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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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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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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过离婚手续,紫苏和大力又回到家,房子是紫苏的名字,按紫苏写的协议,大力暂时需要搬出去,孩子未成年前,房屋由紫苏和孩子居住,但是答应可以随时更名给大力。紫苏只要孩子的抚养权。可是过去了好几天,大力还是没搬走,说房子不好找。

    离婚了,紫苏感觉自己的心里,无法言表的轻松和畅快,甚至感到有些无名的喜悦。感觉像是一只笼中鸟回归了大自然,感觉像是如释重负,感觉像是久居黑暗的人重获阳光,总之是有种说不出的轻松自在,畅快。

    晚上,紫苏做好了饭,大力也下班回来了,一进门,低着头,换下鞋子,进了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也没说话,直接去卧室了。等紫苏和孩子吃完饭了,他才出来,吃了点米饭泡水,吃完又回到卧室去了。

    晚上紫苏在孩子房间住,大力自己住一个房间。

    早上,大力穿好衣服就走了。

    晚上大力下班回来后又是直接回到卧室,紫苏和孩子吃完饭,大力才出来,米饭泡水吃,吃完就又回到卧室去,连着几天都是如此,这让紫苏觉得很压抑。

    孩子在看电视,紫苏收拾完就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想着该怎么办?怎么能让大力早点搬出去,因为这样的生活模式既尴尬又压抑。

    紫苏正在想着,大力走进来,把紫苏从床上拉起来,抗到了自己的卧室,紫苏除了无力的反抗,不敢大喊和争吵,因为怕给孩子造成影响。虽然之前跟孩子沟通过,告诉孩子“爸爸妈妈离婚,只是爸爸和妈妈分开住了而已,你和爸爸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不在一起住了,但是有时间时,随时能见面。就好比你和好朋友生气了,觉得她很讨厌,那么你是不是就不愿意和她在一起了呢。我也是,我现在讨厌爸爸了,不想再和他住在一起了。” 而且在孩子面前,紫苏努力遮掩伤心,并未显现出一丝的难过,而且状态很轻松,和平时差不多。所以在孩子面前,紫苏不想吵架,不想对孩子有不好的影响。

    大力把紫苏放倒在床上,自己也躺在床上搂着紫苏,这让紫苏觉得很反感,一个人因为离婚了,一个时是对孩子会有不好,孩子会发蒙,觉得既然爸爸妈妈相互不喜欢,讨厌了,怎么还搂在一起?她会不知所措。但是反抗无效,大力太强硬。

    有时大力还会强制的把紫苏抱起来,甚至把紫苏放在肩膀,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在房间里转。这让紫苏更是着急,希望大力赶紧搬走。

    早上送完孩子上学,回来的公交车上,紫苏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如果能一直这样坐着,多好,就这么看着,什么都不用管,不用面对,就这样看着,多好。’又想到大力回到家不说话直接进卧室。饭也是等自己和孩子吃完,下了餐桌他才出来吃,而且不吃菜,只吃米饭泡水吃,这种相处模式太压抑,有时大力还会搂抱紫苏,甚至强迫紫苏发生关系,这让紫苏有些不能接受,又怕时间长了,再次心软,因为之前的几年里紫苏也提到过几次离婚,可是大力极力表现,讨好紫苏,紫苏就会心软。

    紫苏一直催大力尽快找到房子搬出去住,可是过去好多天了,大力还是没搬走,说房子不好找,也许是真的,可是这样相处,氛围实在压抑,尴尬。

    早上送完孩子,紫苏想了想,不管大力是真的没找到房子,还是不想搬走,这样下去不行,紫苏把大力的衣物等日常用品收拾好,放在了门外,下定决心,不让大力再回来了,无论大力是否同意,怎么敲门,坚决不开门,紫苏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心软,如果他没租好房,他可以先去住旅店。总之不能再这样共处一室了。

    下午紫苏去接孩子放学,回来路过药店时,紫苏忽然想到,离婚前后大力强迫自己几次,当时心情复杂,情绪不稳,忘了吃避孕药。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还是买了个试纸。

    回到家正好上厕所就试了试,紫苏下意识的瞟了一眼,结果,紫苏惊呆了,傻了,两条杠!两条杠!紫苏拿起来仔细的看了又看,甚至怀疑是试纸坏了,又下楼去药店买了个贵的,回来又试了试,还是两条杠!

