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哥,你回来了!”许苗很是惊喜。
看到李山回来,许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许苗的喜悦感染了李山,李山因为回忆起徐江形成的的坏心情一扫而光。
“小山哥,你看我的新衣服好看吗?”许苗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李山回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一番。
“好看!漂亮极了!”
许苗红着脸,开心的笑了。
李山仔细写着字,不用心,真的记不住这些繁杂的字体。
许苗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不是看李山写的字,而是在看李山。
的确,李山不仅长相很好,而且在许苗眼中的李山无所不能。
许苗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崇拜,更有对李山情愫在。
少女十七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之时。
李山敏锐的感受到了许苗的变化,但李山装着糊涂,不去戳破。
李山有点窘迫,他真的没有经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情况。
李山心想:日子久了,这样的情况就会好转吧。
两人维持着各自的动作,这样的场景,不乏温馨。
两人都没注意到,许田正在门外偷偷观察着。
打猎是常态了。
李山已经有了几个固定的“据点”,在这些“据点”,李山用树枝搭建了一些简单的木篷。
“据点”周围有李山布置好的陷阱。
李山每天在这些“据点”周围走一走,都能有很多收获。
打猎显得很轻松。
但事实上,在这里,出色的猎人真的不多。人们的思想观念太过于保守、陈旧,宁愿在山下辛辛苦苦、饱受压迫的种田,也不愿意换个活法,上山来谋生。
今天收获不错,李山哼着小曲走在林间。
一条大蛇从脚下飞窜而出,吓了李山一跳。
李山稳了稳心跳,继续向前。
突然,李山有了一些新奇的发现:一窝兔子。
小兔子还在吃奶,看起来才出生没多久。
母兔已经受伤了,后腿已是血迹斑斑。
感受到李山的靠近,母兔发出尖锐的叫声,紧紧护住了身下的小兔。
李山看了看母兔的伤情,很严重。
李山想了想,带着这一窝兔子回家了。
看见可爱的小兔子,许苗惊喜不已。寸步不离的围在其左右。
李山处理好母兔的伤,将它放回小兔身边,感受到兔妈妈的存在,小兔子争先恐后的挤过来。
抹抹手上的草药,李山看着许苗非常高兴的样子,嘴角也带上了一些弧度。
活泼可爱的小兔子,更为可爱的许苗。
这些日子,李山的到来,大大提升了许家父女的生活水平,饮食的问题彻底解决了,营养也得到了足够的补充,黝黑干瘦的许苗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现在的许苗,脸蛋肉嘟嘟的,让李山忍不住想掐一下。
但李山极力克制着自己,他真的不能对许苗做出一些亲昵的举动了,李山非常谨慎的控制着两人的距离,既不能生疏,又不能过分亲昵。
在这样刻意的控制下,李山有些慌张。
李山必须承认,通过这一段时间与许苗的接触,许苗的纯朴可爱让李山心动了。
许苗无忧无虑的逗弄着小兔子,银铃一般清脆动听的笑声不断。
“小山哥,你快来看啊!快来呀,你看小兔子”
“好、好。”
躺在木榻之上,李山思考着人生。
许苗,许苗,自己对她真的动心了吗?她是不是太小了?该怎么办呢?
李山嘬着牙花,李山仍然会感觉这里的一切不太真实。
脑海中总是闪现出那些画面,李山笑了起来。
那个姑娘,那个小仙女,李山的脑子不断闪现出那时的一幕幕。
李山永远不会忘了那个好心的姑娘,那真的是仙女啊。
明天还得采摘一些草药。
李山自顾自傻笑一阵,随后脑子里抛开杂七杂八的想法,安然入睡。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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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字袭勇,今年十九岁。
“爹,明天你不陪我去了吗?”张承问道。
“不去。”一个魁梧威严、蓄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操着粗糙的嗓音回答道。
岁月的流逝已经让大汉的须发有了许多灰白,但却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大汉健硕的体格。
大汉狂放不羁的躺在身下的虎皮毯子之上,手拿一本兵书,正津津有味的阅读着。
“你早该自己出去历练历练,要不是你娘担心你出意外,非要我带着你,我早就不去了。”
“哦。”张承表示知道了,扭头向外喊到道,“娘,我爹说他不去了。”
很快,门板被推开,一个绝美的妇人走了进来。
妇人丰腴而精致,与屋里的两个糙汉格格不入,与他们简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很“不幸”,张承完全沿袭了父亲的基因,在张承身上,看不到一点母亲的影子。
“老东西,我一个人把孩子养大都没说什么,现在,你终于有时间了,让你看着点孩子你还推三阻四的,起来!一本破书看了一辈子了,不腻吗?信不信我把它烧了?”妇人一点情面不留。
大汉“噌”的从土炕上弹起来,紧紧把书护在身后,动作麻利极了,之前的从容潇洒消失的干干净净。
“不是,不是我不想去,你看,承儿都这么大了,该自己出去历练历练了,我也不能保护他一辈子吧?”
