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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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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出使东瀚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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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北草原午后的阳光,温暖的照在每个草原人的背后,天空的云鹰,盘旋在天空,俯视着他眼中的猎物;

    莫多哈钦汗王和撒言带着苏娜娅,来到了大呼山的山头上。

    由于昨天的一场雨,苏娜娅看到了大呼山头上满野开放的灿叶菊,红黄相间的花朵让大呼山成了草原的一个花环,飘过的白色云朵下,是那放牧的少年骑在马背上,放养着他的羊群。

    灿叶菊红黄相间的小花,散发着悠悠的淡香,随着风势扑鼻而来的是一层一层的香味,嫩芽的出土的新绿,都使劲的在呼吸着融含花香的空气。

    这时,莫多哈钦指着远处羊群说道:“苏娜娅,你看见那羊群中几点黑色的羊了吗?”

    苏娜娅披散着漆黑的长发,长发一束一束中编制着多彩的彩绳,发梢结着小小的金铃,跳动的时候,金铃就丁丁当当地轻响,就像伴舞的音乐一样。

    还在一旁采摘灿叶菊的苏娜娅这时顺着汗王指的方向看去

    “看见了,那是黑色的绵羊吗?为什么草原有黑色的羊?”

    “大溯都没有告诉你那是东瀚的羊吗?东瀚人叫他们山羊,是从东瀚顺带回来的,不过牧民门好像不太喜欢啊”

    “父汉,大溯都告诉我东瀚是一个富饶的地方,他们的牛羊和我们都不一样,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他们最美好的东西都带到草原来”

    “娜娅,草原能装的下吗?你要是去了东瀚你会想家么?”

    “我会一直想着草原,因为草原才是我的家,但是我要学习更多的东西,要像大溯都一样那么智慧”

    “好啊,那你跟着大溯都去东瀚学习,学好了再回到父汉身边怎么样?”

    “真的吗?我可以和大溯都去东瀚?还可以乘船,那边还有大海,还有有看不到边的城市,那太美好了”苏娜娅听到要去东瀚,发自内心的开心跳起来,她一直好奇东瀚到底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在撒言的描述中哪里就是一个人间的天堂一样。

    一旁的撒言一直沉默,什么也不想说,因为他知道这一去意味着什么,看到苏娜娅开心的样子,心里也就还好受一点,汗王这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和自己这把老骨头了,残酷的现实总会在美好的愿景下显得那么楚楚动人;

    现在的苏娜娅就像是山头的灿叶菊一样,正是她绽放最美的时候。赫烈部人眼里的她每天都在都在变化,沁红如玉的肌肤,眼睛里漆黑眼底清澈如水,眉像是天生丽质的墨,婀娜多姿的身材变得修长丰腴,坚挺的胸口衬着细长的腰肢。

    见过苏娜娅的人都说她是草原上的苏丽哈纱,是长生天赐给莫多哈钦汗王最好的礼物,感谢他给草原来带的祥瑞。

    苏娜娅这时闻了闻手里灿叶菊,看着自己身板的父汉和撒言,她心里感觉怎么今天父汉怎么和大溯都一起带自己来大呼山呢?平常父汉总说没有时间,今天父汉显得这么有耐心,这么平静。

    “大溯都,这次我和你一起去东瀚会待多久?要是久了我会想家,想父汗和阿妈的”苏娜娅望着撒言深情的说道;

    “我的小豁真啊,去东瀚是一段美妙而奇特的旅行,时间会过的很快,你要是想他吗了可以给他们写信,把你在东瀚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他们”

    “嗯,对、对,我要去把东瀚最美好的事物都分享给父汉和阿妈,还有哥哥他们”

    汗王望着女儿说道:“娜娅,我让姆玛、卓沁一路陪你,有她们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感觉一路上无聊”

    “好啊,好啊,她们肯定也会开心的不得了的,去东瀚我现在开始很期待了”

    大呼山头的这一幕,也许将是三人美好时刻的最后一次铭记,撒言预言般的场景,昨夜就在脑海里闪现,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是多么的希望能等到苏娜娅长大的那天,由他的父汉牵着她的手,把她嫁给拖卑泽首领的儿子穆雷,这样那该多么的美好啊,只可惜这一天离自己太远了。

    莫多哈钦汗王早已安排好一切,数日后他在隆贝大都城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仪式,这是一支以撒言为首的出访队伍,他们将远渡盛州海而到达东瀚,哪里将会是苏娜娅和撒言一个新的起点,也是莫多哈钦最后一块安心的地方,帕北的草原和森林就此也将是另外一番景象。

    尽管在仪式上苏娜娅有更多的不舍,但在面对东瀚这块神奇的土地,这位充棉勇气的姑娘还是选择了勇往直前,何况还有草原最智慧的大溯都在呢,其实这支队伍就是一个浓缩版的赫烈部王权体系,必定莫多哈钦重点就是要保护他心底最疼还的这个女儿,所以,他把自己拥有的最好一切都给了苏娜娅。

    出访的队伍从隆贝大都城一直往南,夹道送行的赫烈部牧民实在太多,都争先恐后的要一睹苏娜娅的芳容,同时也为了祝福这位草原人的苏丽哈纱,必定她是受到草原人民尊敬的天女,因为自从她出生那天起,草原各部都出现了各种祥瑞,所以受到大家都十分 爱戴,这位年轻的汗王女儿,也是支金氏血脉中唯一的女性,聪慧的才智远胜过他的那些哥哥们;

    出访的队伍将经过拖卑泽首领的部落,哪里也会为他们举行一场欢送仪式,然后才会乘坐渡海的大船,横渡盛海,到达东瀚。

    、帝都、乐阳,长乐街,正午时分

    棉心和萧炎还在寻找一处吃饭的地点,终于再一家小店前停住了脚,只见店面的布幡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面字,二人便走了进去,招呼的小二赶紧问道,“客官来玩什么面呀?”

