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与责任
但真正要给李长安教徒弟的并不是朱老大啊,每个人教学方法都不同,李长安应该先问过罗红红才是。
李长安觉得朱老大是过于严谨了,实际并不会有那么严重。
“我没教过徒弟呀,所以也没什么方法。”
李长安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答。
“我们没有什么机会实习,一上来就是实打实的主营业务。朱老大说要学两年才算稳妥,我觉得太长了,撑不住。”李长安说。
“那就得看你的人接受能力是多少,我觉得一年的时间怎么都够了。这一行没你们想象的那么难,就一个吃苦耐劳,熟能生巧的事情。朱老大一向是谨慎,什么事情到了他这里,传言的难度就变高了。”罗红红说。
“我没有错,就是要谨慎,安全第一嘛。”
朱老大说。
“你没有错,没人说你错了。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两年的时间我确实等不了。”别说两年了,一年的时间李长安都等不了。她巴不得是训练三个月就立刻上马。
这么说起来,商人大概是这个世上最没有门槛的职业了。没听说过谁还要经过系统的训练,都是在商海中摸爬滚打然后自己学会的。有多大的本钱,就可以容你交多少学费。
但不是所有职业都可以无师自通的,一些专业性较强的,不经过系统的学习,根本就上不了手。
若不考虑进度和效率,李长安认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自学的。只是学到一个什么程度的问题。比如说李长安的英文口语,没有再任何的辅导班进修过,只靠自学,日常交流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涉及到一些专业的应用就不行了。
跑船这一行,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李长安的主观臆断是,这东西怎么看也不是
什么高精尖呀。业内人士说得复杂一下,只是显示其重要地位罢了。
罗红红直言说出真相,因为她不算是十足的业内人士吧。别人不承认她,她自己也没觉得自己有多重要。
但现在纠结于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人都选好了,就只看他们怎么做了。也许只要到了船上的时候,李长安才能看得出一个合格的水手真正需要哪些素质。那才可以判断,做少需要多长的时间久可以启用了。
罗红红说至少一年,那就给她一年呗。虽然李长安的时间是非常的不宽裕,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要冲榜了。李长安手里只有十万左右的现银,这远远不够。但想依靠船务这块来创造收益,似乎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的。
李长安预计只能用半年的时间来督促船务,剩下半年的时间,全力经营自己的成衣店业务。百强榜的分水岭是第一阵,李长安决不能在这一阵就败退
下来。
领了人到船务,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说是随时可以开船。
比较有意思的是这边还给他们搞了一个简单的仪式,类似小小的祭祀活动,说是可祈风调雨顺。
“这好像很重要啊,也是规矩,我也应当学么?”李长安看他们都挺重视的,于是问朱老大。
“就看你们那边的传统了。我们是靠河吃河的,自然要祭河神。现在只是简单的祭祀,不必仿效。但每年有大的祭奠活动,你是应该来观礼的。”朱老大说。
华夏人的信仰崇拜是比较特殊的,始终与自己的切身利益紧密相连。典型的就是吃那一碗饭就祭哪一方的神,互相之间并不干涉。所以华夏神权的斗争似乎还是很和谐的。
在船务这一块,人们自然愿意相信有神明的庇佑。如果有这份信仰,几乎满天都是神佛。一个破井里都还有龙王爷呢,这大江大河里能没有个河神啥
的?
就不管他有没有吧,人们能有这份寄望,那也是正常的。只是祭祀的活动正规而且健康,不拿什么活人童男女祭祀,李长安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般都是烹好的牛羊,神明也爱吃一口熟食。活人祭祀,据说是没有禁止,要赶上灾年,才会这么隆重。
“原来你们管活人祭祀叫隆重,原来赶上大灾之年,神仙也要吃童男女了的是吧?”李长安对朱老大说。
“你别冲我啊,这规矩又不是我定下的。其实我也不主张活人祭祀,可有人信这个,我说了也没用啊。”朱老大说。
“你是不敢说,那时节,你家里的仨小子,也是适龄的童男吧。”李长安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
“事情没有临到自己头上,旁人便只会唏嘘,永远不会去阻止。你现在好了,家里三个孩子都长大了,怎么临也临不到你的头上。可你的三个儿子,
都得要添子嗣的吧。到时候,如果赶巧了该你家出,你会怎么说呢?你反对?那当别人家要出童男童女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反对呢?灾年过去了你跟着沾光,轮到自己家要付出的时候,你就不愿意了?别人肯定会这么说。”李长安说。
“我…”朱老大哑口无言。
“所以不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种事情要是不杜绝,迟早一天是要延祸到自己身上的。”李长安说。
“那你呢,怎么也不见你站出来说话啊。”朱老大说。
“你还没激我,现在是没赶上活人祭祀。我告诉你,我家乡的活人祭祀,早就被禁了。谁开这个口,我就治谁。别说是拿我家的孩子去祭祀了,但凡是有这个念头,我就让他不用祈求什么神明,当下就没得饭吃!”李长安说。
“得了吧,你也就逞个口舌之快。这么多年了,我还没见谁能阻止这种事情呢。说别人能力不及
你吧,那裕康也没站出来说话啊,他们的能力不及你吗?”朱老大说。
“这不是能力问题,这是责任!裕康怎么的我不知道,他们是有这种能力的。裕康的大老板也知道这是一种陋习,他不站出来,只是不愿意惹这个麻烦。那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敢惹的。”李长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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