大汉显然是一个妻管严,见妇人瞪着眼,他连气息都调整的轻轻的。
大汉狠狠瞪了张承一眼,虽然这一眼很隐蔽,但妇人还是看到了,这还了得?
“你还敢瞪承儿?!你说你,亏欠我们娘俩多少?!你还有脸瞪承儿?!”
“是是”大汉一点也不敢反驳,老老实实听训。
妇人还要说,但张承说话了。
“娘,算了,别说我爹了,我爹说的也有道理,我都这么大了,没问题的。再说,我也早就想自己出去打猎了。”
“对嘛,还是承儿”大汉只赞许到一半,就在妇人的眼神扫杀下,把剩下的话咽到肚子里了。
“承儿,你还小,外面很危险的。”妇人恐吓完大汉,转头的瞬间变得无比温柔,对张承说道。
“娘,我不小了!”张承肯定的说道。
妇人一下噎住了。
是啊,承儿不小了,承儿已经长大了!
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还多的儿子,妇人无话可说了。
“唉,是啊,我的承儿已经长大了,时间可真快呀,几年前,你还只是这么高的一个小孩子,天天黏着我问“爹在哪”“爹怎么还不回来”转眼就长这么大了”妇人在胸前比划着,回忆着过往,不禁有了些许伤感。
“嗨,这有什么?谁不得长大啊,再有几年你看看,承儿也是个老头子了。”大汉挽住妇人安慰道。
妇人狠狠白了大汉一言,说的是什么话?
妇人抹抹眼眶。
“好,你想自己去就自己去吧,你已经长大了,娘不管你了。”
“好嘞!”
第二天,张承起了个大早。
张承知道父亲的习惯,这时候,肯定还在呼呼大睡呢。
张承也不想打扰他们休息,背上装备,冒着夜色,轻手轻脚的出发了。
殊不知,张承前脚刚走,夫妇二人便出现在了门口,目送张承离开,即使已经看不见人影了,但二人还是久久没有离开。
“回去吧。”大汉终于开口道。
妇人没有动。
大汉轻叹了一口气,解下了自己的衣袍披在了妇人身上。
妇人靠在大汉胸膛,竟然有些哽咽?
“嗨,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你这是做什么?回去了!”
大汉揽住起妻子,不再傻傻站在门口,直接穿过院子,向屋内走去。
大汉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但是入眼的只有无边的夜幕。
“承儿,别让为父失望!”
这名大汉,名为张搏,曾任南国先朝骠骑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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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哥,你要小心啊!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小山哥,山里有不少猛兽的,要不你别去了吧?”许苗为李山装好一些干粮,忍不住担心。
“放心吧,我ok的。”李山对许田做了一个“我先走了”的手势。
“ok?什么ok?”许苗的担心一下子被这一个陌生的词汇打了岔。
“爹,小山哥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额不清楚。不过,小山已经走了”
“啊!”许苗赶紧回过头来,那还有李山的踪影?
许苗紧追两步,冲着李山消失的方向喊到,
“小山哥,你一定要小心啊!”
李山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虽然知道许苗听不到,但还是坚定地回答道。
“好!”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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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穿行密林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听着林间万物的“疏疏”声,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路变得越来越难走。
但收获不错,李山挖到了许多珍贵的草药。
密林之中,李山独自寻找着珍贵的药材,一天一夜过去了。
毒蛇猛兽越来越多,李山越走越慢。
李山打定主意,再走一些就回去了。
背着满满一筐药材,李山对此行很是满意。
找到一处阴凉,李山稍事休息,背靠着大树,李山清点着自己这两天的收获。
咆哮声!
李山一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止是野兽,还有人!
李山迟疑,是快点离开还是过去看看?
人的咆哮声非常清晰!
李山还是决定去看一看,毕竟有人在那里。
李山摸出骨刀来,放轻脚步,靠近发出声音的地方。
撞击声就在前方。
李山扒开密集的木丛,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人能够和成年黑熊抗衡吗?李山真的不知道。
但眼前正发生的事给了李山答案。
眼前:一个大汉正和一头一人多高的大黑熊缠斗!
