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难得的星期天,由于怪人二十面相受伤的缘故,搜查一课的课长认为他近段时间不会作案,予以部分警员休假,说是休假,只是在厅里休息罢了,萧南小队也在其中。
事实也就是这样,子弹穿过了怪人二十面相的肩膀,想迅速恢复是不可能的。
这天早上,萧南正躺在椅子上睡觉,忽然不知道被谁拍了下肩膀,睁眼一看,原来是白鹿。
他马上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过来一下,我有件事要跟你说。”白鹿向他打手势,示意他过来。
白鹿把他领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面前。
年轻女子看上去20多岁,穿着一身正装,不过没系领带,一头短发使她的样子显得清纯可人,这使她看起来不像一个警察。
“这是你们队里的新成员,你给他做个自我介绍吧!”白鹿对年轻女子说道。
“你好,先生,我叫北川……”萧南抬起头,忽然看见了女子惊讶的脸。
“啊……怎么会是你?”萧南也有些惊讶,不过也有些失望。
“你们认识?”白鹿问道。
“何止认识,我们还……”北川正想说,却被萧南给打住了。
“警部,她是从哪里调过来的?”萧南问。
“从墨田警察署调来的。”白鹿说。
“个人资料呢?把资料拿来我看一下。”萧南对北川说。
“啊,是。”北川从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黑色封皮袋,里面装着她的个人资料。
“你们先谈,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北川道。
“是啊,我记得上次见到你应该是两年前吧?”萧南问道。
“您的记性真不错,那时您到墨田去给我们进行讲座,我们在那时候认识的。”北川说。
“好了,先别说这个,把你的个人资料拿来,让我熟悉熟悉,两年过去了,又有些忘记了。”萧南说。
北川把她的个人资料递给萧南。
“嗯……北川小奈子,24岁,毕业于日本中央警察大学……好了,你是被派来调查这案件的吧?”萧南合上北川的个人资料,问她。
“对的,根据发生在杉并的富人别墅区的案件,我们发现,怪人二十面相想注射一种兴奋剂,但是在与被害人的儿子搏斗时被抢走了。”北川说。
“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们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发现了那个针管,药水被被害人的儿子给注射了。”
……
此时……东京微笑乐园某餐厅内。
一名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神色看起来有慌张。
“您需要点什么?”不知何时,一名女服务员走了过来。
“一杯啤酒。”男子说。
“加冰吗?”
“好的。”
此时,一名女子走了进来。
这女子一二十岁左右,穿一件粉红色的衬衫,下身是一件白色的百褶短裙和一双白色球鞋,肩上挎着一个手包,鼻梁上一副黑色墨镜,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脑后,美貌格外引人注意。
“你来了。”男子招呼女子在自己对面坐下。
“哥,你这几天去哪了?”女子放下手包,取下墨镜,一双大眼睛急切地眨着,“我打你手机,一直关机。”
“说出来恐怕连你都不相信。”男子吐了口气,四下张望,说道。
“快说,你到底去哪了?”女子急切问道。
“我去了神奈川。”男子说道。
“你去那里干嘛?”
“我也不知道,三天前还和你在一张床上睡觉,早上一醒了就到了神奈川。”男子说。
“然后呢?”
“我发现我睡的床上有一具尸体,是女人的。”
“你和女尸睡在一起?!”女子惊讶地问。
“没错,我报了警。”男子说道。
“警方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这真是令我又气又惊讶,警察二话不说,就认定这起案件是我干的。”男人苦笑一声,说道。
“怎么会这样?”女子问。
“我也纳闷,会不会是有人蓄意谋划的呢?”
这个男人就是徐飞扬,三天前的晚上,他还和妹妹睡在一张床上,那天晚上两个人都很累,迷迷糊糊的倒床就睡了。
在睡梦中,徐飞扬感觉自己的眼皮好像变得更重了一些。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睡在原来的那个房间了。
“我这是在哪里?”徐飞扬坐了起来,一脸疑惑。
“啊!这是怎么回事?”徐飞扬忽然发现自己身旁有一具女尸。
自己先要来判断一下这个女人死了没有,徐飞扬把两根手指放在了的鼻子下面摸了一下,发现女尸没有了气息。
他惊讶地跳下了床,抓起自己的西服穿在身上,从内袋里面拿出手机报警。
“喂,是警察局吗?”他紧紧抓着手机。
“是的,请问你在什么地方?”接线员问道。
自己这时候在什么地方呢?徐飞扬也有些懵了。
“先生?请说话。”
“等一下,我看看。”徐飞扬说。
他走出了这间屋子,发现这其实是一间别墅。
他看到了旁边的门牌号,神奈川三个字进入了他的眼帘。
“我在神奈川xx町xx号。”徐飞扬报了个模糊的地址,他希望警察能借此找到他。
“好的,我们会立即派警察过去。”
徐飞扬又回到了卧室里,说得再清楚些,就是案发现场。
他开始观察这具尸体,忽然发现刚才放衣服的桌子上有一把带血的匕首。
这一定就是凶器了,他想。
不过还好,血并没有沾在他的衣服上。
这时候来了两个年轻警官。
其中一个出示了警察证,对他说:“我们是附近派出所的,接到了神奈川警察署的通知,特来这里保护现场。”
徐飞扬点了点头。
“嗯?这里有一把带血的匕首,这一定就是凶器了吧?”另外一个警官自言自语道。
“请问你是最先的目击者吗?”第一个警官问道。
“啊?”徐飞扬觉得这个问题特别唐突。
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都还没有搞清楚,他又怎么知道谁是第一发现人呢?
