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神口中流着鲜血,脸上已没了任何表情,双眼直勾勾盯着水明沙,痛苦地低声叫唤,口中支支吾吾吐出几个字来:“邪神……是……不会……放过你……咳……我的天……天下……”水明沙厌恶地背过了身,此人已无可救药。
木铎已看得呆住了,“好……好厉害!”木铎脱口而出。“呼”的一声,水明沙转身飞回来,看到木铎的伤势,又发动灵力,从食指与中指之间射出一道蓝色光雾,射到木铎的伤口处,子尘见木铎的伤口经过照射,从火红色转为淡蓝色,知道伤势已无大碍。木铎感受到伤口已无疼痛感,随机起身谢过水明沙。
水明沙神色严肃,他分别看了欧阳子尘和上官筼,说:“你二人随我来。”子尘和上官筼对视一眼,跟了上去。三人来到了已被烧毁的紫云堂大殿,水明沙问子尘:“此处无人?”“无人。”刚说完,欧阳子尘和上官筼只觉得眼前一白,再看清时,已来到另一处地方。
欧阳子尘和上官筼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一个完全被灵力所包围的封闭场所,四周有无数的梨花漂浮,散发着幽蓝的光焰。子尘很快明白,这是新苑阁秘术!
水明沙:“这里是虚空之境,外人无法入内,更无法听到我们的谈话。”子尘和上官筼突然明白过来,水明沙将他二人带到虚空之境,定是有极大的要事要说,上官筼和欧阳子尘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
此时的水明沙表情比已往任何时候都更严肃。他依然是分别看了看欧阳子尘和上官筼,终于开口道:“前些时日,本阁秘宝琉光青灯突现异常,我便知晓要出大事,马上带着上官筼下山,在前往孤月城的途中,听说紫云堂堂主竟遭人杀害,便转奔此处。”
子尘听后,颇为吃惊,新苑阁阁主只因一件法宝有异动便打破阁规,究竟是何等法宝被水明沙如此重视?
水明沙似乎已猜到了子尘的心思,未等子尘开口问便继续说了下去:“琉光青灯是三百年前莽苍真人的法宝。他正是依靠缚神丝与琉光青灯而打败了邪神,并镇压邪神三百年。”水明沙吞了口口水,表情愈发凝重,继续说道:“而这琉光青灯问世以来,只发生过两次异动,一次,是三百年前,另一次,便是现在。”欧阳子尘和上官筼立刻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琉光青灯发生异动,说明邪神重新出世,天下即将大乱!
“我们该怎么办?”上官筼似乎有些慌乱,欧阳子尘也焦急地看着水明沙。水明沙叹了口气,说:“邪神之所以称为邪神,就是因为他已经强大到可以与神抗衡,强大得令人发指!想要打败邪神,哪怕全天下所有修仙之人加起来也是不及邪神的一半。”
上官筼和欧阳子尘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此刻好像已被水明沙口里那个强大的邪神镇住了。真没有办法打败邪神吗……
“三百年前,莽苍真人耗费了上万年的修为,加上威力无穷的法宝才能勉强镇压住邪神,且无法将其彻底消灭。我们要想打败邪神,就必须依靠那两件法宝。”
“可我们自身的修为无法达到想莽苍真人一样的水平啊!”子尘忍不住问。
听到这儿,水明沙停顿了一下,像是考虑了很久,终于开口道:“万法归一。”
“万法归一?何物?”子尘问到。
上官筼脱口而出:“此为天下至邪之邪术,能将死去的修仙者的修为融加到自己的修为里,是自身修为可以在瞬间大增!不过,这项功法会吞噬人的心智,更让很多仙家子弟放弃了修炼,通过不断杀人来获取他人的修为,因此被众仙家列为禁术,禁止任何人修习。”
水明沙颇为吃惊,不知道上官筼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不过这不是关键,他接着上官筼说了下去:“不错,但眼下邪神出世,已顾不得什么禁术!”说罢,他念动口诀,从水明沙的手里飞出两颗内丹,一颗蓝光漂溢,一颗炽热似火球。子尘和上官筼都已猜出,这两颗内丹,一颗是旅枕元的,一颗是烈火神的。他们两人明白,水明沙将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施用禁术,为他二人提高修为。
水明沙念起法诀,手中淡蓝色的光芒越聚越多,那光芒柔和,清澈,又像雾一般朦胧。水明沙灵力运转,手腕一翻,两颗内丹缓缓地飘了起来,悬浮在空中。水明沙化指为兰,双手缓缓推开,那淡蓝色的光芒便笼罩在欧阳子尘和上官筼身上,一点一点地渗进去。这便是万法归一,不难看出,水明沙是用了全力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口中的喘息声也越来越大。
上官筼感到了体内一股巨大的力量,他内心极为欢喜,但又有一个疑问。他抬起头来问道:“师父,不是说万法归一会吞噬人的心智吗?为何徒儿没有感到任何异样?”子尘点点头,也看向了水明沙。
“这是因为刚才我施动灵力时借助了琉光青灯。”
原来如此,二人一下明白过来。琉光青灯是至圣神器,水明沙通过琉光青灯施用万法归一,既可以发挥万法归一本来的作用,又消除了副作用,一举两得!
水明沙右手向前舞动宽大的衣袖,只听“哗”一声,三人已离开虚空之境。
“子尘,方才之事,切要牢记!”
欧阳子尘猛的一点头,拱手道:“子尘已牢记于心,拯救天下之重任,子尘万不敢忘。”
水明沙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时辰已是不早,我们速去歇息,养足精神,明日还有要事相商。”
三人各回房间,水明沙将上官筼留住。上官筼立在屋内中央,看着椅子上坐着的水明沙。师父的身体似乎因为使用过多灵力,已微微有些颤抖,眼神也没有了方才那般严肃。
“小筼,为师问你,你到新苑阁几年了?”
“回师父的话,已有十年。”
“你这十年都做了什么?”
“按师父的指示,每日到后山砍长生树。”
“为师让你砍了十年树,没教你半点功夫,你,可有怨言?”
上官筼低着头,水明沙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发现上官筼的拳头攥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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