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顺着看过去，好嘛，又睡着了，这才醒了多长时间？两个时辰不到吧。
凌凊传音给破空：先回凌府再议。
破空点头应是，临走前顺便把凌演弄到了他的大床上，这么大，应该滚不下来吧？
凌凊醒来后第一次回凌府，一路的花草树木，十分贴近自然，若说凌府有什么好，那便是夜晚足够安静了，凌凊和破空一路走来不见一人，门也是大敞着的，偶尔会有几盏照路的小灯，给夜晚添了几丝暖意。
凌凊的小院虽然偏远，却毫不简陋，什么虐待屈辱的影子更是半分没有，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片池塘，夜晚借着月光散发它独特的光芒，一片片荷叶漂浮在水中，说句煞风景的话，很像汤上飘着的葱花……
凌凊房内的摆设十分简单，但是偶尔也会摆放几样装饰品，一间屋子从左边看到右边，卧室、客厅、书房三种功用都齐了，至于餐厅，除了茅厕，在哪吃不是吃啊？
“凌凊，看样子你这五年过得还挺滋润啊。”破空一边打量一边说。
“嗯。”凌凊拉着破空来到小桌边，继续他们的谈话。
“我们得有个大概计划，明日先去找皇甫莫书，若他同意与我们统一战线，我们直接找老皇帝，若他不愿，我们只能自己冒险一试了，抓敛梦怕是不行。”
“为什么不能抓敛梦？”
“敛梦如今已经知道我们在处理这件事了，如果他要藏，我们不能保证他只有那一个藏身点，况且，咱俩今天傻到光听消息不抓人，再抓也抓不住了。”
“……我不傻，我只能听命行事。”
“哼。”
“唉？不对，为什么要皇甫莫书同意？直接让老皇帝认罪又有何妨？”破空攥了攥自己的拳头，一个还未摸到结丹门槛的人，何惧？
“那是你，但我不能，我刚觉脉中期，保护皇帝的人也绝不止一个炼化境，兴许还有结丹境，你如今也被压制在结丹境巅峰，凌家仅剩这一支了，我不能让凌家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破空瘪着嘴不说话，这简直是太讨厌了，为什么要有境界压制的存在？！为什么凌家一直在走下坡路！
“破空，别想多了，凌家走下坡路只能怪凌家自己造孽，计划就先这么定了，回去吧。”
破空看了凌凊一眼，闪身消失不见。
凌凊躺到床上，双眼直视着床顶，凌家落到如此田地，应该怪谁呢？
……
“唉，兄台，我今日刚升入永泉界，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一个个都往中心跑？”
“哟，你可赶得巧，今日是凌家嫡女凌尊的洗礼日，大伙都赶过去抢礼赐福呢。”
“什么‘洗礼日’‘抢礼赐福’的？我听不懂。”
“末泉来的自是不知我们永泉的习俗，‘洗礼日’是每个诞生在永泉的女子十五岁的生辰日，都要在永泉宫接受洗礼，同时散发钱财灵器之类的物品，作为去给女子祝愿的人的回礼，往常只有亲眷朋友能去祝福，但凌家这次说所有人都能参加，凌家可是第一世家，所散财物定是不同寻常，这不大伙都朝那边赶呢嘛，我也不和你说了，晚了可得不了好东西了！”
“哦，唉，兄台等等我，我也去！”
永泉宫头一次迎来了如此之多的祝愿者，果然只有凌家这种财大气粗的世家才敢请这么多人，要不然给闺女洗礼一次还得破产呢。
一个半透明的马车向永泉宫缓缓驶近，马车中的少女美得让人炫目，火红的衣裙绣着金边，头发梳理得也十分整齐，就连头冠也是红钻镶金，唯有一根蓝色的水晶发簪显得突兀，女子闭着双眼，嘴角又不自觉的上扬，像极了待嫁的新娘。
马车一边驶近，跟随的侍从便向一边扔礼品，每个收到礼品的人都是欣喜不已，礼品最低档次的也是玄阶上品灵器，真不是一般的财大气粗。
“呜呜呜，娘，你看人家这洗礼日，我的洗礼日连人家的一半华丽都没有，人家这才是真的宠闺女呢！”
被叫娘的妇人瞥了女子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要是有人家闺女那般风采，我也给你大办！”
“那还不是你生的不好！”
“我生的不好？你三岁以前谁不夸你聪明好看？现在成这副样子，还不是你没上进心！”
“我！哼！”
像这对母女一样的可不在少数，哪个父母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像凌尊那般天资过人？哪家的孩子不希望自家像凌家那般位高权重又有钱？
在各种嘈杂声中，凌尊终于来到永泉宫内，那个雾气缭绕的洗礼池正等待着她。
一件件霞衣落下，搭在早就立起的屏风之上，泡足一刻钟后，在穿上放在池边的白色衣裙，任由母亲那一辈的人随意打扮她。
“我的尊儿可真美。”凌夫人握着凌尊的双手，眼里竟泛起了泪花。
“娘亲，你哭什么？我这一不是去战场，二不是去赴死，三不是嫁人，有什么好哭的？”凌尊皱起眉头，抬手给凌夫人擦泪。
“这洗礼日可不就是给你选郎婿吗，我的尊儿哟。”凌夫人说着眼泪反倒流的更凶了。
凌尊晃着凌夫人的胳膊，无辜的看着凌夫人道：“娘亲要朝我甩锅吗？尊儿可不想背这个锅，尊儿今日找的是知己呢，谁要嫁人了？该不会是娘亲想嫁人了吧？”
“说什么呢？”凌夫人瞪了凌尊一眼，凌尊也配合的缩了一下脖子，不过这嘴角的笑是根本落不下来。
“娘亲放心，尊儿支持你。”这才刚说完，凌夫人就推了凌尊一把。
“去去去，找你的知己去！越大越不着调了。”
“哈哈，那女儿走了，女儿一定会帮娘亲留意一下的！”
凌夫人依然笑着，也不管凌尊怎么口无遮拦，反正她爹都听着呢。
凌尊再次出现时，与原来相比不过换了个颜色，红裙金边成了银纹白衫，头冠成了白钻镶银，只有那根蓝水晶发簪和发髻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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