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衡坐镇柳仙居,不多见。
好吧他其实是出于私心的。怕柳卿跑去找识羽了。于是二人一番商议,最终柳卿答应陪柳卿逛街。
但好巧不巧,随年到了。
门口的人说,外边有个绿衣服的姑娘,就坐在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伙计留心,问她在等谁,她说不知道。那人觉得奇怪,就过来通报了。
柳卿正在抱着手机和人聊天,柳衡也就跟伙计出去了。解决这种事大概不需要太久。
栗色头发,绿抹胸,白裙子,裙角镶着金边,安安静静地坐在柳仙居的门口,看着前方。也亏柳仙居地上一尘不染,不然姑娘裙子可就脏了。她挑了个有树荫的地方坐着,腰挺得很直,半闭着双眼,似乎在听着鸣蝉挣脱桎梏的高歌。
“您在等什么人?”
随年循声转过头,看着柳衡,便站了起来,说:“我要等的人还没有出来——你是,青媓的爱人?”
看着柳衡惊愕的表情,随年补充道:“我是夏司,随年。有幸见过青鸾仙,不知她可安好?”
识羽醒来后对上寐的目光,下意识抱紧了自己。
“不再睡会?”寐问道。
他顶着那种被人偷窥了的奇怪感觉,摇了摇头。
“如此。我就在绛河之下,哪也不去。”
绛河?绛即是大红色。什么河是红的?总不见得是赤潮,河变红了。早些年听说为了围捕水中妖,死的人不计其数,江河都染红了。“绛”字单指颜色,还是别的什么,寐不愿说,识羽也不愿意问。如果一切都由“一语”来道破,那就太没意思了。
“你可等着我。”识羽不知道绛河是什么,但还是回了一句。
“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我最近一直都和‘水’有关?”
见识羽这么问自己,秉轩随口道:“绛河也未必指河流啊。”
识羽也奇怪为什么寐会说出那四个字,从坠崖到被困,只与草木有关,半滴水也没有的,就算有,也都是血。
“什么河没有水?”
识羽更头大了,他觉得这个问题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秉轩显然也发现自己这个问题对于识羽而言太难了,刚要开口说出答案,就被识羽一个眼疾手快扑过来捂住了嘴,然后听见他大喊“我可以想出来!”所以,秉轩觉得他真不像蚀牙带大的,八成就是柳卿带的。如果蚀牙教他的话,识羽八成先会把人的嘴撕豁然后丢下一声“嘁”。
没有水的还能叫河吗识羽委实不知到底是什么,但仔细一想,或许重点在那“绛”字。
寐绝不会在水底,那绛河必不是真正的河。就算真是,也只会是鹿饮溪那种小溪流,怎么可能藏得下寐。那绛河应该也不是字面上的红河。
说实话,识羽吹牛这本事倒是跟着蚀牙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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