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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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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 启程-267 当面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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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程-267当面点清

    不是商城做不到,如果有需要,他们甚至可以实时监控小到一个街区。这一点,现代的卫星系统都能做到的。只是从未有提供给私人的先例。

    这可不是花钱就能办到的事情,系统商城应该也不会破坏这种规则。

    人还是有一点隐私的嘛,否则多可怕。

    所以裕康应该是不知道李长安跟杜玲珑借钱的事。

    其实就算借裕康的钱买他们家的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只要不短了利息,裕康始终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呀。

    东想西想了一夜,真到起行的时候,李长安又起不来了。没有睡好,船却不等人。

    好在之前帮了他们,这次待遇不同了。不用再和货物住在一起,李长安他们被安排在客舱里,船把头对他们以礼相待,护卫们也是敬畏有加。

    此去河间府仍有七八天的水路,沿途仍旧凶险。所以照规矩,永金镇的分号又给他们点拨了一批

    人马,凑足一队,做临时的护卫工作。

    船终于起行了,准时准点,这一点裕康做得很好。

    只是这些新来的护卫不明白,你们为何对两个搭顺风船的人,如此尊崇呢?

    难道来的时候没说过么?我们在途中遇上河道了,幸亏他们出手,不然这一船的人都得栽。

    他们又跟新来的护卫讲了白心慕是如何如何英勇,身手了得。同是练武之人,碰到这样的高手,自然是又羡慕又尊崇了。

    你再说说,谁出手了?不是我们护卫队的人自行解决的么。要是让总号知道,我们连几个河道都解决不了,那护卫队的薪俸又要往下降了。新来的不是不相信白心慕的本事,他们也像白心慕解释清楚了,这事关护卫队的生计问题,必须众口一词。护卫队的工作,是不能假手于人的。

    白心慕表示理解,大家都很理解,那样死难的护卫们也能多分些抚恤银子嘛。

    把话说开了去,大家就都没有什么嫌隙了。同是练武之人,大家就开始向白心慕讨教些武学上的

    事情。说要切磋,白心慕不肯,怕是出手太重。但嘴上探讨,也挺有意思的。各方的武艺,进招拆招,就像下棋一样,饶有趣味。

    一连好几天的水上行船,其实是非常无聊的。有做过远洋水手的人,大概都深有体会。茫茫四面望去都是水,刚开始时觉得新鲜,后来就司空见惯了。李长安安心观景,这样的景致,他们却是常来常往。

    身边又都是这几张熟练,久了就没什么话好讲。正好来了一个生人,还是个练家子高手,大家就都缠着白心慕,聊个没完。

    其实白心慕的见闻,还不及李长安呢。聊来聊去,就聊到自己的行伍生涯。偏偏护卫里面,也有些是当过兵的,这就又有共同话题了。论来论去,说不定还有临近的番号,互相打过照面呢。

    也有曾经做过对手的,饶是尴尬,只好面面相觑,一笑了之了。

    船把头把着舵,李长安看罢风景,就到船把头那里,请问些航船的知识。

    把舵是门手艺,可也甚为辛苦。风里来雨里

    去。这古代的船,又不及现代,驾驶的还有个舱室。都暴露在外的,船把头也是晒得黝黑。

    再说这动力问题,更是李长安关心的。这时代还没有机械动力。大商船还好些,风正适,不需要桨力。若是无风,这些护卫就都要到底仓当水手去。只看主家舍不舍得花钱,可以雇佣专职的水手,护卫队就只管护卫便罢。

    裕康的船自然不至于那么小家子气,他们是有水手的。大船有两层,水手在底仓,很少上来。舱底潮湿闷热,摇船的水手们一般不着衣裳,许多时候干脆就一丝不挂。

    现在船上有女客,他们就更不方便上来了。

    买一条船,还得算计着这许多的开销。在这条商道上行船,想让护卫兼职水手的职能是不可取的。要是遇到事情,本就筋疲力软的,还得船上裤子才能应敌么?

