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和人说着话突然一声不吭地离开是很不绅士的行为吗？尤其是跟女人说话，而且还是个美女。
愿意跟那样的女人搭讪，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陈默有点火大，一道赤红色的灯光扫到她脸上，眼里仿佛映着火光。
她的脾气上来了，注视着司命的身影，不依不挠的追了上去。
后续的很多时光里，这种不依不挠的追逐会不断伴随着陈默；直到所有的时光在某一刻零碎成剪影，她躺在白色柔软的大床上，目视着透明的落地玻璃，眺望着旷远的天空，从蓝色变成墨色；从太阳变成星星月亮。
那时候，陈默会很庆幸。
吧台的尽头，拐向左手边有一条长长的廊道，廊道通向洗手间。陈默跟着司命走到了深处，途中经过几对贴着墙壁厮磨耳朵，纠缠舌头的男男女女，亲热地十分激烈。
这在夜店是见怪不怪的场景。
陈默瞥了几眼，心里泛起涟漪，眼睛望着司命的身影，也想靠在他的身上，扶着墙壁，轻咬他的耳朵、脖颈、喉咙。
“跟着我做什么？”
司命突然顿住脚步回身，眼神厉然的盯着陈默，廊道的光线昏暗，他的脸色沉如水，眸子里的冷光凛然。
陈默的目光刚从那几对亲热的男女身上撤回，没有注意到停在原地的司命，等意识到的时候，右脚已经迈了出去，身体朝前撞了过去。
她心神也是慌了一下，急忙要收住前倾的身体，可这个时候却晚了。
身体不受控制，栽进司命的怀里。司命也没料到陈默会横冲直撞过来，胸口被她的脑袋撞疼，后者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
司命站在原地不动，凝视着跌落自己怀里的女人，冷着脸几秒没说话，似乎在想些什么，然后才开口：“你一直跟着我，是不是想对我有所企图？”
他一改严肃冷然的神情，话语是轻慢的调侃；可能是因为被逼到了角落，也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足够昏暗，他装不下去，所以变回腹黑闷骚的本质。
人要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披在身上的外衣会自觉的褪去，露出他最真实的面目。
不再遮掩，不再伪装。
或清朗，或干净，或凌乱，或肮脏。
陈默秉持着人性本恶的观点，认为善是包裹着恶的外衣，外衣脱了，恶就会出来。
她想的多了些，司命只是考虑到自己要在她这里打听研究所的信息，而她既然主动靠过来，他没理由不顺势而为。
同样的，陈默也打算顺势而为。
她的神情比司命还要轻慢，眼里凝着媚色，大大方方的承认，“是有所企图啊！上次在心理诊室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她指的是司命说的那句话：
你想摸我，也想我摸你。
这就是企图。
陈默想着这句话，又迎着司命的目光，心跳不自觉的加速跳动，她意外的发现自己有点紧张。
“是吗？”司命笑了一下，又再度恢复严肃的面容。
她打算再说些什么，司命的双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她以为他是要做些什么，心砰砰起来。司命双手用力，只是将她推开，让两具身体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我不想。”司命说的很明确。
陈默反应过来，知道他这是故意的。没打算就这么算了，她的手依旧是抓着司命的胳膊。她尝试着拉了一下，没有拉动，看见了司命的眉头皱的很深，于是轻哼一声，身体主动贴上去。
她没有栽在他怀里，但两人离得很近。
四目相对，陈默的眼神直接，“是不想，还是不敢想，还是说你不行？”
司命绝对是外表正人君子，内心腹黑闷骚的人。她刚才已经脱落了他的一些外衣，怎么会轻易放过，陈默不信自己真的撩不动眼前这个人。
“你到底想干嘛？”司命冷声道。
廊道的入口有风吹了进来，夜店里开着冷气，温度很低，一直静默的人会觉得冷。陈默在迎风口，被冷气吹的有些哆嗦，手臂、脸颊、腿上的肌肤冷凉下来。
威士忌酒精升腾的热量吹散不少，她有些清醒过来；但冷风比灼热更能够加速酒精的催化………
陈默睁开眼，手离开了司命的胳膊，脑袋凑了过去，嘴贴着他的耳朵吹着热气，“我想……干你。”
司命神情一怔，耳廓的酥麻让他很不舒服。
陈默的话让他更不舒服。
“是吗？”他冷笑着，眼神开始放肆起来。
他转过身来，往前走了一步；陈默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场慑住，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他又往前踏了一步，她往后再退一步。一来一回，陈默已经来到了廊道墙壁的位置，退无可退。身体贴着墙壁站的笔直。
司命的身体继续走过来，眼里噙着凶狠。这一刻，陈默怕了，后悔了，她只是想要撩开司命身上披的外衣，看看他真实的样子。却没想到自己打开了笼子，放出了野兽。
脑袋、后背、臀部、腿都贴着墙壁。司命仍是不放弃行进的脚步，不放弃对陈默的逼近。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陈默；就像是盘旋在天空的老鹰，张着锐利的鹰眼盯视着地上的猎物。
是的，她是猎物。
“你想干什么？”陈默慌了神，虽然她一直表现的热辣奔放，可那只是她用来咄咄逼人的方式，一旦角色对换，她也会恐慌。
“照你说的做。”
陈默瞳孔骤缩。她说的是她想干他，难道他真的要这么做，要在这里这么做？
她以为司命只是吓唬吓唬她，想反驳，可迎上他的神情目光，意识到这不是吓唬，而是动真格。
他眼里，第一次出现侵略性；他薄薄的嘴唇，突然就要凑上来。
陈默张开双手要推开他，却发现根本推不动。
她看见他目光里的悠然和冷色，她忽然感受到肌肤表面异常的温热和粗糙感。急忙低头看过去，意识到司命的左手已经是落了下去，从裙摆下面伸进去，触碰着自己的大腿。
“你！”
陈默怒不可遏，瞪着他。右手迅速抓着司命的左手，不让他再进一步。刹那间，司命的手从裙摆间离开，反抓住她的手。
右手抓左手，左手抓右手，死死的扣在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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