞,多谢蔚三爷手下留情,多谢茉莉姑娘出手相救”
恭德殊冲着二人拱了拱手。
“不敢当,不知道恭老喊我来有何事”
蔚麟衍走到了恭德殊所坐的桌子坐了下来。
“我受启明学院院长柳瑱之托来请你到学院教弟子”
“柳老和恭老抬爱我了,我这般怎适合”
蔚麟衍苦笑了一下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这个举动自然也逃不过恭德殊的眼睛。
“连蔚三爷都不适合的话那恐怕没人敢说自己行了”
“恳请蔚三爷前去”
还未等蔚麟衍开口,茶楼中的十几号人全都起了身冲着蔚麟衍一同深施一礼,蔚麟衍回头看了一下,又回过头看了看恭德殊。
“恭老你这是有备而来啊”
“我也是受人之托啊,蔚三爷赏个脸吧,茉莉姑娘也一同前去”
恭德殊笑了一下,蔚麟衍起了身,冲着恭德殊深施了一礼。
“恭老的面子我自然是要给的,明早我定到,那我先告辞了”
说完后蔚麟衍转身离开了茶楼,蔚麟衍走后茶楼中的十几号人这才坐了下来。
“两分善,七分邪,还有一分茉莉,在他面前生死不由天,在于茉莉”
“恭老,恭老您给我们讲讲蔚三爷过去的故事吧”
王一腿再一次凑了过去一把拿过恭德殊的手中的茶碗又给他倒上了一碗。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恭德殊接过王一腿给的茶呷了一口陷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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