    一队苦力船工倒好说了,护卫队,常山河的弟子可以胜任。关键是一个有经验的船把头,那才是重金难求的人才。

    李长安看这种船把头经验丰富,又老实敦厚

    ,先前经历了河道已经看出来了,他还个是善良大义的人。实在是难得的人选。

    于是李长安就有挖角之意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先问了他的名字。

    船把头木讷,不明其意。只说自己是乡下人,大号永福。单姓朱,在家里排行老大。船把头也有别号船老大,于是大家就顺理成章叫他朱老大了。

    朱老大跑了几十年的船,显少有空闲回家,几乎等于是抛家舍业了。他也思念家人,说自己这些年总算攒了些家当,再干两年,就准备请辞了。

    “着实可惜,我看你方才四十岁的年景,正当年时候,如此辞了,岂不可惜?”李长安说。

    朱老大说跑船的都是无根浮萍,有家小的能干到四十岁的都很少有。都是拼劲了一股气力,多赚些钱,回去好求个安生,与家人共聚天伦么!说到这里,朱老大满眼闪烁的,那都是向往啊。

    再看看这些护卫,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多也不过二十岁,成家的很少。朱老大是有家小的人,心里有这份惦记,却甘愿为这帮年轻人舍弃性命,足见那份担当了。

    李长安越发欣赏,遂问他家乡何处。

    朱老大原就是河间府人士,家中世代行船,奉于裕康钱庄。他说他媳妇争气,一连给他生了八个。小子闺女一大堆,欢喜之余,更平添了许多负担,所以朱老大才会如此拼命。他也是裕康钱庄唯一一个几乎全年无休的船把头。

    话里话外,李长安觉着挖角似乎是不可能了,还会得罪裕康钱庄。于是向他打问,族中有没有好的船把式,可推荐一两个。

    朱老大说那恐怕不行哦,河间府但凡是跑船的人家,十有八九都是奉于裕康钱庄的。

    “那我还费什么事,开一间铁匠铺,差点连饭都吃不上,说明我不是这块料啊。在你手里讨个营生,我觉得挺好的。都是一家人,吃一家的饭。哪有什么软饭硬饭,都是扯淡!”白心慕说自己心大得很,没感觉有什么落差。

    现在是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嘛。社会与家庭分工本就是能者多劳,这跟男女没有什么关系。

    李长安与白心慕相视一笑,对面前这个男人表示

    :你看见没有,你所谓的烦恼,只要经过良好的沟通,就可以顺利解决的。男人和女人,不应该站在对立面,同时互相猜忌更是要不得。有时候任何一方装作没心没肺一点,日子就很好过啦。

    白心慕说这不叫没心没肺,这叫大智若愚,总之你能领会吗?

    那人说他领会不了,每次犯了错误才开始受这样的教育,根本无济于事啊。

    “关键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改正呢?还是抱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心态。”李长安问他。

    嗯,这怎么说呢…我还是不了解她的心思。如果你们能像这样劝解一下,给我们促成一个坦诚交流的机会,我想这样是极好的。

    “你们是两口子,找个交流的机会还要别人来促成?再说我们也进不去呀,早已经吃了闭门羹了。”李长安说。

    是这样的,她很少见私见外乡人的,除非是那种官面上的外事活动。你们啥也不说就投拜帖,通常是会被拒绝的。这不是她个人的喜好,她本来会客就多,是没有时间谁都接见的。

    哦,这样啊。他要是不说,李长安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镇长了,原来是对谁都一样啊。

    可不是么,以后这种事情要搞搞清楚,别把一个肩负大任的女孩子当了坏人。

    “你也是一样啊,两口子之间没有什么话是说不开的。把心放宽一些,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聊聊,我相信你们能解决好这个问题的。”李长安安慰他说。

    嗯,经您一番话,我真是茅塞顿开。我这就回去跟她说清楚,告辞了!

