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嫘澧儿别了阿婶,不多时便来到了村长家,但见户外左侧有棵野生石榴,饶是夜色下仍显生机盎然。
走入大门一看,数间房舍稍显普通,不过场院还真是很大,靠墙栽种着一两棵枸杞树和几排低矮的灯笼果,另有一小片鲜绿菜地和些紫碎草花,竹架上的牵牛花藤也不甘示弱,噌噌爬上墙头,誓要与满墙郁郁青青的爬山虎一较高低。
正门大开,灯火昏黄,一只灰猫“喵”地一声,好似受了惊吓,屋里便有人走了出来,是个端着烟斗,满脸灰白胡子的老头,“呵呵,你们是什么人,大晚上的有何事?”
“老伯!”邵嫘开口拜礼道,“想必您就是这儿的村长了吧。”老人家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最近崀山附近听闻来了很多匪军,不知你们对此是何态度?”邵嫘有意识地盘问,“哦”老人呵呵笑了几下,似乎有些明白,“那么请问你二人,又是何看法?”慈祥中不失睿智。
“我们自然是前来探查情况的”澧儿抢先接口道,还好未完全表明态度,“是啊老伯,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否坐下来详谈一二!”邵嫘连忙顺势相邀,巧妙应答。
老村长听罢,于是就近搬来几张椅凳,请二人坐下,详细唠了唠情况,不多时,大牛突然不经意从里屋冒出来,六目相对,皆有些惊讶。
“怎么是你们两位?你你不会是追到家里来了吧!”大牛深知对方实力,有些忐忑,“大牛!原来你是村长的儿子,这下好了,多少能帮到我们!”澧儿兴奋地嚷嚷。
“怎么?你们认识?”三人点了点头,老头子闻罢,难掩喜笑之情。
“最近山里来了许多匪军,为首的下令必须捉拿那只难寻的仙鹿,所以家中老父才命我务必捉住那东西,若是被他们所得,后果难以设想,你们你们不能再来夺取!”大牛紧张兮兮地拒绝,貌似有点小误会。
澧儿听了这话,恍若大悟,“哦,我明白了,关乎全村人的性命,原来就是这个!”后知后觉,满是惊喜之色。
“呵呵!”邵嫘淡然地笑了笑,“好你个大猎人,我们此行的确正为了这事而来,方才你爹已经跟我们说了大致情况,所以,希望你仍能陪我们上山一趟!”半开玩笑地恳求着。
“不是非要抢你的鹿,而是今晚陪我们上山查探情况!”澧儿可爱地附和解释。
“哈,真的吗,说了大半天,原来不是这档子事!”大牛挠了挠头,尴尬地憨笑着,“那那你们是要去冒险!”
“虽千万人,吾往矣!”澧儿拍着胸脯,脱口而出,率性纯真,竟有些热血豪情的意思,“为了咱们宝庆府老百姓的性命安全,誓要闯过这一糟!”邵嫘也从容笃定,理性清醒。
“好吧,既然你们这样说,又是我爹的意愿,我跟你们去!”大牛听了,憨厚热情地表示答应。
“等一下,你们把绿玉仙鹿藏哪儿了?地方安全吗?”澧儿冷不丁说出了这话,眨巴眨巴眼睛,看来还是心心念念放不下鹿的事。
“刚才正在牧棚给那头鹿包扎伤口呢,可巧你们就来了。”大牛告诉她,澧儿犹疑着,面露难色,邵嫘却是微笑不止。
顿了顿,“既这样,只要不落入匪类歹人之手,便如何处置都是可以的了,这仙鹿,可以送给澧儿姑娘!”颇有些想通之后,年轻汉子显得十分慷慨。
老村长听罢,咳嗽了几下,似乎有些迟疑,“爹啊,这位姑娘颇有神力,看着不像坏人,否则也不会将绿鹿归还给我们,你可以试着相信她们。”干脆地说服道。
“好了好了,别管什么送不送的,先带我去瞧瞧,便是莫大的恩情!”澧儿憋了好一阵,意兴大发,“哎呀,我可等不及了!”
说罢,撺掇着大牛立即朝牧棚奔去,饶有兴味,俩人不停地碎碎念,“你别说,我瞧着那家伙很在行,铁定能跑得快,也省得好些体力!”邵嫘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只得耐心先等一会儿。
夜声阵阵,三人终于准备好一切,出发上山了,近观崀山沟壑,悬崖峭壁,林泉森森,又是一番别样风景韵味。入夜已深,篝火各处,站岗放哨的士兵皆有些疲倦懈怠之色。
几人翻山越涧,详细探查了各处,终于在一个巨大的火堆山洞旁停了下来,蹲守着伺机行动,“这儿一定就是你们要找的火种魔王洞了。”大牛低声细细地说到。
“好,我们按计划分头行动!”邵嫘吩咐着,冷静沉着,从容自若,澧儿早已跃跃欲试,激动得像个小孩子。
于是大牛偷偷潜往,先尽可能躲在靠近洞口些的不易察觉的丛簇里,然后趁着黑暗劫住一个行走着放哨的小士兵打晕,迅速改穿上了对方的衣服,并开始行动起来,整个过程竟然相当顺溜快捷。
“嗨呀,我说兄弟,可有发现什么动静没有?”大牛酝酿了下情绪,憨笑着走近其他的站岗的哨兵,努力地套近乎。
“呵,没什么动静,大晚上的能有什么,还不让换班早点睡觉去!”其中一名士兵打着哈欠心烦道。
“咱们做属下的,还是做好本职工作得好,像我一样,别理会那些有的没的,劳什子烦人事!”大牛故作憨顺豪迈地劝说。
“你还别说呢,也不知那个老魔头为什么叫我们这么苦心守着,横竖看起来也没啥呀?”另一名士兵无脑地抱怨着。
“兄弟,别多想哈,你若看得出来,那里面的门道弯弯或个中猫腻,那你去当老大得了!”大牛强装镇定,心虚不已,大脏器儿一直怦怦跳,毕竟是头一回干这事儿。
其余两三人偶然听着这麻溜的段子,突然莫名其妙地不约而同,纳闷起疑看了他几眼,“你是什么名?寻思着以前在山上怎么没见过你?”先前那名士兵率先开口盘问。
“我我你都不认识?新来的,叫阿驴,最近山里不是招了很多新兵吗,我就是属于他们那拨。”顿了顿,“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咱哥几个今晚怎样找个方子乐呵乐呵?”大牛见状不妙,又想着必须尽可能拖延时间,只得如是说。
几人听了,倒来了兴致,随口问到,“什么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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