    “怎么会,怎么这么巧?怎么办,算算日子,已经两个多月了,由于平时月经间隔就长,而且这段时间的事,紫苏心里完全没有空余的精力来想这个事。现在怀孕了怎么办?流掉?‘流掉’两个字,说起来简单,做也容易,可是,‘流产’等于杀死自己的孩子,是剥夺孩子活着的权利。对于一个生命来说,流掉是很残忍的行为,是不公的做法,是生或是死!全凭一念,尤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不不不,不能再打胎了,不能再那么做了。”

    紫苏想到了失去的第一个孩子。又想到那个被大夫要求回家多养几天,养大点再做人流的那个孩子,紫苏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可是如果留下这孩子,已经离婚了,自己养吗?养两个?怎么办?’紫苏实在没主意了。

    接完孩子放学,回到家,紫苏给大力发了条信息,“我怀孕了,你今天晚些回来,我想静静。”

    大力回复“好的。”

    天要黑了,大力又发来短信,“有事打电话,我就在楼下。”

    紫苏心里很乱,流掉,狠不下心,留着又太为难自己。如果留下孩子,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养?小晨大些了自己可以去找工作养,没问题,可是又来一个,怎么赚钱去,怎么养?难道要复婚?刚想到这个词,马上否了,‘不不不不,绝对不能复婚,无论是都留下孩子,坚决不能复婚。’

    过了几个小时的样子,大力发来信息,“我就在楼下,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紫苏心里乱极了没有回复。

    到了夜里,大力又发来信息 “我想回家。” 紫苏看到这几个字,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忽然留了下来了。

    “那 就回来吧。”

    大力回来了,看见门口自己的东西,没说什么,紫苏说“本来我想今天就让你走的,东西都给你收拾好了,可是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大力说“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大力换上拖鞋,坐到紫苏身边。“留下也挺好,两个孩子有伴,但是吧,现在咱俩年龄都不小了,这个孩子大了咱俩也都老了。” 紫苏忽然急了,“你现在说这个?这孩子还不是你故意要的吗?为了留住我,缓解咱俩的关系,你强迫我之后,还不让我动,说想再要一个,第二天我忘了买药了,那段时间心太乱,就忘了,今天我才想起来,发现怀孕了,你又不想要了?说这话。你把孩子当什么?” 大力说“我说的是事实,等她大了咱俩都老了,咋照顾孩子?” 紫苏气愤的说“你的心太狠了,你自己的孩子,而且是你故意要的,有了你又不想要了,你把孩子当什么了?这是生命,是你的骨血,你的心太狠了,还有,你别忘了咱俩已经离婚了,我就是留下孩子,也是我自己养,和你没关系。你不用怕。”

    紫苏一夜没怎么睡,在客厅溜达,狂走,还吃了加倍量的调理月经的活血药,一边走动着一边想着大力说的话,心里气急了,想着“如果孩子掉了,就掉了,不掉,就留下。‘孩子,对不起,如果今晚你没能保住,你也别怪妈妈,是你爸爸,他太心狠了。如果你掉了,妈妈也会记恨他一辈子,不能原谅他!”

    走着走着,紫苏实在有些走不动了,天已经微微亮了,紫苏回到小晨的房间,睡了一会儿。

    早上紫苏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大力非要跟着,到了医院一检查,胎芽发育正常,大夫问要不要,还没等紫苏回答,大力说“要。”

    晚上,吃过饭后,紫苏也征求了孩子的意见,之前小晨一直想让妈妈再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紫苏以为小晨会很激动高兴,可是,小晨却平静的很,“我也不知道。”

    紫苏很诧异“你之前不是一直希望有个伴吗?为了这事,你还哭了好几次。”

    小晨低着头说“是,但是有好几次以为你是怀孕了,很高兴,很激动,但是都失望了,所以我都习惯了,而且你俩现在,这样了,你觉得适合吗?” 小晨的话,让紫苏感到意外,十一岁的小孩子,居然也考虑这么多。

    经历了太多,紫苏在迷茫时,会告诉自己选择心安。所以,紫苏决定要留下孩子。

    不管什么原因,是父母把门打开了,孩子才进来的。不能抛弃这个小生命,况且这是自己的骨血呀。可是,选择留下孩子,自己此时的处境,真的是太为难自己了!

    决定留下孩子之后,紫苏的心里一直在挣扎,一直受着煎熬,整晚睡不着。或许这就叫做“性格决定命运吧!”

    ‘孩子留下了,将来自己养,还是和大力复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又是个难题’。想到复婚,紫苏感觉头上忽然飘过一层乌云笼罩着自己。

    孩子留下了,要做各项检查,到社区登记,大夫说需要各种证件,其中就有结婚证!

    紫苏想了又想,‘这社区等级需要结婚证,等生孩子出生证明等,可能也得要结婚证。’ 挣扎再挣扎,想了又想,紫苏给大力发了条信息,

    为了孩子,也是给咱俩彼此一个机会,我同意复婚,但是,你必须保证,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有外心,让我感觉到你背叛我,你必须无条件的同意离婚,不得拖延。大力回复“好,都听你的,你说咋的就咋的。”

    办理了复婚,大力更开心了,每天下班回来买菜做饭收拾屋子,可勤快了。

    紫苏这次怀孕有些妊娠反应,胃酸过多,俗话叫“烧心”就是胃里烧灼感,所以紫苏显的很烦躁,“妈妈,我给你讲故事呀?分散注意力就好了。” 紫苏摇摇头,“不想听!” “那我给你读书?” 紫苏不忍再拒绝这么贴心的宝贝,“行吧,试试吧。” 小晨捧着书,给紫苏读,紫苏的注意力果然分散了,情绪也好多了。