    这不是很好么,顺利解决了一桩家庭矛盾。目送他离开的时候,李长安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

    “等等,你回来!”李长安怎么让他给绕进去了,这次来是威胁他做事情,而不是灌心灵鸡汤啊!

    有什么事吗,如果您能替我现编一套说辞,我将感激不尽。

    “我还替你照顾周全呢,想什么美事呐!我们的买卖还没有谈完呢,你欠我这么多钱,是不是该有所表示呢。”李长安说。

    哦,你想认识镇长啊,这我可以跟她说说。咱们找个私人时间,大概是在女儿节过后,等一两个月总

    该会有的吧。

    “我不给你来点狠的你还端上了?我是说,你要给我搞一套本地居住的文牒。我没有一两月的时间可以等,从现在算起,最多两天。”李长安说。

    我真有这样的本事,做这一行就已经发财啦,永金镇的居住权,还是很抢手的。您高看我了,别说两天时间,您给我一年半载,我也弄不来啊。实在是辜负了您的期望,容我,换别的方式报答您吧。

    “说什么报答,你浑身上下除了这条命,还有什么能值得了三百两银子的。我要你的命也没什么用,反而弄得我像是个恶霸。我就是想要一张居住的文牒,你给句痛快话,能不能弄得来?”李长安说。

    李长安是不该跟他说这么多话的,这个家伙,赌了这么多年,肯定是经常被人催债,见过各种阵势了。李长安讲狠,狠不过别人。讲理呢,又没那个交情。反而让这家伙觉看出李长安不是道上的人,所以他是不害怕的。

    欠债还钱么,咱们好说好商量。你要这个东西,那不是难为我么。我要是真的给你弄了来,恐怕在我老婆那边讨不得成活哟。但我也不能赖你的账,这样

    ,我给你写个欠条。五年之内…嗯,多则五年。运气好的话,三年就成了,我一定还你的。

    “你个臭小子,你跟我耍无赖呀你。明知道我是外乡人,在这里待不了几天,你跟我说五年,不就是摆明了想赖账嘛。”李长安说。

    哎,这账是赖不得的。我知道你是客人呀,有来有去。五年后你可以再来嘛,永金镇虽说不让人久留,但也没拦着你来来回回。到时候你手上只要还好生保管着欠条,这笔账我还是认的。

    “那照你们的规矩,三百两,五年的时间,要算多少利息呢?”李长安问他。

    呃,利息差不多是一千两吧。

    “这么少?你们这边放印子钱的,也太老实了。既然已经干上这行了,不敲骨吸髓,算什么黑道。你现在欠了我的钱,这利息是不是得按照我的计算方式呢?”李长安说。

    劳驾,您通常是怎么算的呢。

    “哦,这是个复杂的问题,通常不用纸笔算盘呢,我还记不清。也好,就粗略地跟你算算吧。”李长安支起心中的小算盘,“就权且按你们这里的利息来

    算,一年一千两吧,这是固定利息。但是按照我的逻辑,就不能这么算了。我是个商人,三百两可以拿来做很多事情。你听说过鸡生蛋蛋生鸡的故事么,原本只借了一个鸡蛋,后面却要还一个养鸡场。你欠了我三百两,这得按我五年后的身家,折合成原始股来算。弄不好,你把整个永金镇卖了都赔不起呀。”

    你这分明是强盗逻辑嘛!

