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所
我带着孙若恒又去了收留所里面看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女孩子,她们皮肤黝黑黝黑的,年龄最大的就十二岁,最小的也就六岁。
她们不是无家可归,是不敢回去,不想再被卖第二次。
是我爹建立了这个收留所,将那些孩子都领到这儿,请来教书先生教她们读书认字,学习女红。
我告诉孙若恒她们大多数都是因为家里人吸食鸦片,被卖进了青楼,孙若恒还是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每一个孩子。
到了晌午,也才带着孙若恒离开了那里,坐在车上相对无言。
“我可以带你去查搜孙家种植和倒卖鸦片的证据,但是你得保证…我和我姐都得活着。”
我看向了他,轻笑着摇了摇头,孙若恒的家世我是提前调查清楚了的,他虽说在外是风风光光的孙家大少,但是因他父母早故,只有他和他姐姐相依为命,
家里的二伯三伯对他们都格外排斥,所以孙若恒帮我查孙家这件事,我是肯定他一定会帮的。
“你放心就好,你先将种植的基地和倒卖的渠道,账本你可以拿出来吗?”
“账本这些东西,我二伯他们都是背着我弄的,种植的基地我倒是可以带你去,还有倒卖的渠道他们都是走的水阳小道,和西边码头。他们上头都有人,所以你查的话肯定不容易。”
我敛下眸子思索了一会儿,抬头看向了窗外,“我可以找槐政儒,回去我给你一张地图你把他们种植的基地勾画出来,今天你就把你姐姐给接出来住吧。”
孙若恒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犹犹豫豫地想说点什么,直到我看向了他,他才道:“你真要嫁给槐政儒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虽然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喜欢我,但是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呢,如果槐政儒对你不好,你可以来找我的…”
我瞥了他一眼,想起我爹还有我娘的结局,笑着摇
了摇头,孙若恒很好,我不想祸害他。
到了京城里后送孙若恒回了孙府以后,我直接去了槐府。
刚进槐府我就迎面碰上了槐政儒,他穿着那身军装,英姿飒爽的模样,大概是个女子看了都会心动。
“你怎么来了?”他将手里的文件给了一边的江惊玉,走过来撩了撩我额前的碎发。
“我想找你商量点事。”
“去我书房说吧。”
他挥退了其他人,单独领着我去了他的书房里,一进屋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我觉得有些熟悉。
想来后,似乎是秋一一最爱用的熏香,她经常熏得满身香,她又格外喜欢来我面前走动,所以我对她身上的味道记忆犹新。
我也没想那么多,只当巧合。
“坐吧,你想说什么?”他搬了张凳子放在书桌前,他收拾着桌上杂七杂八的文件。
“我想查孙家的鸦片。”
我说完,槐政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后他方向面
向了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孙家的鸦片…孙家虽说是商家,但是上面的人可比你想象的权威大得多。”
我没有犹豫,坚定地点了点头,“如果我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我也不会来找你,我爹建了一群留守所,全是被鸦片迫害被自己家人卖掉的孩子,她们有家但是不敢回去。”
“有个小女孩告诉我,她想她的奶奶,她想回去看她的奶奶,但是她爹她娘都吸食鸦片,她怕回去被发现又再一次被卖掉。我本来想帮她再见一面她奶奶的,我找到她家…发现她父母为了钱卖掉了房子,她奶奶不愿意离开房子,被来收债的人活活打死了…”
我抿着唇,眼眶酸酸的。
槐政儒轻轻蹙起了眉,他没有说话,伸过手擦过我的眼角,最后停留在了我嘴角,“我也很恨鸦片,我可以帮你拖住孙家上头的人,但是我只给你三天,三天内孙家若还安然无事,出事的就是你和我。”
“好!”我覆上了他的手,对上他那双深渊般的眸子。
“恩爱啊恩爱!”突然从外面响起了一阵巴掌声,我慌忙撇下槐政儒的手坐直了身子。
“怀瑾。”跟着那个男人的女人笑着喊我的名字,我一愣,瞧着那女人眼熟。
“你是…穆英?”我激动地站了起来,走过去上下打量着她。
“哟,槐少奶奶还记得我呢!”她挑着眉看了眼坐得端正的槐政儒,调侃道。
我脸红了红,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乱说什么呢。”
“槐少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扫了你和夫人…”
“行了,有话说没话滚。”槐政儒走了过来,将我拉到了自己身后。
姜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我和槐政儒,“行了行了,不耽误你们的事了啊,明天我再来找你!”
听完,槐政儒眉头一凝,“回来!什么事不事的。”
我发现槐政儒的耳根也泛起了红晕,心里莫名的窃喜,像槐政儒这种神一般的存在,也会红耳根啊。
穆英对我做了张鬼脸,我“噗嗤”笑出了声,槐政儒看向我,我连忙收回了笑容。
穆英是我大学时的舍友,和杨奕清一样都是闺中好友,只是后来毕了业我和杨奕清去当了军医,她去了大医院里,就没有再联系,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遇见她。
“呐呐呐,你们两个大男人聊,我可得带着怀瑾去聊聊我们女生的事了!”说着,她走过来,扛着槐政儒的目光将我拉了出去。
我跟着穆英出了书房,一路走到了亭子里坐下。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啊?”一坐下,我就好奇地问道。
“我丈夫啊,我就业的第二年就嫁给了他,当初他打仗的时候受了伤还是我给他包扎的,然后就…你懂的嘛!”穆英抛给了我一个眼神,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是槐政儒的下属还是?”
“是下属吧好像,槐太太啊,你不知道?”
穆英在大学的时候就是最爱调侃人,槐政儒和我的
事满京城传得上至八十岁老人,下到八岁孩童都知晓了。
“你别一口一个槐太太了,我嫁呢,嫁不嫁的出去还是个问题!”我撇了撇嘴,自从我爹死后槐政儒没有来找过我,也没有再提过娶我的话,我都觉得他当初说娶我就是一时痛快痛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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