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试期间,崇祯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何让抽水机的需求提高。如果没有大的意外因素,大明的干旱将稍有缓解。而这也意味着,未来(崇祯十年开始),更大面积更持久的干旱将有更大的威力。
问题的核心,仍然是佃户有心无力。而很多田主对安装抽水机不热心。大明北方,可以采用抽水机的地方很多。但抽水机的推广速度让崇祯不能满意。
崇祯七年的大面积下降田赋,对抽水机的增加有什么作用,需要时间去观察。放在整个人类文明的角度,工业革命的作用非常重大。不过瓦特并不象后来者那样财富众多。工业机器化生产需要时间去普及。
崇祯利用自己的知识和白银,一开始就制造了一个很大的需求。所以崇祯干脆裁撤了兵仗局很多工匠。
如何引导工业力量更快发展,对崇祯是一个重要问题。毕竟大明的人口众多,一旦大规模的灾害(旱灾或瘟疫)应对不好,大明仍会出现很多问题。
其实现在经过数年发展,新的抽水机更加耐用。而与蒸汽轮机配套的大型抽水机,水流量远远超过小型抽水机。崇祯已经让锦衣卫在各地调查抽水机的销售。
崇祯只是接受了一段后世的残缺记忆,而这段记忆又是来自一个24世纪的16岁学生。这些残缺记忆,原本与目前的现状就有差距。所以崇祯一边研发新产品(相对比较容易),一边考虑如何推广这些产品。
山东的衍圣公府,在抽水机上一直没有太大的举动,这或许与山东没有明显旱灾有关。
海外建藩虽然数年,但同样也影响了抽水机的推广。这些宗室如今将土地交给地方官府代管,或许会是一个机会。
一个工业体系的建立,需要时间。事实上,目前蒸汽轮机的推广远远超过原本的瓦特蒸汽机。蒸汽轮机在热效率方面,以及圆周运动方面,远好于蒸汽机。目前蒸汽轮机已经广泛使用在矿山,码头,炼钢厂,玻璃厂,水泥厂,船厂。现在又修建了第一条铁路,制造了船只用蒸汽轮机。
短短六年时间,仅仅这些新产品研发,就已经大大缩短了工业化进程。可是面对大明庞大的人口,和小冰河时期的超大干旱,崇祯仍然感觉压力很大。
目前大明的抽水机总量,崇祯估计只有四万台左右(含皇庄的一万台左右)。而大明帝国面对的旱灾,需要至少数百万以上的小型抽水机或数十万的大型抽水机。
二月二十六日日,崇祯把曹化淳,陈大金,陈承芳等人召集到书房,开始研究如何快速推广抽水机。崇祯先是询问了目前抽水机的生产能力。
曹化淳说到:"回皇帝,抽水机的生产能力,各个作坊不同。仅以北直隶和太原而言,官府作坊,民间作坊,数目上千。如果每家作坊每年生产一千台,每年生产一百万台小型抽水机,完全不存在问题。"
崇祯问道:"百万台小型抽水机,所需要的钢铁,矿山和钢厂能够生产出来吗?"
曹化淳说到:"回皇帝,每台小型抽水机需要钢铁约二十斤,百万台抽水机需要两千万斤钢材。太原和北直隶的炼钢炉,一个炼钢炉年产钢材60万斤,目前这样的炼钢炉大约有十余个。其他炼钢炉较小。从各地作坊来看,如果大量制造抽水机,钢材数量不足。"
崇祯说到:"如今最大的炼钢炉,日产钢铁可以达到多少?"
曹化淳说到:"如今皇家研究院的最大炼钢炉,日产钢铁六千斤,年产钢材约二百万斤。"
崇祯说到:"陈大金,如今投资一座矿山和十座大型炼钢炉,年产钢材二千万斤,需要多少资金?"
陈大金掌管皇家钱庄多年,对这些事项较为了解。回到:"回皇帝,如此规模的大型炼钢厂,已经远远超过联合钢厂。这么多数量的工匠如何寻找?"
崇祯说到:"你先大概估算一下,需要多少矿工,工匠,需要多少资金,先写个折子上来,算算每年可以赚多少钱?朕自有良策。"
又问了陈承芳目前南直隶皇庄的售卖和皇家钱庄的资产。随后让这些人退下。
年产钢材二千万斤,听着有点多。换算成吨,大约2万吨。只是现在生产能力较低,需要很多人工。这样履带式蒸汽车就可以派上用场。
二月二十八日下午,陈大金将折子递交上来。崇祯一看,每座炼钢炉造价三万五千两左右,每座炼钢炉需要工人二百名,矿山另外需要矿工两千名,合计工人约四千名,工匠合计约六百名。建成之后每年预计利润在六十五万两白银。
崇祯对陈大金说到:"陈大金,朕看这炼钢炉,可以先建一个日产二万斤的大炼钢炉。这样可以减少工匠的数量。你先派人到徐州一带去勘探,有没有合适的矿山。如果有,到时再按照五座二万斤炼钢炉写个折子。"
准备建造的新钢厂,规模远大于联合钢厂。崇祯准备在黄河沿岸从郑县(今郑州市),到黄河入海口(今连云港附近)修建铁路。这一带的土地,有许多掌握在开封周王手中。地形平坦,修建成本很低。而铁路的修建,会让移民或运入粮食变得方便。
这段铁路的距离,比京津铁路要长很多。大约是京津铁路的三倍。这个事情还需要和周王商议。
现任的周王朱肃溱年事已高,今年已经七十二岁,所以只是其他郡王移民。周王和周王世子朱恭枵目前还在开封。
考虑到河南以后是旱灾的重点区域,开封府在中原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崇祯二月二十九日就派遣太监谢文举一行数人前往开封,询问铁路修建,抽水机普及,海外建藩等诸多事宜。
京津铁路修建时,已经采用商业模式,没有从官府征调民夫,而是收拢流民或雇佣人力。黄河下游如果修建铁路,总投资要远远超过京津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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