    “对呀,你以为做这一行的是什么善男信女啊。把人逼得家破人亡,那是基本操作好不好。就这我还没给你计算通货膨胀率呢,你们现在还没有这个概念。就是说呢,货币钱财这种东西是在不断贬值的。你现在借的三百两,五年后就不是三百两,可能要翻上几倍。但基本上跟这个利息是重叠了,我就没算。”李长安说。

    “要不然一码归一码,我给你免去了一大笔钱,你不得感谢我么?”李长安说。

    我谢…我怎么觉着自己是很被动地上了贼船呢?那家伙到现在才明白,李长安冲出来救他,那可不是偶然的。他被人追了这么多次的债,咋就不见某个侠士出来慷慨解囊呢。

    人们意识中对侠士的理解,就是有困难就帮。看见受难的人,就忍不住要往前凑。而且,必须是相当有钱,是钱财如粪土那种,这才是大前提。

    敢情你们理解的侠士就是冤大头啊。

    可以,脑冲充满大义的人,难免做出些荒唐事来。只要他们有这个能力,又不会对自身或者他人造成什么负担,倒也无妨。

    但李长安可不是那种大公无私的人。这个时代还有侠士吗?除非我得了治不好的失心病。李长安要跟他算账,就不止是说说而已。

    女侠,我看你这气魄,显然就不是凡人。你何必要为难我这样一个瘪三呢。我已经很亏欠我夫人了,如果再做出这样的事情,就没办法在这世上活人了。

    “你已经不是个东西了,还在乎这些?”李长安说。

    李长安一句话顶得他哑口无言。是是是,我不是个端详。这被人攥死的把柄,谁戳我都抬不起头来。我也想改啊,可是该怎么改呢。已经做下这样的事情了,按月算的话,以后起码得有三年的时间要还。利息比本金都高,他们又乐此不疲,所以…

    这个家伙终于动摇了,于是李长安问他:“你到底欠了他们多少钱?大概你自己也记不住清了,你就说,还需要多少才能一把了账。”

    果然是侠士啊,侠之大者!我这些烂账真要是算的话,其实也没多少。他们老想听故事,才一直把着利息。商量一下的话,也许是可以一口了断的,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您真要是有意的话,我去跟他们说说。本地人跟本地人好说话,再说我住在这里,一辈子要住在这里的。我喜欢这里!所以我也是跑不脱的…

    “别废话了,直说多少钱!”李长安催促道。

    真多少钱我不好说,大概有个两千两,左右出溜一点大概就差不多了。

    “好小子,两千两一个月连本带利还三百,你跟我说需要三年?”李长安说。

    也不是每个月都能还的上啊,再加上添新账,可不就这样了么。我还没听说哪个好赌的借了高利贷能还上的呢。就是一直榨到你剩最后一口气为止。啧,想想就可怕,我这次一定要戒咯!

    一个赌棍痛下决心说要戒赌,这种话实在是听过

    太多了。

    李长安并不在意他是否能成功戒掉,这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两千两并不算多,李长安只在意花了这两千两之后能不能达到目的。

    “好,你跟他们商量,谈好的价钱顺带给我弄一张文牒。需要在两天之内,能办到吗?”李长安问他。

    那个家伙嘿嘿一笑说,其实是有现成的。每年都要批许多文牒的,偷走一两张她发现不了的。我是怕你不兴与我行这番勾当,才故意装作为难了。三百两,只当作敲门砖吧。

    “你有这般心计,干点什么不成。饶费一番心思,却是赌场里过活,真是死不足惜!”李长安忿忿道。

    虽然是被算计了,有点气人,但不影响大局。李长安原本就是想与他一些方便的,能换来一张文牒,这就都在计划之内。可心想着是逼他就范,可最后还是被他给套了。归根结底,还是李长安不够狠,太好说话了,不然他怎么会是这种态度了。

    过程不尽如人意,好在事件讨论的结果是预想中

    的。如果他真能办到,那也就不亏了。

    事不宜迟,李长安让他现在就着手去办。

    他跑去跟赌坊里那些放印子钱的人谈了,混混们也知道他今天碰上一个冤大头,愿意替他还那三百两银子。没想到现在更要替他清账,那就是说,那人确定是镇长派来的无疑咯?

