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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术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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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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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个时候,每家的先祖都要跟随家人去过节,要是那样做的话,可能会被雷劈的。

    晚上,千家万户灯火通明,烟花爆竹更是连绵不绝。二舅我俩围在小炉子旁,边暖着酒边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小小的黑白电视上,电磁摩擦的声音不断。

    也许只有这个时间,才能体会到为什么有人会一如既往的生孩子,就我爷俩现在这种的感觉,确实是显的孤单。

    先生都有一种异乎别人的偏执,我俩都差点为了电视上某个人的相法吵了起来。我俩干脆把电视一关,细细的论起来相法来。和他老人家论这个东西,就和自己作死差不多,没半个小时,我就败下阵来,忙敬酒赔罪。

    时间流逝,一转眼便快到了整时,手机上滴滴叮叮的短信提示声不停。我打开一看,都是朋友们的拜年短信,很多短信一看就是编辑好群发的,但这毕竟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我也就一一回复,最后自己也顺手编辑了一个拜年短信,群发了出去。

    倒是有几个相近的战友,约着过完年后抽个时间聚一聚,我过完年倒也没什么事情,便应了下来。

    随着电视上众人高昂的倒计时声,再加上老式钟表整点的噹噹声,新年,到了。

    几乎就是一瞬间,外面的鞭炮声就像炸了锅一样,天空中也飘起了烟花雨,空气中硝烟味弥漫开来,越来越浓。

    虽然这么大了,我也不免的兴奋起来,和二舅一起有些微晃的起身。他去下饺子,我去院子里放鞭炮。

    我拎着整挂的鞭炮,有些粗暴的扯开封包的塑料皮,往小树枝丫上一挂,然后掏出火机来,先给自己点燃一根烟,等着厨房里二舅的招呼。

    水是之前就烧好的,现在只需稍微一加热就会沸腾。不一会,二舅在厨房里大喊了一声:“下饺子喽!”

    二舅喊的同时,鞭炮也被我点燃。随着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两千响的鞭炮很快便放完了。

    我又搬出来几个烟花、窜天猴,也一并点上。忙完这些,饺子也差不多该出锅了,便走到厨房帮着盛饺子、端碗。

    第一波饺子,要先敬天地、神仙,期间还有一些说辞,无非就是神仙保佑之类的话,这里就不表了。第二波饺子,要敬给列祖列宗,以示后代的孝道和佳节的团圆。第三波敬长辈,代表伦理道德的传承。前两波敬的时候很有讲究,期间还要三跪九叩,毕竟里面牵扯的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这个家一共就我和二舅两个人,我俩两个大老爷们,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直接就一锅出了。

    有些家庭还会多盛出来几碗,由小两口代替还未出生或者还没到来的孩子吃掉,也算是祈福的一种方式。

    敬完天地祖宗,还在那个小饭桌上,我俩相对着吃饺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脑子里又抽搐起来,对二舅说道:“按咱爷俩的尿性,明年咱干脆包一盘烟叶混酒精馅的饺子得了。”

    二舅瞪了我一眼:“是不是饺子皮上还要捏出来个八卦什么的?”

    听完,我不禁失笑,忙放下碗筷,翘起来大拇指,满脸崇拜的说:“高!还是您老高明!”

    之前酒喝的不少,我还真是饿了,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这过年吃饺子也是有一定讲究的,无论你有多饿,碗里的饺子绝不能吃干净,必须要剩一个,这才是真正的年年有余。

    吃完饺子之后才是重头戏,我让二舅端坐在凳子上,然后自己起身,恭恭敬敬的给他磕了三个头。二舅忙微微颤抖的起身,想扶起我,我对他摆了摆手,一刹那,我俩眼睛都红了。人都说,养儿防老,其实更多的是代代之间相继的传承。

    磨磨蹭蹭,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两点,我俩把堂屋收拾起来,在祖宗牌位前铺上草席和被褥。农村里面,不出五服的亲戚朋友是要来家里祭拜先人的。二舅要守一整夜,便打发我去睡觉。

    我虽然年纪不大,但要按娘家的说法,我在村子里辈份是极高的,同龄人之间喊爷爷的都不在少数。

    二舅就在堂屋的躺椅上小憩,为了驱寒,直接拉了床被子盖在身上。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也没什么睡意,借着微弱的灯光,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书籍。就在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时候,一条短信的提示声惊醒了我,我打开一看,是张心凝。