    闲着没事时紫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书架,好多书,都是多年以前买的,甚至是小晨出生前买的,都被小晨弄坏了,因为她常看到妈妈拿着书看,她也喜欢上了看书,自己的书,妈妈的书,她都喜欢看,只是不懂得爱护,虽然书被孩子弄坏了,紫苏有些生气,但是想到孩子爱看书好事,就不气了,书可以再买,只是应该让晨儿学会爱护书籍才对,看着被损坏的书籍,还是很心疼的。

    紫苏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小晨和爸爸都喜欢抚摸紫苏的肚子,小家伙特别淘气,在紫苏的肚子里不消停,紫苏觉得自己怀了个小哪吒。有时小晨和爸爸还会把耳朵贴在紫苏的肚子上听,嘭嘭嘭嘭嘭嘭嘭……强而有力,带着节奏的心跳,这个小家伙,给一家人带来了许多欢声笑语。

    可能月份大了,加上紫苏属于高龄,和心理依旧挣扎矛盾,晚上紫苏总觉得有些透不过气,连着好几个晚上睡不着,依偎在床头,半躺着,虽然舒服些了,可是还是睡不着,屋里漆黑一片,大力睡的倒是很香,偶尔的还会说几句梦话,喊几嗓子,这更让紫苏觉得烦躁,坐不住了,紫苏站起来想走走活动一下,可是屋里漆黑一片,眼睛是困的,困的难受,不舒服,可是心里很清醒,连着几天都这样,紫苏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真怕自己得抑郁症,紫苏把灯打开了,在屋里走动了一会儿,有时翻看点东西,有时会强迫症一样,把已经摆放整齐的东西再一次次的摆放整齐。大力翻了几个身,不耐烦的说:“你自己在这折腾吧。” 拿起被子去客厅了,出门时随手用力一甩卧室门,‘嘭’的一声,卧室门关上了。大力的话,和这一举动,让紫苏一下子清醒了,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要神经病了吗?要得抑郁症吗?不不不,我得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自己的身体,自己得爱惜,为了孩子们,也得爱惜。”紫苏看了看门,想了一下摔门而去的大力,真是太失望了。觉得自己太愚蠢,这么多年了,太了解他了,怎么居然因为他最近极力表现而忘了他原来的模样,或者说德行。可是这都是自己找的,自己选择了留下孩子,而且是自己选择的和他复婚。长这么大,经历了那么多事,紫苏一直觉得自己的字典里没有‘后悔 ’一词,除了那次听大夫的养胎再打胎,这次复婚的决定,紫苏第二次觉得后悔。

    婚虽然复了,可是在紫苏心里‘老公’的位置是空的。甚至已经把‘老公’的位置隐藏了起来,也许再无人可坐,无人可匹配。

    从大力拿被子,摔门而去那天开始,紫苏以不打扰大力为由让大力睡客厅了,小宝满月后,大力要求回床睡,“都满月了,我可以回来睡了吧?” 紫苏抱着孩子坐在床边喂奶,“你睡觉打呼噜,磨牙,说梦话,喊,清嗓子,偶尔咳嗽,这会吓坏孩子的,而且我年龄也不小了,之前的十多年里,我都被你吓出心脏病了,本来不知道自己的神经性心脏病怎么得的,心脏不好,导致身体也很弱,现在知道了,就是每天夜里睡不好,加上惊吓得的,为了孩子,为了我的身体,你不适合再回床上睡了,以后你就睡客厅吧。”

    偶尔失眠时,紫苏会望着狭小的窗口,看着几颗闪闪发光的星星。

    自己的路,将来该怎么走?心,似乎迷了路。记忆里闪现出一句话,是一篇文章里看到的:当你迷茫时,你只需要做好现在该做的事就好。

    现在紫苏该做的就是,养育好孩子和爱惜自己。

    有一次小晨和妈妈说:“等我长大了,你在哪,我就在哪,开个店,离你和我爸近些。” 紫苏笑着说:“你能这么说,妈妈很欣慰,但是你有你的生活,你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我早就想好了,等你们都大了,不需要妈妈照顾了,我就自己一个人,一颗心,找个山清水秀,远离尘嚣的地方,独享余生,如果需要你们,我自然会找你们的,你们可不能不管我呀!”

    “妈,那我爸呢,你不带他?”

    紫苏沉默了一会儿,“现在的想法是不带,不想带,当然,也许到了花甲之年又改变主意了,谁知道呢,哈哈!毕竟人是最善变的,虽然我觉得我不是。”

    心安,心若迷路了,不知如何选择,就选择心安吧,只要心安就好。至少在你闭上眼睛的时候,你可以很坦然,可以心无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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