    既然镇长都过问这件事了,混混们也不好再为难于他。点算清楚,大抵是两千两银子。估摸着差不多,也不还价了,就两千两,这两天就跟你们筹来。

    混混们开玩笑说,您可是赌场万年青啊,这一回真的要收手了不成?

    别逗了,什么万年青,你们只当我是肥羊罢了。我这一回是真的要收手,你们也别再来勾搭我了,我家夫人会不高兴的。

    那既然是镇长大人的意思,我们也只好遵从咯。镇长大人是一件盯上了这件事吧,那你以后若是主动来找我们,应该怎么算呢?

    嗯?这帮人现在是怕他跟自家扯上关系了。镇长大人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这是让倒霉蛋有些始料未及的。他也不干确定自己以后会不会再犯瘾。

    我们永金镇是很尊重契约的,我以后如果再犯,有契约为凭,也怪不到你们身上。倒霉蛋如是说。

    于是谈妥了是两千两,这算是以前欠下了,没有折扣给你打了。不过大家相识一场,咱哥儿几个在你手上可没有什么短处。你欠了钱,我们也只是照常催债,没对你动过强什么的吧。所以我们不图你在镇长面前说我们什么好话,只要不卖我们的拐就好了。

    对的对的,没了交情,但规矩还在,我不会多讲一句废话的。毕竟…倒霉蛋欲言又止,毕竟什么呢。毕竟在他最难熬的那段岁月里,赌场确实给他带来的心灵的慰藉。而且这些人,也确实没有伤害过他。

    所以欠人家钱还是要还的,只是没想到这么顺利。

    倒霉蛋兴冲冲地找到李长安,说已经谈妥了。两千两,一次结清。真想不到,我夫人原来这么厉害,他们都挺怕她的。早知如此,我何必要怕他们付什么利息,就杠着不从,他们大概也是没什么办法的。

    李长安呵呵一笑,这家伙虽然德行卑劣,但本质还没有坏到骨子里。

    要是换了别人那口子是镇长,别说让别人追债,

    自己不借着这靠山恃强凌弱,已经是很难得了。于情理上李长安对他仍然没有什么好感,但这事儿办得不错。

    那么,钱款什么时候到呢,人家那边等着呢。倒霉蛋小心翼翼地说。

    “你跟我玩空手套白狼啊,先把东西拿来,一手钱一手货,当面点清!”李长安说。

    要说这文牒,官价可不止两千两啊。

    “是啊,可我不是走不了官价么。你也没资格公开买卖呀,所以两千两都是便宜你了。话说,我要是想从官方渠道购买,需要什么条件呢?”李长安问他。

    除了根底清白以外,还需要一个得力的保人。倒霉蛋说。

    嗯,如果需要保人的话,那李长安就没办法了。听他说走官价会更贵,如果后门得来的确实好用,那也算是抄上了。

    倒霉蛋也想尽早结了这笔欠账,过点安生日子,但他不敢到夫人那里去要。本地也没人肯借这么多钱给他。而且借了,不还是要还的么。现在李长安给他

    开出了一个很诱人的条件,拿东西来换,而且那东西,也是他可以触及得到的。

    给我一天的时间。倒霉蛋说。

    “这次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也等于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李长安说。

    于是李长安和白心慕继续闲逛散心,二期明天就是女儿节评比的日子。要不是赶上这个当口,镇长诸事缠身,相信倒霉蛋也没本事偷得来。

    反正要费心的是他,李长安继续玩乐等明天。还说好了,最终评比这个热闹她要凑,她还要看演出呢。倒霉蛋最好动作麻利一点,别惹得李长安玩乐散心的时候一颗心总悬着。

    倒霉蛋在心里嘟囔着:你有什么好悬着的,这钱不是还没给到手上嘛。

    倒霉蛋回了家,镇长的大宅子。他现在的心境产生了很大的变化,直个劲的在心里埋怨自己。你看看,我现不愁吃不愁喝,还住着这么大的宅子。平常人都羡慕不来,我还去作什么妖啊!悔不当初也没用了,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尝。

    心里暗下决心说夫人呐,这我是最后一次做对不

    起你的事情了!

