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妙生的异赋是控制光阴流转。不过,由于光阴流转是天地定理,不可轻易篡改,所以金妙生发动功力时需耗费全部精力。即使这样,金妙生也只能将光阴停滞片刻。
场面越大,包含的世间之物越多,所能操控的时长越短。
平日里她在栽种培育各种庄稼之时,会对着半亩的庄稼施展此术。由于场面很小,所以她可以比较自如的加快光阴流逝,令庄稼在一天之内,发芽,长高,开花,结果,凋零,腐败。从而让研究能够快速得到验证。
此时此刻,金妙生强行将光阴停滞,意在救众人脱离险境。如此一来,金妙生便扰乱了琴三魔的阴谋。
扰乱琴三魔阴谋的不止有金妙生,还有蝴蝶脸儿。正是他阴差阳错地阻拦了青雀和棕鱼,才导致大雪崩的威力减损一半。
几个月前,蝴蝶脸儿从负屃大陆出发,去嘲风大陆接黑石和白芷。
从棋盘地村出发,独自上路。路过一个繁华镇子时,买了一匹骏马。一路晓行夜宿,马不停蹄,赶往海边。大约十几日后,来到海边。
费了一番周折之后,雇了一艘船,渡海而去。
登上嘲风大陆之后,又耗费几日赶到清凉潭边的镇上。寻到李三一家,见到被照顾的毛色发亮的黑石和白芷。千恩万谢留下了二十两银子,又将那匹新买的骏马托与李三,寻机会卖掉。
恰逢李三家的孩子满月,禁不住李婆婆热情相留,蝴蝶脸儿只好留宿一晚,与一家人把酒言欢。
第二日,蝴蝶脸儿骑着黑石,擎着白芷,三个欢欢喜喜上路,好不热闹。路过清凉宫时,忽然想起大柱国长孙远近,以及他教自己的消息传递保真之法。
蝴蝶脸儿心道此时正是大好时机,何不再登蒲牢大陆,学习独特语言以备后患。
想到此处,蝴蝶脸儿让黑石调转方向,奔着蒲牢大陆方向而去。至海边再雇船只,漂洋过海到了蒲牢大陆。
这一番折腾,蝴蝶脸儿发现身上盘缠不太够了,只得再次加快行程。只可怜了黑石,在李三家吃的膘肥体键,懒散惯了,冷不防的被蝴蝶脸儿如此驱使,劳累不堪,便时不时的闹闹小性子。
烈日炎炎,蒲牢大陆已是处暑时节。
蝴蝶脸儿先是奔向情海镇,四八达酒楼旧址。那座天地洪钟依旧矗立在原地。外面有原酒楼小二看守,经他口得知,唐四八依旧闭关不出,谢绝一切往来,蝴蝶脸儿只得悻悻离开。
思虑一番,蝴蝶脸儿盘算到,唐四八闭关,温罗发狂出走,花映雪寻青雨雷未归,四大通语者只剩仓页一人。何不去碰碰运气?于是乎,蝴蝶脸儿朝仓页府上寻去。
这一日,赶路赶的急了,便走到了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黑石口渴难耐,便又耍起了小性子,于是赖在一个池塘边不肯离去。
蝴蝶脸儿好言相劝,无济于事,假作严厉,又吓不到黑石。于是只能像受了婆婆气的小媳妇一般,躲在一棵树下,生闷气。
白芷飞来飞去,还时不时用洁白的羽毛拍打水面,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人一马相互角力。
蝴蝶脸儿体内王小笆那从小被宠惯了的一面表现了出来。连日赶路,劳累至极,又是形单影只,少了个说话解闷的,他心中也是老大不高兴。
但是,这份郁闷,又不知道该向谁诉说,向谁问责。
这黑石白芷虽然在旁,但毕竟不是人,说多少句都换不回一句安慰的话语,干脆就不说了。蝴蝶脸儿无处发泄,只得独自叹息。他倚在树上,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梦之中,蝴蝶脸儿梦到了初夏,爹娘带领着他和哥哥们收割麦子时,镰刀划过秸秆释放出了清香。还梦到了自己沿路乞讨,得遇善人施舍几十文钱,如获至宝地藏好,一路小跑到面馆之中,大大方方的点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
蝴蝶脸儿就这样在王小笆与妖猫脸儿的双重回忆中,来回切换。直到闻到一股异香,仿佛那梦中的种种香味。
蝴蝶脸儿猛地醒悟,哎呀,不是做梦,是真的中了迷烟!混账!
可是一切都晚了。
等到蝴蝶脸儿再次醒来,已经是日头坠西,暑气渐消了。
他使劲摇摇头,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棵树上,动弹不得。然后他努力转头想去寻找黑石和白芷地身影,可哪里有一丝一毫踪迹。
忽然,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吓得蝴蝶脸儿一哆嗦,“娘呀,这是干啥?你们是谁?”
