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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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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秋殇父亲的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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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老师说到这里的时候,感觉嘴巴有些干燥,于是就顺手拿起破旧的水杯往嘴里倒了一下,谁知却没倒出来一口水,杨老师只好尴尬的放下了水杯,可这个小动作被大家都看到了,阳光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笑声在这环境中显得别具一格;

    旁边的晓春站在阳光身边被阳光的笑声整的特别尴尬,于是就没忍住,小手在阳光的胳膊上使劲的拧了一下。

    突然间感受到手臂上微微疼痛,阳光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看向杨老师和李芳,带着一丝拘束,一丝不知所措,那模样就是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孩子,整个人看起来傻乎乎的,原本很高大上的阳光在这一刹那间全部毁灭;

    看着阳光此时的模样,大家都为何,心中会升起一阵喜感,不太和谐的氛围随着阳光淳朴的笑声而消失,于是,大厅中的几个人都笑了,就这样,原本略有悲伤的气氛随着阳光的一个尴尬笑容所打破了。

    笑声过后,李芳急忙的又拿了一个热水壶,把杨老师的水杯中倒满了水,杨老师拿起水杯抿了一小口,然后用两双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冒着热烟的水杯,杨老师接娓娓说道:

    “建军对我说:杨哥,过几天我就要远走他乡了,我感谢你十年如一日的陪伴,请再麻烦恁把这三封信交个芳,这里面有我对于芳想说的话,但是一定要在我离去后给芳啊!

    那时的我看着满脸期待的建伟,我就答应了他,和建伟告别后,迈着愉快的步伐离开了牢房;

    李芳妹子啊!你知道吗?从离开牢房的那一刻,我的心中那堵墙,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时候的我,呼吸空气都觉得格外的清新;

    【老年时,杨老师曾说起这段事的时候,有人问,杨伯,你能说一下当年的感觉吗?杨老师说道:感觉嘛,有的,我当时就觉得我年轻了好多年,我在想,我终于不再是一个骗子了,哪怕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杨叔,信呢?快让我们瞧一瞧”话音刚落,众人耳旁就传来秋殇迫不及待的话语;

    杨老师看到秋殇和李芳那期待的眼神,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密封袋,杨老师把密封袋递给了李芳,并任真的说道:“李芳妹子,给,这一天我期待太久太久了,今天我的任务终于结束了”

    看着眼前的老大哥,李芳平静的面容却拥有这一刻不平静的心,也许对于李芳而言,无言的感动也莫过于此刻吧!没有伸手去接眼前的信封,也没有说一句话语,哪怕是心中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信中的内容,但是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总会阻止着李芳伸手接眼前的信;

    “杨哥,你开开看看给我们读一下吧,我一个乡村妇人,大字不识几个,让我看,不是难为我着不识字的农村人嘛;

    听着李芳说的话语,虽然不是真的,但杨老师觉得更多的还是欣慰;信本身是想让李芳看的,谁知李芳故意说不识太多字,让杨老师读,但是杨老师知道的,李芳是识字的,因为杨老师也是看着李芳长大的;

    看着眼前营养不良的妇人,杨老师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心想:岁月不饶人,青春未过却已老;

    粗糙的双手,小心翼翼打开其中的一封信,念道:

    十五年前,我那年刚好21岁,同年,阿芳你17岁,我们相识在柳庄河畔,那是一个秋天,一个充满暖意的秋天,我怀念那个秋天,这和时间无关;

    回想曾经的往日,我清楚的记得,记得我们相识的模样,那就像是仿佛昨日,让我难以忘怀;

    记得那天你是在河边洗衣服,那时的我独自一人无所事事,每一天都是过着泥巴一样的人生,没有一丝希望,那一天,我也不知为何,无所事事的我会去我最不想去的地方,尤其是还要走路,还是饿着肚子走路,来到河边转转;

    那一天,我是幸运的,遇到了你,给予我未来的希望,奋斗的动力,对于我而言,那是我最幸运的一年,那个秋天,是我此生中最不能忘记的秋天,一片片的黄色树叶,缓缓的下,我记得有一片就落在你的发梢,那时的你,看起来很漂亮,就像仙子一样,一个人,一幅画,我在不经意间看痴了;

    看着你的第一眼,我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可是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和你说话,因为我的内心深处是自卑的。

    那时的我是个孤儿,从小没爹没娘,我就是一个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你让我如何有勇气搭讪你呀!

