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冷亭雨注意到那枚深深插入地面的骨刃所连接的肌肉长尾以极其古怪的姿势摆动了,不知为何生长到了十几米的长尾又开始急速收缩,肌肉一层一层地斜插叠起,本是呈长条排列的钢铁般的肌肉块骤然压缩,像是肉瘤一般团成一个不断生长的三角。
冷亭雨暗呼不妙,抬头就看到一只从空中飞速逼近的朱厌,急忙一个半蹲借着高速奔跑的惯性跳了出去,腿部爆发力瞬间提到最大,脚下松软的泥土被生生踩实下去半米,一跃便扑出了有十几米,只不过就算是冷亭雨也难以在如此匆忙的发力下平衡住身体,他高速的凭借着赛车发动般强劲的冲击力翻滚着撞进了几米外密密排列着的朱厌堆中,本来是为了保护身体重要器官而缩成了标准的球形,却使得阻力也几乎达到了最小,一个猛扎就带着表层的朱厌像一颗来势汹汹的保龄球一样冲了进去,直接撞断了两只朱厌的脊柱骨,然后又冲进去不知道多深。在他消失在大叔的视野前,冷亭雨终于憋出了一句可能是遗言的话。
“操!”
然后他就被密密麻麻的紧挨着的朱厌们的身影淹没了。
大叔无意识的愣了一下,急忙一个附身停了下来
他本来是落后于冷亭雨的,此时刚好就停在了朱厌的右后方五米左右。
本以为只要出了这树林至少可以把攻击放在明面上,躲避起来也能轻松些,而且说不定这只大型朱厌的移动速度也会像普通朱厌一般大受限制,再不济即便追上来也会让身体进入攻击范围,他们两个人四把喷也不一定会输,如果能成功解决掉这只那剩下的外围那上千小朱厌在的威力下也完全不成隐患。
但这货怎么就冲进去了呢。
大叔有些头疼 。
不过说起来……冲入朱厌堆不知道在哪儿的冷亭雨似乎没被分尸啊,还以为要看一场血腥的分尸秀了呢。
大叔疑惑地瞅了瞅依旧静止的朱厌群,又看了看在地上砸了一米深三四米宽的大坑的朱厌。
不对啊,这只大型朱厌怎么也不动了呢。
这时,朱厌群里大约五六米深的地方有只朱厌的头顶上突然被搭上了一只手,那只手猛地一用力后又是一道人影翻身踩了上去,没错,就是冷亭雨。
“这些朱厌咋地了这是,刚才还咋咋呼呼的要咬我来着,怎么现在送上门都不看一眼了?“
冷亭雨单脚踩在朱厌的头顶上,一边警惕着大型朱厌一边疑惑地问到,还顺手揉了揉被撞的生疼的脑袋,呲了呲牙。他全身都被裹好了一层泥土,像是个广场中心立着的久经岁月侵蚀的铜雕塑,头发跟鸟窝一样,长满了不少青草,看起来滚得蛮均匀的。
大叔没回答冷亭雨的问题,只是慢慢地向大型朱厌摸了过去,这只似乎是头领的朱厌从冷亭雨掉入朱厌群起就再也没有发动攻击,像一开始那样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是绝佳的偷袭机会。
已经接近到两米了,但大叔还是没有轻易开枪,因为他知道,那毛发可是大口径的枪械都打不穿的。
他又靠近了一步。
但朱厌动了。
并不是大型朱厌动了,而是大型朱厌与,所有的小型朱厌。
那只五米多高像座小山一样的朱厌只是不耐烦地抬起右手挥向这个胆敢靠近它的人类,如同狮子扬了扬尾巴驱赶蚊虫。
而大叔在它动的瞬间就放弃了接近转而直接开枪,能够一枪轰碎大象的两把连发,破甲弹在朱厌头上炸开,本来是射速极慢的枪械但竟然一瞬间就被打出去两枪,四声枪响几乎合并成一声,巨大的冲击力在朱厌头颅上迸发。
成功了,大叔心下一喜。
但大型朱厌只是被冲击力打的歪了歪脖子,白色的毛发炸碎了约一厘米,除此再无损伤。
巨猿般的右手呼啸而至,原本他是可以轻易躲开的,但选择了开枪后,负伤就成了必然。
一人宽的手掌重重砸断了大叔右手上刚横过来的妄图能挡一下的枪杆,接着又拍到了他的右臂上,枪管自中间断掉,零件散落满地,他整个人则被拍飞出去七八米远,结实地摔到了草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后终于昏迷了过去,鼻血慢慢地流出,血迹渗入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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