    短信只有三个字:睡了么?我勉强打起精神,心说这小妮子又折腾什么呢,便回了她一句。

    期间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自从在集市上偶遇之后,我都快成了她的御用算命师,一会帮她算算这个相亲对象一会帮她算算那个相亲对象,甚至连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拿出来让我给算算。

    我也知道她不一定相信,很可能就是纯属为了转移自己被家里逼迫相亲带来的压力。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到最后看字都是模糊的,一个字来回摁七八遍都打不出来,回复的也越来越慢。恍惚之间我便睡着了,睡的不是很好,感觉做了很多梦,又感觉自己好像就没睡一样,十分的难受。

    第二天,我有些不甘心的睁开眼睛,然后使劲的眨了眨,这看东西才利索一点。我摸索了一下手机,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已经快9点了,便挪动身体,挣扎着起床。

    外面的风声又大了起来,期间还夹杂着零散的鞭炮声,好像又下雪了。

    二舅还在躺椅上睡着,呼噜打的比外面的风声都大。估计他这一夜睡的也不怎么样,便没有去叫醒他,先往炉子里续了蜂窝煤,然后把屋里屋外还开着灯关掉,便动手准备早饭。

    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把昨天晚上剩下的饺子热一热就行了。从部队回来的这一段时间,伙食改善的有些过份,营养都过剩了,再加上又是冬天,运动量也少,我自己都感觉自己好像肥了一圈。

    我还没吃完,二舅便醒了,估计是被食物的味道刺激醒的。

    我问他还要不要再睡一会,二舅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我看他起床也是困难,便过去拉他。

    二舅起来之后先是洗了洗脸,我给他盛上温热的饺子。因为他是本村的人,吃完饭后也要去走街串巷的拜年,我的情况特殊,就把我留在家里看家,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出去就行,也不用关门。

    从祭完祖开始,一直到初三,无论白天晚上,都是不关门的。一是不能把先人魂魄拒之门外,二是不能把拜年的人拒之门外,再者说新年本就是除旧迎新的日子,旧气场不散,新气场怎么来。

    废话也不多讲,就这么在家里一直闷到初六,期间除了看书就是看书,也没别的事情做。

    初六一大早,我把自己收拾利索,今天是几个相近的战友相约聚聚的日子。二舅这几天比我还闲,最近的一单生意也要等到初八,难怪他老人家不让我学这一行,确实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我算着时间,一直到将近十点半才从家里出发,还是那辆小驴子,期间的颠簸就别提了。

    一直开了有差不多一个小时,饭馆的距离倒不算是太远,主要还是小驴子太慢了。我找到地方,一身寒气的进了饭馆,看着饭馆的样子,也是今天才营的业,外面的鞭炮残渣都还没被大风吹干净。

    服务员很热情,我向她打听了一下,便朝二楼的包间走去。推开包间的门,可以看到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都是老面孔,他们在那喝着热茶闲聊,气氛很好。

    他们看我进来,都站起身,我们相互道新年好。包间里开着空调,应该开了有一会了,很暖和。

    我一边找地方落座,一边脱掉身上厚厚的军大衣,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我扫了一眼,包间里面还有几个空位,也没什么可想的,当过兵的老爷们,只要答应了的事情,都是很准时的。

    我坐在座位上,一边给自己倒上热茶,一边和他们闲聊。我们都是一个连队出来的,感情那是不用说,也不用讲什么主次之分。有人就问我:“李班长,这个年过的怎么样,家里逼着找对象没?”

    喊班长是部队的习俗之一,也算是对人的尊称吧,说起来可能有些市侩。部队里面不仅是碰见比自己兵龄长的喊班长,一般碰到陌生的战友或者两年以上的兵,也尊称为班长,这就叫喊高不喊低,当然,军官是除外的。

    我听完他的话,忽然想起来张心凝了,看来除了我之外,大家的境遇都差不多。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自己不急家里人也着急,便摇头回他:“我这八字连半憋都还没憋出来呢,再说吧。怎么?看你这情况,还被逼婚了?”

    他回我:“唉!别提了,这段时间我都快成动物园的猴子了,要不是今儿咱哥几个聚会,估计也得被我妈拉出去让人参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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