水有股水草的特有气味,顺着蝴蝶脸儿的脸流了下来,他眼前模糊一片。只能分辨出有两个人影在靠近。
紧接着,啪的一声,一个打耳光打在蝴蝶脸儿脸上,疼的他差点叫娘。
“你叫蝴蝶脸儿对吧?还记得你青雀爷爷吗?”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蝴蝶脸儿一个激灵!莫不是囚牛大陆四大伶人之一的青雀?那个被自己用金丝鸟笼羞辱过一番的青雀?
蝴蝶脸儿眼前渐渐明朗起来,他眨巴眨巴双眼,果然是熟人!不止一个,还是两个!
“诶呦喂,原来是青雀大哥和棕鱼大哥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蝴蝶脸儿立刻伏小做低。
“哈哈哈!骨头软的倒是挺快!”棕鱼笑道。
“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落到我们手里!看爷爷我不把你收拾服帖了。”青雀满脸恨意的叫嚣道。
蝴蝶脸儿趁机观察周围情况,除了青雀和棕鱼,这里还有另外四个人。两个手带棕色扳指,两个腕带青色手镯。看来是分别是棕鱼和青雀的手下。
四大伶人已死两个,剩下的这两个不乖乖守在囚牛大陆天籁城,跑到这里做什么?而且以他俩现在的地位,出行必然是大摆排场的,怎的这次每个人就只带了两个手下?好生奇怪!莫不是又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人多败露了行踪?
电光火石之间,蝴蝶脸儿心念直转,就要思量有何脱身之法。
忽然,寒光一闪,一条锋利的精钢细线勒到了蝴蝶脸儿的脖子之上。那精钢细线登时嵌进皮肉,鲜血就渗了出来。
精钢细线是凉的,鲜红血液是热的。蝴蝶脸儿忙不迭的求饶:“大哥,大哥,有什么需要小的办的,尽管吩咐,这是何苦呢?我就一条贱命,杀了我不过是世间又多了一堆白骨!”
青雀收起恶狠狠的表情,问到:“龙定子何在?”
“啊!龙定子啊,好说,我们把他藏在那个地方了?”蝴蝶脸儿故意将“我们”加重语气,将“那个”说的飘忽。
青雀一脚踹在蝴蝶脸儿肩头,质问道:“要想活命,好好说话!”同时,警觉的观察着周围,怕零界盟其他人也在周围。
蝴蝶脸儿见自己的小把戏奏效,便换了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说到:“两位大哥,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本来也没什么不同戴天的仇怨,这又是何必呢?此处是蒲牢大陆,你们要了杀了我,比不得在囚牛大陆那样无后顾之忧,是不是?这里要生出许多的麻烦出来呀!”
青雀脸色一变,喝到:“这么多废话,杀了一了百了!”
棕鱼略一迟疑,回道:“还未问出龙定子下落,就这么宰了?”
“宰了!”青雀不耐烦的嚷道。
棕鱼听了老大不乐意,心道你嚷什么嚷!黑蚁和绿蛙已死,如今囚牛大陆的青楼生意你我平分秋色,若不是此次要事在身,我才懒得与你同行呢!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叫嚷,难到我还比你低了不成?
想到此处,棕鱼反倒不想杀蝴蝶脸儿了。
落日余晖,火烧白云,红光涌动,鹰唳袭来!
就在这一刹那,白芷顺着夕照的光芒急速飞来,扑啦啦一展翅膀,从地上卷起尘土飞扬。青雀棕鱼遭逢突变,不敢造次,急速向旁跳去。
与此同时,四个随从已被掀翻在地。一道黑影朝着双脚刚刚落地的青雀就是一蹄子。青雀抬臂格挡,然后从袖中抛出四颗爆弹,甩了出去。
“嘭嘭嘭嘭!”连着四道火光升起,爆裂之声震耳欲聋。黑石哀嘶一声,腹部已是血迹斑斑。
此时一把扇子飞扑青雀,在他周身横竖飞旋七八下,封堵了他的后手,然后飞回到一名女子手中。那扇子薄如蝉翼,那女子肤色似麦。
另一边,棕鱼被一杆长枪封住动作,不得施展。枪尖如银蛇乱抖,上下左右不知其踪,逼得棕鱼连连败退。那长枪刚柔并济,那男子枣红面容。
来人正是浣纱派派主宋娉婷与云霄宫宫主紫微星佟豪!
