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转
“他们要是知道我过得不好,可能会采取更加疯狂的报复式的杀人行动的。”李长安皱着眉头说。
“废话,他见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再说了,你现在过得挺好的,也没见他少杀人啊!”沈公子这几天也被不断传来的死人信息搞得焦头烂额的,只想早点儿将破事都解决掉。
死一两个人的话,丧葬费沈公子是出得起的。死十几个人他也出得起呀,问题是,这对士气会是很大的影响。
“我就算是不与他接触,也可以有我的办法传递信息的。我故意跟他说我过得不好,遭受了虐待,让他替我报仇呢。”李长安故意说得玄乎一些,其实她哪里能与三堂主接触。只是她在山河帮待过一阵子,知道山河帮的办事手法而已。
山河帮一向采取的就是这样的方针,先打过再说。要商量可以,那也得是对方被打痛之后,主动
找上来求和才行。
讲道理咱嘴笨,咱就是喜欢动拳头。嗯,能动手就绝对不逼逼的行事方针。
试试证明,以一个帮派为主体的团队,用这样的方法,反而是最有效的。
但由于白家各种关系的复杂性,这一手用在他们手上,效果就不那么明显了。关键是,就算要打,白家也不会落于明显的下风。所以在与白家常年的争持之中,山河帮一直也没讨到太多便宜。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们要对付的是沈公子组织起来的社会闲杂团体。论组织结构的严密性,不能跟白家相比。论战斗力,更是不如山河帮了。
与以往跟山河帮争斗中落败的那些社会团体一个性质,三堂主处理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咯。
但要直接动到沈公子的头上,李长安想还不至于,三堂主也没有那么笨。因为沈公子在河间府的镇上,其地位与白家的性质大致相同的。属于世家豪强,他要是死了,在河间府也会引起不小的风波的。
李长安估摸着三堂主该筹划搞一波大的了,所以才故意跟沈公子这么说的。
“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传递信息的,是不是有内鬼?”沈公子质问李长安,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现在纠结这个有什么意义吗,我就说,我可以让你不再死人,你想不想呢?”李长安问他。
“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加关心你怎么将消息传出去的。”沈公子说。
“也就是说,对于手下的性命,你完全漠不关心。这种话当着他们的面不好说吧。”李长安说。
沈公子也早就发现,他的手下都在看着他呢。虽然沈公子确实可以表现得伪善一些,说些体贴下情的话语。可这无济于事呀,一帮不成在乎的家伙,沈公子还就真的不怎么关心他们的死活。
“你们看到了吧,沈公子他一心只是想找到内鬼,根本就不关心你们的死活。对于你这样的人,你们还给他卖什么命呢。”李长安说。
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了。
“李长安,你不用耍这种小伎俩,坦白说了也没问题。这些家伙,都是些臭名昭著让人恨之入骨的恶棍。如果不是我收留了他们,他们在镇上一刻也活不下去。我就算拿他们当狗又怎么了,至少还能给两根骨头。他们若想堂堂正正做人,可以,我可以给这个机会。但你问问他们,敢接吗?”沈公子说。
沈公子说这话的时候,无一人答话,那些人全都深深地低下头去。
原来面对生存与尊严,多数人真的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到了河间府的大街上招摇过市,会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但也不至于那么夸张一露面就被人追着打,确实是要在镇上混口饭吃,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不受人待见还好说了,问题是你压根就没办法活。
要面临来自当地府衙和裕康的双重压力。当
地府衙就不用说了,跟这些人打交道的年头很长,更知道怎么对付他们。一条狗,要看他的主人是谁。如果是无主之犬,当然是乱棍打死。要是咬着人,又成了他们的责任了。
所以只要随便抱一条大腿,当地的府衙还是好打发一些。
更麻烦的在于裕康。
裕康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的维护者,这些鼠辈从他们的眼前过,他们也一般也不作理会。
可是呢,你一旦想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闹出点什么动静来,哪怕是一点点动静,就该知道裕康的拳头有多硬了。而且他们丝毫不会理会你的后台是谁。
但裕康和当地的府衙一样,有着强烈的地方保护主义色彩。只要是不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闹事,他们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基本不会管。而这个势力范围,只存在于河间府的中心城区。
因为一良好的秩序,对于他们的生存和发展
都是至关重要的。裕康以商业往来为主,不能让外来的商人看到这里是一个鼠辈横行的大环境。
当然那些商人如果在于裕康完成交易之后,又要作死离开裕康的势力范围,再出了什么意外,裕康就管不着了。
李长安现在就属于这种状况,所以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也不是求助裕康。
她现在也有些意外,事态没有按照她预想的发展。本来她想到了,三堂主将会有更加过激的动作。李长安不想把事情闹大,推说可以让沈公子止损,其实就是让沈公子与三堂主产生接触。
“如果你觉得现在的损失依然是你可以承受的,那你就继续吧。”李长安对沈公子说。
“我只是说让你不要企图从中挑拨,没说过不想听听你的办法啊。”沈公子主观的愿望当然还是想止损的,毕竟这些都是他花真金白银雇来的,死了还要负担他们的善后费用。
“你真想听的话,那其实很简单的。你只要
给他递个话,说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没有受虐待,就行了。”李长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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