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案
中秋节刚过，一场大雨把连日来未散的暑热驱散，温度一下子降了十几度，上星期还都单衣薄裤的人们，这不，今天都穿着毛衣或者外套来上班了。
办公室里，张帆叼着烟，打趣的问丁克。≈ot;听说昨个儿小宁带你去见丈母娘了，咋样，你俩结婚的事啥时候能订，我们这一大帮子还都等着喝你喜酒呢！≈ot;
办公室里顿时笑声一片，丁克的刚刚还带笑的脸，一瞬间哭丧起来，≈ot;订个屁，老丈母娘让买房呢，什么时候房子买了就同意我俩的事，否则门儿都没有，你说就咱们这一个月4000的死工资，啥时候能买着房呀，我看我是没指望了，唉……≈ot;
张帆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丁克的肩膀，劝到:≈ot;别泄气，只要小宁心里有你，谁都抢不走，房子的事可以慢慢来。≈ot;
≈ot;是呀是呀，现在的房子没你想象的那么贵，分期的话二十万也够首付了。≈ot;办公室的其他人也劝到。
丁克脸色好了点，张帆还想再说点什么，刚要张开嘴，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张帆把电话拿起:≈ot;喂，你好，我是刑警队张帆。≈ot;
电话是辖区民警小刘打过来的，≈ot;张队长，不好了，滨河花苑小区出现命案了，有一对小情侣死在屋里了，你们快来看一下吧。‘’
“通知法医技术科了吗”张帆问。
“我已经给高队长打过电话了，估计这会儿他们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好，你看好现场，高队长没到之前谁都不能进去。”
“放心吧张队，这点我知道，尸体谁都没碰过。”
张帆挂掉电话，抄起桌上的手机，说，≈ot;丁克，你的事先不要想了，跟我去出任务，其他人原地待命。≈ot;
滨河花苑小区距离公安局开车不过20分钟路程，很快就到了。命案地点在2单元6楼，是靠近小区大门的一栋。还没上楼，2单元的楼梯口已经围了不少居民在议论纷纷，一个50岁左右的妇女坐在地上哭天抹泪，边上一个40岁的男人搓着手，一脸愁容。
楼梯上也挤满了人，要不是张帆他们一路亮着证件，估计根本就挤不上来。好容易爬到六楼，正对着楼梯口的门开着，门口拉着警戒线，里面相机咔咔的声音传出来，看来高平他们已经到了。
民警小刘看到张帆他们上来了，连忙赶开门口围着的几名群众，把张帆让了过来。“你们可算来了。”
张帆从兜里掏出手套，边戴手套边说“说一下情况吧”
“好的，是这样的，这两名死者是附近一个商场的员工，男的叫张超，女的叫王晓丽。今天早上这两个人都没有去上班，也没有请假，商场的领班给他们两个打电话也都没人接听，感觉不对劲于是就通过商场员工入职时统计的家庭成员联系方式打电话通知给了王晓丽的妈妈。王晓丽妈妈老家在郊区，她也联系不上王晓丽，不放心女儿就自己开车过来查看，结果叫门没人应，打电话手机在屋里一直响没人接听。王晓丽的妈妈担心孩子出事就打电话给两人的房东让他来开门，房东觉得她是大惊小怪，两人兴许是睡过头了就不同意，王晓丽的妈妈着急就报警了。”
“然后呢，他们就把你叫过来了吗？”张帆给脚上穿上鞋套，接着问。
“是呀，我找到房东，让他拿着备用钥匙过来开门，谁知道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两个人都倒在地上，没气了，王晓丽的妈妈当时就昏过去了。”
张帆和丁克穿戴好以后，掀开警戒线走进屋里——进门的右手边是一个餐桌，餐桌上放了两份外卖，都是刚刚打开还没有吃过，连一次性筷子的塑料薄膜都没拆。进门的左手边是厨房，出事的地点就在厨房里。两名死者的尸体已经运回解剖室化验死因和死亡时间了，地面和地柜及冰箱的一部分有白线标识出两名死者的位置，边上一罐开着的可乐倒在地上，洒出来的可乐溅了一地，已经半干了，可乐罐的底部凹了一块，应该能确定是从半空中掉下来摔的，溅了出来。
从标识的白线区域来看，两名死者的尸体挨的很近，在地柜和冰箱上有一部分重叠在了一起，头部紧挨着，张帆感觉到很不正常。
“呦，你们来了。”正在观察厨房推拉窗的高平注意到他们，把手中的相机递给他们说：“别看那个了，来，看这个。”
张帆接过来，翻了翻，找出了高平他们拍到的死者照片——两名死者依偎在一起，坐在地上，男死者的左手放在女死者的身体后面，右手放在女死者的腋下，靠在地柜和冰箱上，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般。
张帆又翻了翻相机，把相机递给高平，问:“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高平接过相机，说：“想法还真有点，说给你听听。根据尸体僵硬的程度看，初步推测死亡时间为昨天晚上的九点半到十一点半之间；从死者倒地的姿势上看，推测应该是女死者先出事倒在地上，男死者过来搀扶结果也自己也倒在地上；至于死因嘛，很有可能是一氧化碳中毒。≈ot;
“一氧化碳中毒？”张帆吃了一惊。
“对，一氧化碳中毒。两具尸体的皮肤和嘴唇呈现樱桃红色，是符合一氧化碳中毒的死亡特征的，而且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非常接近，死亡速度非常快，也是符合一氧化碳中毒致人死亡的特点。有很多人在一氧化碳中毒时根本没什么感觉，等发现自己是一氧化碳中毒时已经没意识了。”高平解释说。
张帆点点头，然后指着地上白线围着的两条狭长的区域，问：“这个是什么，是脚印吗？”
“对，是脚印，从入户门开始到厨房，再到厨房的窗户边上，一排脚印。”高平说。
“是小刘的脚印吗，是他最先发现的死者。”张帆问。
高平摇摇头，说：“不对，不是小刘的，是在他之前的脚印。虽然被小刘的脚印破坏掉一部分，不过还是能比对出是一双大概38码女运动鞋的脚印，从入户门到厨房的窗户，然后再到入户门。而且在这所房子里，这样的脚印只出现在这两块区域。”
“是死者王晓丽生前的留下的吗？”
“不是，王晓丽的鞋子是35码的，她穿不了那么大的鞋子。我们重点观察了那女运动鞋的脚印，像是干掉的水渍。我们推测可能是拖完地以后地没干的情况下踩上去后留下的，而且我们详细查看了客厅的任何角落，除了进门口和厨房里，其他地方都很干净，没有任何脚印，也刚好印证了地板在脚印出现以前确实拖过。”高平回答说。“可以断定，这两串脚印的主人就是在两名死者之前最后进入这所房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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