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开眼界
但这样仍然非常赚钱,搞物流是暴利,李长安也想搞物流。垄断性质的,从和余县到外界水路这一条线。
就算是管家的船,一是在裕康买的,在裕康的码头停靠,也是要付租金的。裕康两边赚钱,光是这一项,就已经相当可观了。而他自己的商船不跑私活的话,实际上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加上码头运营的开销,裕康即使把码头租出去当公共码头,造船和卖船的应收,里外里才刚刚拉平。
裕康真正赚钱的是钱庄的主业,然后钱生钱到处的投资。它到底挣了多少钱,谁也不知道,很可能是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
这些都是朱老大所说,以他目前的职位所能接触到的信息做具体分析。裕康实际的收支状况,又怎么可能让他区区一个船老大知晓呢。
但朱老大的话,总算是提供了一个可供参考的依据。大家普遍的认知是,在河间府这个地方,并不是裕康一家独大。河间府的官家,也在占据的半壁江山的。考虑到这个时代地方政府的执行能力,当地的官家手里的资源不大可能是跟裕康抢过来的。
唯一的解释是,裕康原本就是外来户。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其实是从本地人手里抢来的。那就相当厉害了,难道说给本地官家留一部分资源,也是高抬贵手了?
李长安暗想这还不至于,凡是留一线才能走得长远。如果裕康刚来的时候就是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大概不会有现在这么大的阵仗吧。
但怎么看,都足以让李长安羡慕不已。因为那灯塔上高高飘扬的是裕康的旗帜,他们有旗帜有品牌效应了都,这在古代是非常难得的。这让李长安想起了灯塔国,似乎是人类文明的标杆。那裕康无疑,也是周围商业的典范和标杆。
光看这一眼,李长安就觉得自己肯定是来值了。不敢谈什么与裕康的第一次交锋,就说是学习请教吧,毕竟她还有很多的路要走。要干到裕康这种程度,除非是运气爆炸,踏踏实实一辈子也不可能的。
正想说着,船已经找到空位停靠了。还是拿了号牌的,上面标注了停靠的时间。等人都下船了,货物也都清算卸船完毕之后,这条船也就跟朱老大他们没什么关系了。他们下一次出船,上的就不一定是这条船。朱复明休假四天,这条船要在此停靠六天的时间,那就肯定不是这条了。
这里不单是码头了,应该算得上一个比较完善的港口了。港口上的工作人员手里有关于这条船的编号和详细出勤的时间,根据这个时间,制定好检修维护以及下次出船的时间,那也就是六天。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大毛病的,休整六天已经算是很长时间的。
根据朱老大以往的经验,普通船只的休整时间一般是在三天左右。人要歇,船也要歇,但是这条航路不能断。因为裕康的船只和人员都有富裕,可以分班轮休。看起来是有闲着的人,但是整条航路始终保持满负荷运转着。
对啊,这很合理的。所以李长安怎么着也要想办法,最快搞到两条船啊,保证基本的轮换嘛。你穿衣服,也不可能只备着一套。只有一条船接了单,万一又出点什么事情,这延误的赔偿就能压死一个小型码头了。
刺客李长安深感自己的渺小,以及自己肩头沉重的压力。别人干得这么好,自己要来干这一行,在内心里就难免会形成一个很直观的对比。那不管再怎么看,自己这边都显得十分寒酸了。
这是人之常情,避免不了的。但是李长安不会一味地妄自菲薄,她不相信裕康一开始就有这么大的阵仗,还不是一条船一条船攒起来的
。
可人家裕康的发家史,是先做别的行业,累积了足够的资金再搞船运。人家第一次出手,就是足足五十条船的股本。那当然是从外面进口的,花了大价钱了。这船坞,才是后面建立起来了。现在裕康船只的轮换,基本自家的船坞就可以满足。还有少量,可以接受外来的订单。
朱老大又狠狠地打击了李长安一通,他说裕康的船坞现在仍然大半是自家的营生,只接少量的外部订单,不是纯粹的卖船的。你要谈这一单,能不能谈得来,其实要拼一点运气。
说到底,还是裕康船坞的生产力其实是严重不足的。自给有余,但余量不多。可是外部订单绝对不会少的,李长安的这一单要是被压下来,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长安当然也没想过这次来就真的能当场把船开回去,毕竟她要的也不是现成的。专门定做,一个月的时间绝对不可能,只够他们出个
设计图的。李长安这次来,也只是和他们商谈一下具体的细节。
即使李长安要现成的,也未必能买得到。因为裕康这边没有存货,都预定出去了。这一条大江流经多少个县镇州府,多开一条水路就是多一条活命的本钱。比走陆路要快,效率更高。想要买船的人,那能少得了么。
但既然裕康已经应下了,答应要出图纸,应该不会闪了李长安吧。
跟李三才预料得差不多,毕竟他是资深的行内人。朱老大也说了,你就算是把片子递上去,裕康也至少要一天的时间才能接到。也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安排会晤,毕竟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你在上面没有熟人,很难提前见到面的。
这种事情,当然是要走后面才更方面。
“你不就我的熟人么,你难道不帮我去说说?”李长安在裕康内部没有什么熟人,朱老大算的一个,他或许也能说得上话,“毕竟我也
是救了你一命的人,这份恩情,我可从来没要求过什么报答…”
李长安很反感这种道德绑架交易式的买卖,当初出手也没想那么多,纯粹是义之所在。可现在一听说要等个四五天什么的,李长安就有些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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