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看王海运傻头傻脑的说着家乡土话的样儿,扑哧一声,笑了。这一笑不要紧,海运的脸腾地红了,他估计当时不止脸红了,包括脖子、身上,一直到脚后跟都红了,那是囧的。他只会“俺”“俺”地说家乡话,不会说普通话。笔者想,之所以老王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认定他老家的土话太难听,主要还是受到与秦丽娜第一次见面的打击造成的后遗症。
敏叔瞪了他侄女一眼,显然他觉得在对方讲话时能笑出声来,显然是没礼貌的行为。王海运当时并不这么认为,虽然很窘迫,但女孩儿笑出声的样子美的已经让他痴狂。
“正好,你跟娜娜是同一年级啊。”敏叔说,“她也要读高三了,只是她可没你这么聪明好学。”对侄女的学习,秦敏这个做叔叔的好像很清楚,到后来老王才知道,秦丽娜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母亲带着她又组建了新的家庭,虽然养父也还好,但毕竟不是亲生的,对她只能说一般,所以,她这个叔叔充当了半个老爸的角色。
秦敏对这个侄女也很看重,对她的学习很关心,但女孩子嘛,特别是这种漂亮的女孩子,在学校是众多男生目光追逐的对象。虽然家里一再强调,上大学之前不能谈恋爱,但不断地被来自各方的侵扰还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学习成绩只能说是中游偏点上,要考好的大学,可能会很困难。而王海运在他所在的那个小地方,算的上是尖子中的尖子了,从来都是家长眼中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他除了是在村里读的小学,后面的初中、高中全部都是当地重点学校,并且他在每个学校都很拔尖,高中毕业后考入重点大学那基本上是囊中取物。所以,也许,这就是敏叔比较喜欢海子的原因。
听到别人夸他,王海运从来都是很害羞的,都会脸红,当然,这次不用脸红了,因为他早已经红透全身了。他不安地用手搓着衬衣下角,这是不自信的表现,也是发呆的表现。
“娜娜,”秦敏转头跟女孩子说,“你这次来不是要住几天吗?有机会多跟海子学学,说不定,通过这个暑假你的成绩能有所提高呢?”刚说到这儿,秦敏觉得不对,这种事不是自家可以一厢情愿的,就是找个家教不还得掏家教费吗?人家海子又不是你家什么人,你这么一说,也得人家答应才可以。“喔,海子,忘了,这得先征得王老师的意见啊!”敏叔跟他开了个小玩笑,但王海运这呆子显然没听出来。
“哪个王老师啊?俺不知道。敏叔。”他局促不安地问,这敏叔让他去上哪找王老师啊。你看,他呆不?!
这下,眼前这位一直忍着的女孩子又忍不住了,再一次,扑哧一声笑了。又被她叔瞪了一眼,这才抿住嘴。
“我的傻孩子,”敏叔拍拍海运的脑袋,“我说的王老师就是指你啊,当然,你看,能让我家娜娜跟你学学不?特别是数学,她不是一点的差,能帮叔叔这个忙不?”敏叔里口气里带着请求,显然希望他眼中的神童答应。
“嗯。”王海运不敢多说话了,只回答了一个字,但还是老家土话的味儿。没办法,现在还改变不了家乡话,但他的心里就像一只兔子在蹦跳,居然有这样仙女一样的女孩子可以跟他在一起呆几天,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美妙?完美?perfect?他不知道,这在他人生情感经历中并不美妙、完美和perfect,而是一场情劫。当然,即便是今天的王海运,已经知道那是一场情劫,他也会义无反顾地扑身进去,因为,这就是他和她的命。
王海运不知道敏叔和女孩儿是什么时候结束跟他的聊天离开的,只记得双方约好从第二天起,每天海运都来乡里,就在爹的这间办公司兼宿舍的地方为这位摄其魂魄的漂亮女孩儿做辅导,这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来着?对,叫秦丽娜,一个好美的名字(笔者至今都没从这个名字里感受到任何的美感,叫丽娜的女人满大街都是,当年的老王是爱屋及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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