徐飞扬感到一阵晕眩。
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个女人的身份是什么?
自己怎么会跟一个死去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数个问号在徐飞扬的脑子里转圈。
他只好捋一捋自己的语言,把这不可思议的事情讲给了两个年轻警官听。
徐飞扬想的没错,那两个年轻警官非常惊讶,同时又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怎么会有这种事?”先一个年轻警察问道。
“啊?这个……但是……这件事已经确实发生了,我刚才也把经过讲给了你们听,至于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徐飞扬含含糊糊的说道。
他做人一直心直口快,从来没有像这样吞吞吐吐过。
这时候神奈川警察署的人过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黑西服的男子,四五十岁的样子,西服敞开着,露出白衬衫,也没有系领带,皮肤略显黝黑,梳着大背头,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估计他就是本案的负责人,徐飞扬想。
“我是神奈川警察署搜查一课的警部,我叫火田直介。”男人出示警察证。
他从西服内袋里拿出一双白手套戴在手上,拿起桌上那把带血的匕首看了看,又递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那个警察把它装进一个有封条的塑料袋里。
“你是发现人?”火田直介问。
“对,是的。”徐飞扬说。
这个时候,其中一名派出所来的警察对火田小声说了句什么,火田就和那个年轻警官离开了卧室。
不一会儿,火田又回来了,不过她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请告诉我,你的姓名住址,还有职业。”火田说。
“我叫相马哲男,也是个警察,在东京任职。”徐飞扬说道。
“警察?”火田严肃的脸上有了一些意外。
“没错。”
“你在哪个科室任职?”火田问。
“我也在搜查一科。”徐飞扬说。
“好了,我知道了,哦,对,你刚才跟那个警官说,你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火田问。
“的确是这样,你敢相信吗?”徐飞扬问。
“说实话,我不相信,我反而认为你确实是本案的嫌疑人。”火田说。
“等等,你们已经拿到了那把匕首,那上一定有凶手的指纹,你们可以拿去做一下鉴定。”徐飞扬说。
“好吧,把匕首拿去給鉴定课的人,让他们去确认凶手的指纹,我要在两个小时以后拿到结果。”火田对一个警察说。
两个小时之后,结果出来了。
“警部,这份结果显示,刀柄上的指纹就是相马哲男的。”
“拿来给我看一下。”火田说。
火田拿过化验单,扫了一眼,对徐飞扬说:“相马先生,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徐飞扬一脸不可置信的拿过化验单,也看了一眼,结果的确是这样。
“这不可能!”徐飞扬不可思议地说。
“都已经铁证如山,你怎么还说不可能?来人!铐起来!”火田气急败坏地说,他生性急躁。
“等一下,我能去换鞋子吗?我还穿着拖鞋呢。”徐飞扬说。
他缓慢的走向大门边的鞋架,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但这在火田看来,就是一个罪犯的绝望。
“快点!”火田冷喝道。
徐飞扬走到了鞋架旁边,他把鞋子拿出来穿在脚上,他先穿左脚,把左腿提起来,但是由于右腿受伤的缘故,他穿鞋的时候手总要扶着门把手,穿好第一只鞋子之后,他不慎把门把手拉了下来,他立刻穿好另外一只鞋,跑了出去。
“喂!杀人犯!站住!”火田大喝道。
其实在拉开门把手之前,徐飞扬并没有想过逃跑,他认为只要伏法认罪就行了,可是就在打开门把手的一刹那,他改变了主意。
我一定要跑!不!不是跑!是自己去追查!
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被抓了吧?
徐飞扬这样想着,跑进了旁边的一辆警车里,还好,车钥匙就放在车里。
徐飞扬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发动了警车。
“喂!杀人犯!束手就擒吧!”火田和属下追了出来,他连忙掏出手枪,对徐飞扬开了一枪。
砰!
徐飞扬连忙把头一缩,子弹击中了前车玻璃。
徐飞扬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警车绝尘而去。
“追!赶紧开车去追!”火田气急败坏的对他的属下吼道。
警车号叫着在街上狂奔,人们都眼神奇特地看着这一幕:一些号叫着亮着车灯的警车正在追赶一辆没亮灯的警车。
自己该到哪里去呢?
现在相当于被他们牵了鼻子走,不能再这样下去。
前面是一个红绿灯,而且还有五秒就会由绿灯转为红灯。
徐飞扬紧紧踩着油门向前开。
五!
四!
三!
二!
一!
就在红灯亮起的一刹那,车子一左拐,进入了一条狭窄的道路。
“混蛋!”坐在第一辆警车里的火田咬牙切齿地吼道。
等到绿灯再次亮起的时候,火田一行人再也找不到徐飞扬了。
“一群废物!赶紧回警察署!”火田大声斥责部下。
徐飞扬七拐八拐,拐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前面是一堵墙。
他在墙的前面把警车停下。
看来自己已经摆脱了他们的束缚,接下来该想想办法了。
徐飞扬坐在警车里,大口喘着气。
“再勇敢的警察,也会因为自己变成逃犯而畏惧啊!”徐飞扬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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