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头顶悬浮着的灯笼告诉他这不是熟悉的地方。5s
“这是哪里？”
他发现自己像是躺着，同时也没有力气坐起来。
“这是老夫的住所。”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方兀的左耳边传来。
方兀想把头转过去看看，也发现做不到，因为脖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主了一样，同样也动不了。
“方师兄醒了？”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圆脸，圆脸上有两个大眼睛，大眼睛下面点着几点雀斑。
“唔。”方兀很想说话，很想点头，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方师兄。”
“方师兄。”
“方师兄。”
除开郝萌的脸蛋，一时间突然又凑上来三张脸，他们同时怀着既关切又惊喜的表情出现在了方兀的视野里。
方兀凭借着模糊的视野，最终还是认出来这几人是徐佩玲、徐佩菲两姐妹，再加上一张憨憨的大脸，熊山。
“唔误雾污……”
方兀还是不能说话。
“你还是别说话了。”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他把脑壳也凑了过来，出现在了方兀模糊的视野里。
方兀一看，一团白花花的头发，再加上白花花的胡须，最后再结合声音，得出了一个答案。
这位老者应该就是今天跑来查看自己情况的人。
“老夫姓丁，与舒启忠长老一同负责你们的战斗操练。5s”
得知了长老的称呼之后，方兀一时间也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就跟他前世所在的地球上，那些都市影视剧里，突然睁开眼看见白花花的医院天花板的情节差不多。
“哦，我还是gg了。”
方兀内心一阵无奈，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很是帅气的对熊山说出“犹豫，是会败北”这句话上。
却不曾料想，对方现如今活蹦乱跳，自己却成了备受关注的病号。
“现在夜已深，你们都回去吧，我和方兀谈谈，他的身体并无大碍，不必担心。”
丁长老向方兀床边的几位杂役弟子说道。
等待徐家两姐妹、郝萌以及熊山几人默默地离去之后，丁长老很是无奈地说道：“门口那个，别看了，你家情郎没事，睡一觉就活蹦乱跳的了。”
“什么我家情郎，我只不过是偶然路过，突然听到有人快不行了，就过来看看的，哪知道会是他嘛……”
距离方兀床边大概几米的地方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我都说了，他没事，只不过是灵气透支，再加上运动过度，一时间调整不过来，闭过气去。”
伴随着轻巧的脚步声，女声走近，像是把什么东西递给了丁长老，说道：“那你，把这个给他，你跟他说，我没用完，他应该可以用的上。”
丁长老点了点头，女孩随后也走了出去。5s
片刻之后，丁长老对着方兀问道：“多好的女孩，喜欢不？”
方兀没有反应。
“喜欢也没用……”丁长老轻叹一声，“你瞧瞧你，都快十八岁了，才是炼气期七层，人家年纪比你大一点点，都已经快筑基中期了。”
“你说说你，哎……”
长老大人，你别摇头啊，莫叹气啊，搞得我像是个废物一样……方兀还是没有办法开腔，眼前看到的东西仍旧还是模糊的，但是他很明显地感觉到丁长老的语气中，蕴含着不少惋惜的意思。
哦豁！来了！老子说不出话，看戏还是能看的！
……
“又被打了？”
丁长老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方兀，脑门上顶了一个大包。
方兀点了点头，摸了摸眼角的泪水，带着哭腔说道：“苏见雅那个混蛋，她居然用剑身拍我！”
“哎。你说说你……”丁长老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水，打开瓶盖，瓶子里面的紫色液体慢慢地漂浮了出来，随后轻轻地覆盖在了方兀的额头上。
“感觉怎么样？”丁长老问道。
方兀摸了摸被打伤的地方，说道：“冰凉冰凉的，很舒服。”
“嗯。”丁长老点了点头，随后对着门外喊道，“进来！”
片刻之后，苏见雅挪了进来，双手背在身后，贴着门边的墙站着。
丁长老向着苏见雅问道：“你怎么又把他打成这样？”
“他……他太弱了……我只不过是……”苏见雅伸出一只手，开始卷弄起自己的长发，脑袋偏到一边，“哎呀，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嘛！”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丁长老恶狠狠地说道，“这个月还没过半，你就把方兀打到我这三次了，你们俩到底在胡闹些什么？”
“李长老不管你们的吗？方长老呢？”
“我不知道哦……”苏见雅扭动着身子，“方兀他爸应该是出去了吧……”
丁长老看了看方兀并无大碍，一时间脾气也消了不少，用稍微缓和点的语气说道：“你们俩半年前还关系挺不错的，怎么这半年来突然就总是打起来呢？”
“就是就是！”方兀冲苏见雅回了挥拳头。
这鬼，哈哈哈哈……坐在床上看了半天的方兀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只不过他的声音仍旧没有任何人能听见。
“你！”苏见雅一时气结，指着方兀道，“关键时刻，你竟然出卖我！”
“没……没有……”方兀突然间偃旗息鼓，对着丁长老说道，“长老，我们就是闹着玩的。”
丁长老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顿时间所有的话都化作一声烦躁的叹息，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走吧走吧，我懒得管你们。”
……
苏见雅和方兀走出了丁长老的住处，方兀自然也跟了出去，他走到两人身边发现，苏见雅比上次记忆碎片中高出了不少，而方兀则还是那个豆丁的样子。
“你说你怎么那么笨！”还没走出多远，苏见雅就开始数落起方兀来，“拿把剑都拿不稳。”
“剑太重了，我修为又不够。”方兀很是委屈。
苏见雅道：“算了算了，要不你换个武器练练？”
“可是……”方兀想要直视苏见雅的双眼，都需要微微抬起头，“你只会用剑啊，别人又不愿意教我。”
“哎。”苏见雅也一脸愁容，“若是你老爸在就好了，让他教你多好。”
“我都好久没看到过他了。”方兀也变得有些伤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苏见雅对着方兀的后闹手就是一巴掌，随后说道：“别说这种话，方叔叔当然会回来，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要把那两个姓陆的挑翻！”
方兀说道：“可是我现在连剑都握不住，下一次比试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怕……”
“怕什么。”苏见雅打断了方兀的话，“只有不断的挑战，不断的超越，咱们才能在求仙问道的路上前进。”
“你不想成仙了吗？”
方兀答道：“想。”
“那就好。”苏见雅抬起头，望向天空，“要不这样吧，我那里有一把刀，你试试能不能使，它比长剑要轻不少。”
“刀……”方兀沉吟片刻，“好吧，你拿过来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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