    以往这样的事情多了,都不曾像此刻一样怀抱着巨大的亏欠。

    做贼的心绪,他正潜心翻找的时候,被镇长抓了个正着。

    倒霉蛋大惊失色,夫人呐,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主持女儿节的工作吗!

    我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扑在上面吧,我这刚回来歇会儿。你在找什么,动静也太大了些。

    夫人是个敏感的人,大概是最近休息也不好,容易惊醒。倒霉蛋已经尽量轻手轻脚了。

    呃,没找什么…

    跟我说实话,外面的风言风语,我也是知道的。

    倒霉蛋说他想找一张居留的文牒。

    谁托你来找,花了多少钱。这种东西,是不能随便交于外人的。

    虽是外人,但我看她不像是品行不端之辈。也是想留在我们永金镇做生意的,对永金镇的发展也有好处啊。

    既是如此,那该让他当面来找我,符合程序之后

    ,我自然会发放文牒。背地里耍这种手段,还不算品行不端?

    她说她给你递过拜帖,但你没有回她。

    我最近是太忙了,私人的拜帖我就不受了。夫人突然醒悟过来,问他:你是有什么把柄攥在人家手上了吧。

    夫人聪明,瞒她不住。倒霉蛋只好将他外面欠钱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缺钱你该来找我商量啊。三百两银子我又不是没有,何必要托给外人。

    不是三百,总共是两千两…倒霉蛋低下了头!

    两千两!夫人也惊了。说镇长有钱,那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毕竟是一镇之长嘛。这镇长也还算清明,没有那样不遗余力地捞钱。当了十年的镇长,几百两银子还是拿的出来的。可是两千两,把家中的积蓄全都划拉到一起,也没有这么多啊。

    她是民选出来的,吃苦受累的营生,处处都被人盯着。看着是风光,吃喝也不愁。可始终不能像商人一样,动辄出手几千上万两银子。

    那这个人,也还是挺有实力的。如果能找个保人

    ,在我这里可以通过。镇长与李长安并无私交也无私怨,以公而论,随随便便能出得起两千两银子的人,到永金镇做买卖也不成问题呀。

    现找保人怕是来不及了,我已经许了,明天就还钱。倒霉蛋的头,垂得更低了。

    你以后当真不赌了?夫人问他。

    这次算是遇到真心实意的人了,经过她的一番劝解,让我明白了。我这人没什么大用,能跟你在一起,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日子本来可以过得很舒心的,我何苦那样放纵自己。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赌了!

    好吧,确定她没有别的企图,发他一张文牒也是无妨。反正她以后落户永金镇,我也是可以盯着她的。

    夫人松口了,倒霉蛋立刻讨巧道:夫人继续休息,我自当轻手轻脚不出声。

    你笨蛋呀,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放在家里!你拿了我的钥匙,到镇府的府库里取一张来。只此一次哦!

    夫人刚出来的,倒霉蛋魂都快吓没了,哪里还敢有下次。

    镇府是镇长办公的地方,他们当然都认识倒霉蛋。倒霉蛋还拿着镇长的钥匙,说是镇长的吩咐,自然也就没人怀疑了。

    到了府库管理文档的地方,倒霉蛋又要经受一次考验了。李长安给他指明了一条道路,这文牒不愁销路,卖出一张就是几千两银子。公家也做这门生意,区别只在于是入公账还是入私账了。

    等于是唾手可得的因银子是么,那么多的文牒,多拿一张出来,夫人大概也不会发觉吧。

    可是到了地方,倒霉蛋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府库是有专人管理的,拿出几张来,都是要记录在案的,夫人一查就知道。

    但也要看着管府库的小司能不能信得过,如果倒霉蛋多拿一张,私下里跟他来个五五分账,是不是也干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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