黑石自知受伤,立刻跌跌撞撞地跑了开去,卧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下,舔舐伤口。白芷唳叫一声,围绕绑着蝴蝶脸儿的大树飞转一圈,绕到青雀背后,然后看准时机,朝着他的后身抓去。
青雀正在全力抵抗蝉翼扇的攻击,忽觉背后一疼,似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割破了皮肉。心中一沉,反手就是十几枚黄豆一般的暗器。
那些暗器在临近白芷地时候,轰得一声爆了,喷洒出一大片的紫色毒气。白芷双翅猛扇,借机直上云霄,躲过一劫。
宋娉婷依旧不爱言语,只顾闷头攻击,蝉翼扇出风如巨,左一扇,右一扇,便将毒气吹散了。
蝴蝶脸儿试图挣脱精钢细线的束缚,但苦于金骨不如精钢坚硬。他从体内生出诸多利器再三尝试,也无法割断精钢细线。
蝴蝶脸儿不由得心急如焚,眼看着佟豪与棕鱼缠斗一处,宋娉婷与青雀打的难解难分。四人都是全神贯注,完全没有发现先前被打倒的那四个随从,正在从地上爬起来。
危机之中,蝴蝶脸儿灵机一动。虽然割不断精钢细线,难到还割不断这树干吗?
于是蝴蝶脸儿从背后伸出两把金骨刀,周身用力,两刀合拢。身后的那棵大树有如被剪刀剪断了一般,咔吧一声,向后倒去。
大树倒下,正好砸在青雀近前,吓得他惊呼一声,跳出一丈。
蝴蝶脸儿一抖,从精钢细线的缠绕中挣脱。他嘿嘿一笑,扬起双手,从十指指尖,连绵不断地激射出锥状的暗器,锋利无比。
左右手分别对准青雀和棕鱼,逼得两人节节败退。
佟豪大喝一声,梨花枪如暴雨梨花,纷纷扬扬,封堵住棕鱼动作。随即,一道血光闪现,棕鱼仰头倒下,小腿胫骨处,骨茬森森,皮肉翻白。
佟豪见胜券在握,提枪在肩,右手猛拍,梨花枪从他左肩飞出,直挺挺朝着青雀刺去。青雀正在全力应对这蝉翼扇和锥形金骨暗器,哪里还有分神可用?那梨花枪嘭的一声穿透了青雀的肩胛骨,将他重重的钉在了一棵大树之上。
蝴蝶脸儿见状心中高兴,大喊着:“多谢两位老朋友相救!”说罢,十个指甲化为金质,他双手一抖,那指甲如雨后野草一般,疯长到一丈来长。然后勾起精钢细线,一拉一甩,嗖嗖几声,将负伤的棕鱼和青雀绑了个严严实实。
一直没能插上手的那四个随从,一脸惊恐。
随后,不论是带扳指的,还是带手镯的,都被从地上钻出来的金线缠绕包裹,惊呼一声,动弹不得。
四个随从呼号之间,两个包袱掉到地上。蝴蝶脸儿用脚一趟,从中露出两件乐器,一个唢呐,一个笙。
“囚牛大陆的人果然喜好音律至极啊!出门都不忘带着乐器。”蝴蝶脸儿揶揄道。他又看了看那唢呐与笙,看不出蹊跷,于是一脚将它们踢的老远。
被精钢细线绑在一起的青雀和棕鱼,满脸懊悔。刚才就该直接杀了蝴蝶脸儿一了百了,现在被他擒住,不得脱身,眼看是要坏了大事。
佟豪一向严肃的脸上现出笑容,拱手道:“多日不见,蝴蝶脸儿兄弟!”
蝴蝶脸儿甜美一笑,回礼道:“见过佟大哥,见过宋姐姐!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宋娉婷淡淡一笑,点头示意,说到:“客气!”
见宋娉婷一扫四八达酒楼大战时那愁眉苦脸的模样,脸上换成此刻云淡风轻,爱侣相伴的幸福神情,蝴蝶脸儿立刻欢腾了起来:“宋姐姐,又漂亮了啊!有人宠着就是不一样!”
宋娉婷咯咯一笑,羞得满脸通红。佟豪站在一旁,如重枣的脸上虽然看不出羞涩,但神情却也是极不自然。他干咳一声,指着青雀和棕鱼说到:“怎么处理他们?”
蝴蝶脸儿略一思量说到:“我本是想要去找仓页先生的。但运气不好,遭遇了两个家伙。一时也没个办法,不如带到仓页先生那里,让他交于官府。我看啊,要好好审一审这两个家伙,看他们是不是跑到蒲牢大陆来拐卖女子了?”
“他们是?”听到拐卖女子这种下作勾当,佟豪与宋娉婷不由得心里一惊,齐声问到。
“这两个家伙啊,一个叫青雀,一个叫棕鱼。与那死去的黑蚁和绿蛙,并称囚牛大陆四大伶人。平日里做的都是青楼生意。”
“最为妥当的就是押送官府!”佟豪气愤道。
宋娉婷略一思量说到:“此处离仓页府也不远了,不如就这样办了,如何啊?”