    后来的我经过细心的打探,知道你每个星期天都会去洗衣服,于是我每次都会在河畔旁提前等着你,每一次在你没来之前,我的心,都是忐忑不安的,我怕我会失望,怕会等不到你;

    每一次,你的到来,我都是十分的高兴,高兴的不知所措,但是那时的我也只能在远处偷偷的望着,看着,连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芳,你知道吗?那段时光·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你的美,深深的应在了我的心中,直到有一次,你发现了我,问我在干嘛,我当时羞愧的低下了头,嘴中喃喃的说道,看风景呢。

    你却疑惑看了看周边说道,这里有啥好风景呀!而我却再也没说啥了,直到你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我才鼓起了好大勇气的问了声: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你转过身来看着我,考虑了一下说道:好呀!当时,我感觉特别激动,就这样,我慢慢的跟在你后面,不知所措跟着你前行;

    过了一段时间,我却发现你就会指挥我干活,当时就明白了,你只是想找个帮你干活的,但是我愿意,哪怕是没有回报的干活,

    芳,我记得,我曾告诉过你,我不喜欢别人的冷眼和嘲笑,那时候的我,只有你没有因我是野孩子而看不起我,跟在你的身后,我感受到做人的尊严,没有歧视,没有厌恶,所以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在你身旁,我找到了存在感,不在无所事事。直到后来接触久了,我在你面前也胆子大了,有空和你聊聊天,一起走走玩玩,看夏天的鸟语花香,冬天的银装素裹,在星空大地上向着苍天诉说着我们的尤和愁·····

    直到后来,我用玩笑的语气对你说:芳我喜欢你,我问你可以嫁给我吗?

    你听着我玩笑般的话语,不知所措的面容,你思考了一下就开心的说道:可以啊!只要你能让我觉得开心幸福;

    听到你的回答,我的心更加乱了,但是,我知道,我心中的喜悦还是更多,我也不明白你为何会答应我,

    记得你答应我的那一夜,我失眠了,我在反思,在沉思,心想,你为何会答应我,也许是你被我的心而感动了吧,所以才会不顾你父母的反对就答应了我,哪怕那时的我一无所有,但是你相信我了,始终觉得我可以给你幸福和快乐,哪怕是你和你父母闹得断绝关系,你也选择了我。

    我知道当时的我一无所有,可是,芳,你知道吗?你当时的决定让我曾经在夜空下许过多少次愿望,多少天的夜中睡不着觉,只为了有一天能够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可是当时的我总是不争气,让你一次次伤透了心,你还是那么温柔,对我没有一丝的抱怨,直到你怀了孩子的时候,还吃不饱,喝不好,你让我如何心甘,当时我是多么的后悔呀!后悔年轻的时候不努力;

    于是我走上了犯罪的路,又让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现在我知道我曾经的过错了,我在改过自新,对不起,芳,让你苦了,待到过年的时候,我一定回来看你和儿子,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们,芳,你在给我一次呵护你的机会可好?

    李芳听了信中所说的话:便说道:建伟啊,你咋这么傻,我要的是你的陪伴啊,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开心,快乐,幸福,哪怕再苦我也不怕,我喜欢你那羞涩的样子,喜欢你在我身边的时候,这么多年,我曾多少次怀念着我们的曾经,怀念着和你一起的日子,每当我闲的时候,我就会幻想着你在我的身边,静静的陪着我和秋殇,我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秋殇看到母亲李芳这样,就拉着李芳的手说道:妈妈,别这个样子呀!你何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呀!而且杨叔还没念完信呢,阳光哥和晓春姐也都在咱家看着呢?李芳听到儿子这样说就对秋殇说道:儿子,妈妈这是高兴,因为过年的时候你爸爸就回来了,就再也不会抛弃我们娘俩了,李芳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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