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
这可能是白老九最强有力的一张底牌了，把它打出来，肯定非至李长安与死地不可！
但这是一招险棋，事态可能难以控制，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
白老九对李长安是没什么私人恩怨的，他甚至挺欣赏这个人的，曾经投过橄榄枝。
可谁叫你，不给我效力，还偏偏要成为的绊脚石呢。
世人只知道我白老九势大，却不知道我的狠。早年在和余县混的，谁不是狠出来的，还以为是他山河帮的专长呢。
这边安排好了。
那边李长安他们聚会吃饭，为了明天出船没有喝酒，大家早早散去回家。
罗红红在这边还没有安家，暂时住在李长安的家里。
“以你的性格，饭局上的话怎么那么少。打
算憋着什么时候说啊。”罗红红对李长安说。
“行，都是直来直去的性格。但我有些话，确实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啊。”李长安说。
“我知道你还是不放心。那你就说呗，只兴这时候说哦，上了船你可就没机会说了。”罗红红说。
“是，酒席上不当说的话，到了船上就更不好说了。是这，你今天的一番感言，确实让我挺感动的。但你务必跟我说句实话，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还降低了标准。这些人，就这些人，他们真的能胜任吗？”李长安说。
“这不是还有你么，我看你有一副要定乾坤的架势。”罗红红说。
“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我心里慌的很。这话真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影响积极性。但你给我说个准信儿，到底行不行。”李长安说。
“我怎么好说个准信儿，毕竟我也没有真的跑过船。按照裕康的训练标准，这些人都要被退掉的。可是如果事事处处都按照裕康的标准，你这船务根
本就搞不起来。出水才见两腿泥，只有上了船才见真假。这就跟当兵打仗一样的，吃紧的时候，也是训练三个月就上战场。更吃紧的时候，套上家伙事儿就上了。我听说，只要打过一两场仗，能活下来的，就是老兵了。跑船也是一样，跑过一两趟，习惯就好好了。我觉得训练占的比重，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大。”罗红红说。
“打仗那不得拿人命上去填么，多数新兵那都是炮灰。”李长安说。
“可跑船也不是打仗啊，真要是那么玩儿命的话，人早死绝了。”罗红红说。
听说过在水路上会遇到危险，但绝没有发展到大规模水战的那种程度，顶多就是点磕磕碰碰。而且这几年情势好了很多，裕康的商队护卫自救的方法卓见成效。许多河盗团伙其实被秒掉了。
河盗其实没什么好的装备，商队只要有心抵抗的话，没理由打不赢的。
除了河盗之外，危险还来自于哪里呢？恶劣的天气。可是这河上能有多恶劣的天气，又不是大海
。真要出海的话，别说训练三个月，三年都未必保险。
罗红红是觉得李长安太过担忧了些。谨慎是没有错的，但你这样，就显得有些杞人忧天了。
“但愿是我多心了吧。我知道实践中学习是很重要的，但你并没有教过他们应付突发状况的本领吧。毕竟连你也没经历过什么突发状况。”李长安说。
“嫌我的实际经验不足咯？这倒也是事实。”罗红红自嘲着笑道：“那你当初真该把朱老大留下来，他经历得多，许多的故事都被写进教材了。”
“那你应该也是学过的呀。”李长安说。
“我是学过的，我也照本宣科地跟他们讲了。但我想，当教材的话，总会有些编撰的内容。裕康要树立正面形象嘛。照本宣科固然是有些效果的，但怎么也不如朱老大的一手资料那么真实吧。我却听说，你跟他一起经历过生死，你怎么就不讲呢？真正的河盗，并没有那么可怕的吧。”
“倒不是什么可怕，他们是彻头彻尾的坏。
要钱不说，还要杀人咧。而且他们一次出动的人数有点多啊。”李长安说。
“那你快跟我讲讲，我最喜欢听人讲故事了！”罗红红说。
本来是李长安要问罗红红，这会儿却成了李长安给她讲故事。
不过那件事，出了亲历者，李长安确实没有跟任何人讲过。那涉及到抚恤金的问题，还有裕康内部的叛徒，李长安得替朱老大保密。
若单纯只当做故事去讲，一般人会去计较这帮河盗是怎么来的吗？他们只是听个乐，李长安甚至可以隐去裕康这边的真实存在。
可罗红红是一般听故事的人吗，她是业内人士。李长安跟她讲完整个经过之后，她第一句话就是：那么大的一条河，河盗倾巢出动还打得这么准，肯定是裕康内部出了叛徒啊。
“你看看，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讲嘛，我都答应朱老大了。”李长安说。
“我知道，肯定是跑了没抓到，几个分号都
要问责的。一番调查下来，还是死去的人最冤枉。这件事瞒下来的做法没有错，我现在与裕康毫无瓜葛，没有义务去跟他们提这个醒的。”罗红红说。
这事儿说小了就是一个害群之马的事情，如果要往大了整。那整个裕康的船务部门可能都面临清查，那牵扯的人就太多了。如果当时事情暴露出来的话，李长安这次买船肯定就不会这么顺利了。
当然了，她这次买船本来也不怎么顺利。
但不管怎么说，河盗已经被歼灭了。几个知情人又不会去说，这个事情等于就是烂在肚子里了。
罗红红感兴趣的就在这里，她问李长安和白心慕是怎么仅凭两个人的力量，灭掉一伙百多号人的河盗的。是有百多号人对吧？
“人数是挺多的，有一百多个没错。他们也是二十个人左右乘一条船，一共六条船，很好数的。不过这得算上打杂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形成战力，虚张声势的比较多。”李长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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