佟豪一听,觉得有道理。毕竟青雀和棕鱼是囚牛大陆的要害人物,不能轻易的处置了。于是转头对蝴蝶脸儿说到:“说来也巧。我和娉婷正是要去仓页先生府上,看望他与小妹婀娜的!”
“哦!”蝴蝶脸儿一喜,问到:“难道说,仓页先生与婀娜姐姐,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佟豪与宋娉婷相视一笑,然后一起向蝴蝶脸儿点了点头。
佟豪取出金疮药在黑石的伤口均匀撒上。看黑石并无大碍,便带领着大家,朝仓页府上行去。
仓页的府邸处于闹市之中,墙高院深,很是气派。自从四八达酒楼一战之后,温罗失踪,花映雪出走,唐四八闭关。温罗原来管辖的山麓语地界,大部分便被仓页接管了过去。自那以后每日里,仓页府上门庭若市,车马喧闹,拜谒之人络绎不绝。
仓页本是名门望族,家中早已有一妻两妾,儿女四五个。但当他面对宋婀娜的一片心意的时候,再次产生了怦然心动的感觉。于是,二人情定情海镇。自那不久之后,便风风光光将婚事办了。
这婚事办的也是恰到好处。一来是必须要给宋婀娜一个名分,二来是浣纱派老派主宋光祖久病难愈,想要以此冲喜。
佟豪,仓页先生,宋氏姐妹四人一商量,既然都已情定缘定,何不好事成双,将四人婚事一起办了?
于是,佟豪与宋娉婷,仓页与宋婀娜大排宴宴,风风光光,将婚事办了。于此同时,宋光祖将派主之位传与大女儿宋娉婷。云霄宫老宫主将宫主之位传与佟豪。
这四人可谓是好事连连,各得其所。
这次佟豪与宋娉婷前来仓页府,是因为另一件好事。当蝴蝶脸儿见到宋婀娜的时候,一声惊呼:“我的个娘啊!婀娜姐姐身怀有孕,越发的婀娜如仙子了啊!”
众人被蝴蝶脸儿这一惊一乍的赞美恭维之声逗得前仰后合。宾主尽欢,好不热闹。随后仓页安排人将青雀和棕鱼关到地牢之中,改日押送官府。
仓页先生也是个言语不多的人。蝴蝶脸儿吃饱喝足便缠着他,要学习泥刻语。
仓页府,书房之中。
“蝴蝶脸儿贤弟,可否告知,学以何用啊?”仓页问到。
“我们呀,在这天圆九州的江湖之上,树敌太多。并且呢,我们要做一件大事。如此一来啊,就有许多机密的消息需要传递。我必须要保证消息传递的及时,传递的正确。另外,如果不幸,消息被人截获,还不能透露了消息的真实内容。”
仓页先生听后,重重点点头,深以为是。端起茶,自顾自的喝了,然后便陷入了沉思。
消息不能外泄,那就需要创造出一套独有的文字写法。何不将泥刻语与山麓语做一个杂糅拼合?
蝴蝶脸儿见仓页先生陷入沉思,忽然响起一个莫大的关键来。如果想要提高消息的传递效率,就不能只靠白芷,要多训练一些飞禽。自己绝没有这个本领,但眼下就有现成的人,那就是棕鱼。他可是驱使禽兽的行家里手。
“不如……不如去逼问一番,从棕鱼那里习得一些本领,以便为我所用。”蝴蝶脸儿想到这里,豁然开朗。
这时,仓页先生开口道:“山麓语里黑话最多,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但久而久之,用的人越来越多,它的保密性便差了许多。而我泥刻语使用者偏少,又有许多的生僻字眼。我可以将这两种语言结合,独创出一套只属于你零界盟的传递语言!你看怎么样?”
蝴蝶脸儿闻言心头大喜,躬身施礼,笑滋滋的说到:“不胜感激!不胜感激!”
仓页先生呵呵一笑,转身伏案研究起来。
蝴蝶脸儿退到门外,轻轻关上房门。一扬手,白芷从空中落下,然后他带着白芷跑到马厩之中,神神秘秘的说到:“黑石,白芷,今天,我要借你俩点东西!”说罢,不等黑石和白芷做出反应,直接连薅两把,一手黑石的鬃毛,一手白芷的羽毛。
黑石白芷吃痛,蹄子爪子齐齐向蝴蝶脸儿身上招呼。
蝴蝶脸儿一个踉跄,转身就跑。
他来到地牢,二话不说,便将棕鱼的上衣和鞋子脱掉。
棕鱼不明所以,大呼饶命。蝴蝶脸儿嘿嘿一笑,理也不理。
鬃毛羽毛齐上,直搞得棕鱼腋下足底,如有万千蚂蚁爬咬,哭笑不得,呼号不止。直到喉咙干哑,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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