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亭雨趴在楼梯口向下瞅去,水面已经漫到了大约两米高,淹没了楼梯的一半,朱厌在水中塞的满当当的,拥挤着爬上楼梯,有几只朱厌已经注意到了冷亭雨,尾巴立刻像弹簧般甩来,尾刃直刺。
砰的一声枪响,都快挨着冷亭雨的六条尾巴被打的粉碎,楼梯上挤着的数只朱厌也被炸开,水花爆溅,威力仿佛是一颗在水下引爆,楼梯拦腰折断,木板纷纷断塌,只剩上半部分还半残的连在顶上。
冷亭雨向后仰起,数十条长尾从他面前划过,连脚下的楼板都传来无数沉闷的劈砍声。
“走吧。”大叔在身后叫他了一声。
“来了老板!等我一分钟!”冷亭雨应到,他蹲在楼梯口一旁,看着十几个尾刃勾在了二层地板的边缘,像是有力的手一般拉拽着下方的身体,想要直接上到二层来。
冷亭雨把只剩七发弹药的aa12放到一边,伸手便拔出两把军刺,反手扎进了地板上嵌着的两条长尾。
似乎是扎进了骨头,传来一阵骨裂的咔嚓脆响,但朱厌还是不受影响,头部越过地板,裂至耳根的大嘴张开,满满长了一嘴尖牙的大口几乎张开到九十度,尾巴一拉就要直接扑来。
冷亭雨闪电般飞起一脚,把侧踢腿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四十三码的皮鞋底重重迎上了朱厌张开的大嘴,牙齿干脆的断掉,只有后颅骨连着的上边半颗头从后颚骨断开,脆裂的骨头发出可怕的声响,上颚翻个,被迫达到了360度,整个颅骨已经完全碎裂,要不是被皮所包,恐怕会直接爆开。
在体术上,被同期兵以怪物相称的人,力气岂止是大的惊人。
魂气苏醒后的异魂者身体都会被滋养的异于常人,力量在两百公斤上下,瞬间爆发力在四百左右,但冷亭雨做为怪物,瞬间爆发力最高可以达到一千公斤,随意的一拳出去就是开石一般的威力,以至于每次体术实战都没有战友敢和他组队,最后只能是冷亭雨与体术教官对战,然后在教官的精心教导下头破血流地躺到了医务处。
倒也不是教官对他太严格,只是冷亭雨那除非是动不了否则绝不认输的驴脾气,每次都是持久战一般的对打,各种泰拳柔道截拳道,着了急了连广播体操都往教官身上甩。当然,基本上结果就是冷亭雨昏迷不起或者全身动弹不得的被一旁默默看着的老熟人医疗员抬走,教官自己接好脱臼的骨头甩甩汗。
后来因为被传说成挑战教官的新兵,人气越来越高了,每次对战都会吸引大批正式基地兵前来捧场,最后简直成为了基地的固定娱乐项目,一群老油条开了盘分各位教官压输赢,赌者如云,每次都大赚而归,后来因为被督察处逮了去发展成宿舍内零食百货打水占铺的小赌怡情,也倒是不失乐趣。
据说冷亭雨那届训练兵体术评分普遍较高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有教官和冷亭雨的激情对抗。
这也是为什么教官一直认为冷亭雨的异能力是体能倍增而控物只是附赠小菜的原因了。
虽然冷亭雨一直对自己的怪力知根知底,但真正实践到类似人类的头颅上,还是让他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恶心感。
但他还是得出手,因为自然的法则写的清清楚楚,吃与被吃,是万物的宿命。
教官教给他的各种体术被冷亭雨发挥的淋漓尽致,每一击都干净利落,抛去花哨,只剩下凌厉的进攻,进攻,再进攻。
半旋踢,高位侧踢,后肘撞,扫腿,数种格斗技法反射般连贯出击,招招见血,破骨断肢,十几只朱厌竟是同时扑咬也无一能伤及一处,反倒是接连被冷亭雨的攻势撕碎,头骨碎成数块。被旋踢扫中的一只头颅都被踹掉,剩下的半边身子直接瞬间僵死。
数十条长尾又直直地甩了上来,冷亭雨急退,闪避侧滚,抓起一旁的aa12就退回到了壁炉处。
大叔没说什么,眼睛里却第一次闪过了一丝光芒,认真地打量起一旁坐下的冷亭雨。
壁炉里没什么碳灰烟痕,像是新砌的一般,上方有些光亮,能看到夜空的幽深,冷亭雨坐在一旁自己把身上的伤口包好,用的是已经破烂不堪的衬衣条,方才溅了太多黑血在身上。
他的伤口是被那几十条骨刃其中两条砍开的,皮肉裂开,似乎伤到了大臂的肌肉。
“不走吗?”冷亭雨发觉大叔一直在盯着他问了一句。
“也不怎么着急,等你包扎完。”
“哦。”
“你知道这烟囱是通道?”
“嘛,差不多能猜到,狡兔三窟嘛。”
“合着我还是很狡猾吗?”大叔笑了笑。
“那可不。”
冷亭雨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虽然没什么灰尘,或者说即便是有灰尘也已经被湿漉漉的裤子沾走了。
“机关呢?”
“用手撑住头顶的砖块。”大叔说着伸展双臂撑好身体。
“这样?”
“嗯。”大叔应道。
他依此踹在壁炉右侧的三块砖块上,砖块微微下凹,几乎看不出变化,但整个烟囱舱突然下坠,像是跳楼机一样直直坠落下去,直接到达了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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