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信告知顾时倾,那个女人随崇宗堂回比丘了,不会再回来了。”
颜端遥已经在那次分别之后,慢慢用“那个女人”来取代“玲珑”这个称呼了。
相同的,心中的恨意也慢慢遮住了往昔对姑娘的情谊,深陷于她抛弃自己,另择高枝而栖的想法中无法自拔了。
“为什么你宁可嫁给一个贱奴,也不肯嫁给我呢?”
“为什么即使顾时倾退出了你的生活,你宁可选择只见过两次面的人,也不肯选我呢?”
颜端遥手中挑着那根视若珍宝的发带,慢慢移到了桌上的烛台前。
“难道是我没有崇宗堂狠辣?没有顾时倾多谋?”
“可是我对你的真心,你怎么就是看不见呢?”
“你把它扔在地上,还反复践踏,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你在城墙上当众弃我而去,头都不回,怎知我一定会刨了你的心?”
颜端遥看着发带上的火苗逐渐变大,在即将烧到他手的时候扔到了地上。
“什么友情,爱情,都是狗屁!我为你们放弃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才致今时被人逼到城下毫无还手之力!”
颜端遥陷入到了对往日的懊悔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去补救那些曾经犯下的错。
可是那些将士们需要时间才能磨合;国库需要百姓们休养生息才能再次充盈起来;就连他的判断力,他的思维,也需要一段的时间去调整。
至少也应该变得不再需要良心了,才能派兵出去一雪前耻吧!眼前虽然困难重重,但终归也是有一件让他比较安慰的事情了。
四大国宝,有三个已经被他尽收囊中,只要他探得了这其中的联系,那么也不是非要玲珑心不可了!
另一边的顾时倾却心焦如焚。
他收到了颜端遥的来信,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只能把桌子敲得咣咣作响!
“颜端遥这是什么意思!来信就告知我这么个结果!难道他连反抗都没有吗?就眼睁睁看着玲珑跟那个姓崇的走吗!”他将佩剑挂到了腰上,又手持着那张伏虎弓就要往外赶。
(ex){}&/ “没什么,只不过头晕罢了。”
“多久晕一次啊?一个月一回?”楚怀瑾伸出了个手指头,带着犹疑地神情看着对方,让顾时倾觉得他像个傻子。
他伸手打开了那根手指头,“没有,最近这次都一个半月了,还没有什么症状呢!”
“那林安之说得那么吓人!我以为你会越来越频繁呢!”他因为被对方打了手,面色似有不悦,“一家子天天吓唬我玩!”
顾时倾懒得跟他废话,依旧把宋城喊了进来。
“派几个人去比丘国打探,把玲珑的近况告诉我,一件事都不能落下!”
宋城受命之后自去督办,没过几天就有消息传来了。
顾时倾立即将密函拆开,阅后便颓然的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了。
楚怀瑾也是好奇不已,凑到桌前看了起来。
“这个…………你看,我就说玲珑去比丘会无事吧!探子说姓崇的对玲珑很好呢,还‘朝夕相伴’、‘睡卧同衾’,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楚怀瑾打着哈哈,企图转移顾时倾的注意力,“话说,陛下给你的封地,你是不是还没有去看过呢!我陪你去瞅瞅?”
顾时倾对于楚怀瑾又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听进去,整个思绪都停在那份密函上面了。
虽然是自己先抛弃了她,可是对于她这么快就找到了一个新的归宿,还恩爱无比,这对于顾时倾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他倒不是不希望她一直沉溺于哀伤中,迟迟不肯忘记自己,天天以泪洗面,倚在床角哭泣。可是这一切距离他们分开也不过才两个多月。没想到玲珑已经将他完全的抛诸脑后开始新的生活了。
这让顾时倾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人抛弃的人,守在回忆的角落里迟迟不肯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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