那大汉体态雄壮,虎背熊腰,倒也的确不是一般人,他这强大的力量让李山吃惊不已。
李山眼见着那人与黑熊角力,一人一熊竟然不相上下!
人的咆哮与低沉的熊吟震的李山耳膜不停跳动。
“加油啊!”李山自知难以帮上忙,只能暗暗给那人鼓劲。
突然,熊头猛地向前一顶。
“狡猾!”
李山暗道不好。
大汉的额头被那硕大的熊头狠狠撞击,脚步瞬间不稳,一下被黑熊抛飞。
大汉倒地不起。
“完蛋了”李山只能为那人默哀了。
黑熊四脚着地,慢慢靠近了它的“猎物”。
黑熊伸头过去查看情况,但此时异变突生。
大汉猛地抡起身子,双脚猛蹬,直挺挺踹到了熊头!
大黑熊一个踉跄,脚步虚浮了起来。
这一下力度显然不轻,黑熊的咆哮都弱了许多。
李山感觉到了希望,但大汉显然已经没了力气,那已经是大汉的最后一击了吗?
大汉闷声低吼着,用尽全力试图起身,但几次都失败了。
反观那畜牲,摇摇头,似乎清醒了起来,又慢慢靠近大汉。
黑熊张开了血盆大口,直接咬下!
有希望!这样的汉子一定要救!李山下定了决心。
因为那大汉竟然徒手掰住了熊头!
这是一个好机会!李山克制住恐惧,快速绕到黑熊背后。
黑熊极力摆动着它的头颅,大汉吼声如雷,死死掰住。
近了!近了!
李山猛窜上去,对着黑熊的脖颈将骨刀狠狠扎了下去。
“噗呲”,刀入肉的细微声响起。
刺破了黑熊厚厚的皮毛,李山持刀的双手猛地向下一沉,全力拉下骨刀,锋利的骨刀划开了黑熊的脖子。
伴着一声凄惨的熊嚎,黑熊的鲜血自脖颈喷涌而出,喷了李山一身。
李山丝毫不敢放慢动作,双手紧紧捏骨刀,在熊颈间来回猛刺猛划。
黑熊痛苦的哀嚎着。
大汉本来已经快要力竭了,但感觉到了生的希望,竟然又爆发出了一股力气,全力拉着熊头。
黑熊剧烈挣扎,狠狠摆动身体,那股蛮力撞的李山气血上涌。
李山不敢停止自己的动作,忍着身体的疼痛,紧紧抓住熊皮,一下一下猛刺。
好在很快,黑熊就失去了力气,缓缓坠倒在大汉身上,没了气息。
李山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
黑熊的脖子几乎断了
太惊险太刺激了。李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做的这一切。
“兄弟,还好吗?”李山赶快翻开黑熊的尸体,问道。
大汉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
李山暗道糟糕。
只见大汉胸口血流如注,赫然是黑熊所为。
“兄弟,坚持住啊!兄弟,坚持住。”李山按住大汉的伤口,但显然这止不住血。
“那那边”大汉断断续续的吐字。
“什么?”
“那边我家那边”大汉抬手指了指,马上又无力垂下。
“你家?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李山全力背起大汉,顺着大汉所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兄弟,撑住,别睡,别睡啊。千万不要睡着!”李山一边跑一边呼唤着大汉。
靠近了,李山才知道,大汉身高两米有余,很重很重。
但李山不敢停,咬牙背着大汉狂奔。
鲜血滴落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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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
张搏看着来回走动的妻子,也被感染的有些不安了。
“别走了,坐一会吧,走的我眼都晕了。”
“你还说!三天了!承儿还没回来!”妇人急了,“承儿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能有啥事,承儿的本事我清楚的很,你就放心吧。”张搏显的底气十足。
妇人稍稍冷静了一些。
“不行,夫君,我这心里砰砰直跳,你还是去找找承儿吧!千万别出了什么意外呀。快去快去!!”
“好好,我马上就去。”
说实话,张搏也放心不下,话音未落,张搏起身就走。
“承儿!承儿!”
中气十足的喊声惊飞了林间一片片的禽鸟。
“嗯?”张搏清清嗓子,正欲再喊,突然,惊奇地看到前方,两个“血人”正蹒跚而来!
张搏目力极佳,很快看清了来人,但这一看,他几乎要把眼角睁裂开来!
“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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