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哥被人抓了的事等到伦敦看具体的情况在决定要不要告诉他吧。
一路无言,黑色的车子稳稳的停在御墅临峰里。
而林东一身黑衣站在门口等他们,脚边还坐着许久不见的排骨。
看到两人下车,一人一犬才向他们走来。
排骨晃过来在严冽和司夏的脚边转悠了两圈,似乎是发现俩人的氛围异样,也没吼叫。
“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林东上前,跟司夏点了个头对严冽说道。
“带上人,现在就走”说完拉着司夏往里面走去。
上楼,就将司夏的手放开,径自走到左边的书房去。
在书桌下面抽开了一个暗格,拿出一把黑色的手枪,一颗一颗的装上子弹,随后将枪别在腰后。
严冽从司夏跟他讲要回伦敦,心里总有些不安感。
压下心头的不安,严冽抬眼就看到一直盯着他看的司夏。
其实司夏看到他拿枪时是要制止的,可下一秒又想着带上枪也挺好的,至少他能保护自己。
拿好枪,严冽也没理会司夏径自又往浴室的方向走。
不一会儿手里拿了件外套出来。
而他自己的身上已经不是上午出门的休闲西装了,转而是一身方便战斗的装扮,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的短夹克。
浑身洋溢着一股硬汉的气息。
“走吧”拿着外套,走到司夏面前,牵起司夏的手,严冽说完拉着司夏就下楼。
司夏在严冽走到她面前时就看清了严冽手里的外套是她的。
一件加绒的长外套,她在衣橱里见到过,只是那件衣服穿起来显肥,她就一直没穿。
司夏也没吭声,两人走到后院的停机坪的上,一架银白色比平常的直升机要大出很多的直升机就停在那里。
林东以及排骨和另外三人里,司夏认出一个是高文候。
剩余的人会直接坐飞机去伦敦跟他们回合。
随着越来越大的嗡鸣声,直升机里地面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j城的上空。
飞机上,林东坐在驾驶位上,高文候坐在林东身边的位置,而另外两人都躺在机舱的椅子上休息。
这架飞机不像严谨部队里的只有机舱可以休息,严冽的这架还有一个休息室和洗手间。
此时严冽和司夏就在休息室里。
“严冽,虽然你说你不怕我给你惹事情,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因此就什么都不顾忌,就算我可以不顾忌你,可我要顾忌干爹干妈和爷爷他们,我不能给他们惹祸,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的身份被人指指点点,甚至出什么事,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坐在床边,司夏出声打破一室的安静,说到后面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是坚定之色。
司夏可以想象的到来日她的身份被人知晓,严家不知道要承受什么。
且不说她是否跟严冽结婚,到时就算严家说她离家四余年,她的一切严家都不知情,可司父和严父那过命的交情,又有几人会相信严家真正的不知道呢。
万一有人落井下石呢。
而这一切最好的防范是严冽最好不要跟jh集团牵扯太多,最好不要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至于她,她会跟墨尘提以后她就在j城了,需要她了,她就回来。
而这些都是她的想法,显然严冽不是这么想的。
一边椅子上的严冽默默听完司夏的话,狭长的眸子一片幽深,静了片刻,薄唇缓缓地开口:
“那我回去就自立户口”坚定,毫不在乎的语气。
得!!!
司夏没想到严冽会给她这样的回答,一时间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人掐住了,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得!她睡觉去。
司夏留下一句她睡觉就躺到床上去了。
而严冽则是一直注视着背对着他躺着的司夏。
看了很久,严冽起身走到床上,躺在了司夏的身旁。
伦敦——
市中心的一家酒吧里。
一个一头波浪长发散在肩后,外面罩着一件长外套的时三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满脸失意的喝着酒。
从那天她跟秦深闹了不快之后,俩人就再也没说过话。
而且天天在集团里的俩人竟然连面都只见了两回。
想到这儿,时三抵着酒杯口的红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手轻轻抬起,一杯酒就进了时三的肚子里。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让她气息开始不稳。
弧度的晃了晃脑袋,努力睁了睁快闭上的双眸,时三从高脚椅上下来。
动作缓慢又急切的掏出钱包拿出几张钞票扔到桌子上,转身往门口走去。
正常人从背影上看不出时三有喝醉的迹象。
而熟悉时三或者有点身手底子的人可以看到时三每一步的落脚都不稳。
时三迈着不稳的步伐,挺得笔直的背脊,像只骄傲的孔雀踱步走出酒吧大门。
一开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还带着片片雪花而来,让只穿了一件薄绒衣披了件长外套醉意上头的时三一下子就清醒了。
双眸恢复清明,停住步伐,时三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抬手将外套帽子带起来,包裹住自己,往前走了几步又蓦然停下。
时三双眸恍惚的看着前面。
像是在看马路上的过往车辆,又像是在看眼前飘落的雪花。
其实不然。
听着眼前车子的喧嚣声和身后关上门后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的酒吧,看着没有一个人的大街和自己刚刚出来人潮拥挤的酒吧没来由的一阵孤独感涌上时三的心头。
让她心里闷闷的,就连呼吸都有些难受。
站了好一会儿时三才重新迈开步子却没有朝自己停在马路边的车子去,转而换了个方向朝着街的尽头一路走去。
雪花飘零的夜,一个容颜精致,一双美眸眼角落着一个泪痣的却毫无灵魂的人儿像是不知自己的归宿在哪里般,游荡在无人的大街。
她双臂环抱着自己,微低的头藏在帽子底下。
一头长发有些许发丝裸露在帽子外面的外套上。
而飘落在她身上的雪花渐渐化成水,融进她的外套里。
就这样走着,时三以为这样走下去她会找到一个停歇的地方。
可是没有,一个一个的路口下是又一个一个的路口。
在一个红绿灯口时三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来往的车辆,双眸愈发清明,缓缓的红唇颤颤的叹了口气。
在冬夜里化成雾它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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