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有永恒而不衰的么?废物,又是一成不变的么?
平静似水而又皎洁的月光透过将烬举起的手指,映照着他那颓废的脸庞。
他面无表情,双眼无神,一动不动的躺着冰冷的床榻上,举着右手对着月光,思索着这个看似毫无意义的问题——天才与废物。
没错,对于常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毫无意义、不值一提的问题,不过,对于将烬,则是改变了他一生的罪恶源泉……
“两年了……”将烬对着月光,仍旧面无表情,只是喃喃自语着,“被欺凌羞辱了两年!”话语中尽是自嘲,而又显得极为不甘。
两年的冷嘲热讽,两年的屈辱辱骂,甚至连乞丐都要送将烬一句无耻下流,他怎么抬得起头?
天才和废物?呵呵,上天真是眷顾将烬,二者皆让他尝了个遍,那苦涩,难以言喻……“我的人生!只因为——净水阁!”
——两年前 净水阁——
天空被黑云罩的密不透风,互相吞吐着,夹杂着几丝闪电,整个净水阁仿佛末日,黑压压的乌云下,一个傲视群雄般的白衣少年架着一头黑色混元巨兽,手执金色长剑,长剑上附着几印若隐若现的黄色符文,轻蔑的望着地面上正趴着的紫衣少年将烬。
“灵武将府天之骄子将烬!你竟敢抢夺净水阁无上密录《净浴梵泫录》,此乃符斗大陆之大忌,我符魂殿不会坐视不管,按法——应废去全身符脉,永生不得修炼符师!”符魂殿的白衣少年将手中的长剑舞了舞,不屑的看向将烬怒喝着。
将烬嘴角带着几丝血迹,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倘若一动,便是百蚁食身般灼痛,他微微笑了笑,全力用手撑着地面,很是艰难的回答道,“想杀我便直说,何必找那么多借口,别以为你是符魂殿的人我将烬便会怕你……”
说完,将烬轻咳了两声,再次瘫倒在地,白衣少年则是不以为然,而是仍旧用那不屑的语气俯视着将烬,“是啊是啊,你可是符斗大陆上最为年轻的符圣,又怎会怕?”白衣少年说到这里,突然符魂力暴涨,表情逐渐狰狞,“不过,你的天才之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语落,黑色混元巨兽猛地向将烬飞去,而白衣少年的身后,也多了数个巨大的符环,每一个符环的中心都附带着一个类似于书籍的灵体,那便是魂色符。
将烬已经明白了白衣少年的用心,但是现在自己动弹不得,根本无力还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将烬的身体中射出一道蓝色的光辉,光辉逐渐变大,直到形成了一只巨大的蓝色巨蟒——“嘶——”
“烬殒轰天蟒!”将烬似乎没有料到它的出现,顿时慌了起来,“它不是你所能抵抗的!快回来!”
“嘶——”……
——两年前 符魂殿——
“殿皇大人,将烬已伏法,若在他的身上再加上背叛净水阁,屠了整个净水阁弟子的罪名,恐怕这辈子他也难以翻身了,殿皇大人的顾虑也可以自此消失了!”富丽堂皇的大殿内,白衣少年恭敬的看着金椅上坐着的殿皇,满脸尽是欢喜。
那殿皇听后也是甚为欢喜,靠着龙椅,傲慢的说道,“不错,该赏,将烬的脉内符录《烬殒符纪》便是你的了,它足以让你成为大陆强者之列,净水阁的阁主也有你来担任,至于那个半死不活的昔日天才,就把他扔回灵武将府,自生自灭吧!呵哈哈……”
——灵武将府——
回忆着风光而又不堪的过去,还有烬殒轰天蟒的悲惨死状,将烬的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两年前,将烬的脉内符录《烬殒符纪》被白衣少年临高天生生剥去,《烬殒符纪》的御书符魂烬殒轰天蟒也被临高天残忍的杀死,将烬全身符脉被震碎,瘫痪终身。
将烬哭泣着,回到灵武将府,将烬唯一的亲人将韬也就是为了让将烬活下去,用自己一生的修为,换取了现在的将烬,而将韬将烬父子二人也就都成为了废物,直接被赶出了灵武将府,如今这个破房子便是二人唯一的依靠。
“想报仇么?”突然,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将烬的思绪。
“谁!”将烬立刻停止了哭泣,警惕了起来,父亲将韬出去采药了,母亲早已去世,家中只有将烬一人,,再加上这里地势偏僻,在深山老林中,不可能有别人,如果有,那也是敌人。
然而那声音根本不回答将烬的问题,直接继续问道,“你甘心么?”
怎会甘心!符斗大陆,以符师为尊,从最初始的符者再到强者巅峰封称符神,是每个符师的夙愿,将烬亦如此,然而——净水阁的莫须有罪名使他一落千丈,从原来的符圣落到连符者都不如的废物,他怎会甘心!
“你到底是谁!”将烬已不是在询问,而是在怒号,将刚才内心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这个莫名的声音上。
“我可以助你!”声音再次响起,不再是虚无缥缈,声音清晰了起来,清脆而又悦耳,很明显是女声,但这声音竟莫名的让将烬几乎绝望的心再次复燃。
将烬不禁问道,“助……助我?真的吗?”将烬动了动身子,环顾四周——空无一人,“但是,你到底在哪里?你又是谁?”
“无须多问,噤声禁目,吾——助你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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