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这几日也是纠结。
等到去宫里请安的日子,她陪着太后说话时心里都还在想着这些事。
太后瞧出了她心中有事,便过问起来。
大长公主便从善如流,将宋大太太求她的事同太后说了。
原来是想替小姑子家里的求赐婚。
太后便问她:“你不是不愿同你那小姑子来往,总嫌她懦弱吗,怎得今日竟为她开了口?”
大长公主无奈道:“她虽懦弱无能,但也着实可怜,驸马在家时与我说起家事,提到这个妹妹也是唉声叹气的,如今她求到我这来了,我怎好见死不救?”
“可也只能力所能及地帮一把,成与不成,亦或日后结果如何,也就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太后点头道:“说起来,驸马这些年待你也着实不错,他既担忧这个不成器的妹妹,你这个做妻的替他分担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宋家这事着实办得混账,此番即便是要吃那回头草,也该自己放低了身份去齐家告饶,他们却求到了你这里来,可见全家都是不能担事的,也怨不得这伯爵府几十年了都不景气。”
“这样吧,你先派个人去齐家打听打听,看她家女儿是否已经许了婚,若未曾许婚,那等哀家同陛下开口的时候就将这两桩事一同说了,算是抬举一下齐家,也好给你那小姑子婆家做个面子,成了这桩婚事。”
长公主忙起身行礼,谢过太后体恤。
从宫里回来,长公主便派人去了宋家,让宋大太太尽快打听一下齐家小姐如今是否配了人家,太后那边还等着回话。
宋大太太品着这字里行间的意思,心中明白这太后多半是应下了。
她心里却愈发不安起来。
眼下太后已经知道此事,齐家那边有快手快脚地想把齐宸的事给定下来,好让他们无话可说,这门婚事做到如今这个境地,什么礼仪流程的都顾不得了,全看谁的反应更快些,谁便能占了主导权。
宋大太太思来想去,便去让人将宋书和给叫过来了。
宋书和这几日不知是转了性子还是怎么了,竟不怎么出去喝花酒胡闹了,反而每日待在家里,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ex){}&/ “可得慎重着来啊。”
宋书和闻言笑道:“原来是为这个事……母亲尽管放心好了,只要婶婶那边能求下旨意来,我便能保证齐家这门亲事同人定不下来。”
宋大太太心惊道:“你做事可要有分寸,这里毕竟是京城,齐家就算门户比不得咱们,那也是在朝中做官的,由不得你胡来。”
宋书和却不以为意,直道让宋大太太盯紧婶婶那边就是,齐家的事不必她操心。
没过几日,齐家那边的选婿就出了问题。
先是齐大老爷的几个门生相继遭了难,不是莫名其妙地被人打伤了胳膊腿,就是有人跑去家里闹事,吓坏了老娘幼妹。
不仅是齐家的门生,就连先前齐大老爷相看过的几个青年,也是诸事不顺。
有被从天而降的东西砸破头的……
也有好端端走在街头却莫名卷入纷争的……
还有与好友相聚,浅饮几杯醉倒,第二日醒来却是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的……
反正,只要是同齐家招婿有牵扯的,便是要等着倒霉了。
偏偏这些还都是些小动作,小磕小碰的又够不上去官府的,就算有去了官府的,查到的也不过是几个泼皮流氓作祟,投到牢里去关了几日,人还没放出来,那边就有新的泼皮生事,竟怎么也抓不完……
原想着能做齐家乘龙快婿的那些读书人一瞧这情景,心中都明镜似的,忌惮着自己这胳膊拧不过大腿,便纷纷绝了攀附齐家的心思,再也不敢上门去了。
齐大老爷和齐大太太急得不行,不得已到处托人帮着说媒。
可即便是亲近如楚大太太,提起此事也是一筹莫展的,轻易也不敢开罪了诚安伯爵府那边。
宋书和心中得意,一边让人盯紧了齐家那边的动静,一边让人拢住那些个泼皮无赖,将那些对齐宸心存不轨的都给挨个收拾了个遍。
心里盘算着,只等着宫里的旨意一下,他就可安心地迎娶美娇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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