    棉心一听想都没有想就一句:“黄牛肉丁面一碗,再一碗夕会面”

    这家面馆本就来不大,里面坐满了正午时分来吃面的南北客人,一听到这位年轻的公子要了一碗“黄牛肉丁面”众人用惊诧的眼神看着他,都觉得这年轻人真是大胆,既然敢明目张胆的要一碗黄牛肉丁面,萧炎被少年惊住,于是问了一句:“少主,你是不是叫错了?”

    棉心顿时又喊了一遍“小二、一碗黄牛肉丁面,一碗夕会面,赶紧上”

    还在惊诧中的店小二突然紧张结巴的说:“客…客官…本店不…卖黄…牛 面,我们是小本买卖”

    还在店内吃面的其他客人已经开始议论开了,都再低声窃语的开始说着些什么;

    必定本朝律法规定,黄牛作为耕地的重要工具,任何人都不能宰杀黄牛,作为食材,如有发现或经举报属实,司衙是必将问罪诛杀的,所以刚才棉心在小店叫了一碗牛肉面,已经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也就在这时,面店的老板突然也来到少年的桌前,十分恭敬的弯腰拱手道:“二位客官,您是不是记错了店面,本店没有您要的牛肉面食,还有,我这家面店,已经在这长乐街上开了十几年了,我今日还是头一次见到二位公子来呢,小店做的是正经买卖,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儿啊”

    “你们这不就是牛记面馆么?既然是牛记面馆,点个牛肉面没有错吧?”

    “公子也,您大人这是误会了,本人免贵姓牛,街坊邻里见我做面好吃,才让我开了这间面馆,受大家捧场,传叫的响亮,才有了这家牛记面馆的称谓,做这小本买卖,从来不敢做触犯朝廷律法的事情”

    “哦,原来如此,那是我理解错了,那就给我也来一碗夕会面吧”

    老板一看误会化解,赶紧眉开眼笑的高喊道:“得呢,这桌两碗夕会面,各位客官刚才都是误会,为了不影响大家吃面,今日我多送每桌一碟小菜”

    一直站在旁边的伙计和其他客官一听,原来只是被小店名气误导,也就不再见怪,顿时店内嘻哈浅笑的,吃亏占便宜的,都不在议论此事,伙计又要开始各自忙碌开了。

    对坐的萧炎似乎才明白少主的用意,又想问又不敢问,于是就只有坐在那里等着吃面。

    其实刚才就在店内众人惊诧之余,棉心借此短暂的时间看了一遍店内每位吃面的客人,包括店伙计和老板的表情及反应,就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棉心已有了断定,萧炎也猜到了他的用意,简单的是一碗面,一碗面也没有这么简单。

    待二人吃完面,从小店出来,店老板亲自将二位送到店外,目送二人远去。

    棉心和萧炎从长乐街往回走,一路仍然像逛街一样东看看、西瞅瞅,又拐了几条街,在确定没有引起注意的情况下,走进了昌乐街南侧巷尾的住处。

    一进院子,贵叔就赶紧紧闭院门,萧炎陪着棉心就直奔主厅,坐在矮桌的布毯上,然后开始证实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一侧的萧炎早想知道从少主口中领到任务;

    少年这是问了一句“巫城到乐阳普通骑乘四日够了吧?”

    “够了,要是快马三日就能到了”萧炎回复

    “真希望落敬和陈慎明日就能赶到乐阳,有他们来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逐层撕开朝廷中的凶手”

    “贵叔,一会儿你去一趟吴记当铺,挡掉一块南玉,那里的老板会给你一些东西,你办完不要直接回来,到鱼市转上一圈买条鱼回来,然后再不要走永乐大街和昌乐街回来”

    “主人,老奴明白,我这就去办,正好我再去买点食材为明日的客人备下”说完就退身出了厅门;

    萧炎一听贵叔要为明天的客人备上食材,不由得说:“在少主身边待久了,贵叔都比我想的远啊”

    “你还记得上次乐阳个诸王暗线被杀一事吧?横城严蒙的游蜉全部被清杀,损失也是其中最为严重的一家,看似与这起上皇遇刺案并无关联,其实不然,这背后谋划之人,其实早就为这次消除元臻开种下了种子,不灭乐阳其他诸王暗线,上皇遇刺一案就不会将矛头直接指向元臻和屠松一流,就不能从元臻手里抢走刑政司和越亲王的元昭的虎翼军”

    “为什么必须要杀掉暗线,有暗线不也一样可以行刺吗?反正朝廷搞到布防图也不是难事啊”

    “如果不清除暗线,那背后之人,就无法杜绝元臻提前得到来之乐阳暗线的消息,其中共王势必也会想尽办法告知元臻,横城严蒙也与元臻也私交甚密,游蜉也是当今最为厉害的暗线之一,一旦提前告知虎翼军行刺动机,势必会重新布防,甚至探春之节都会被取消,这样一来,就失去了一次绝佳除掉元臻的机会”

    “能除掉这么多暗线的背后杀手组织,可真是来头不小,可细数当今有此本领的高手,都不会参与朝廷与诸王之间的仇杀,他们把江湖名誉看的比性命还重要”

    “具体是那家高手所为,我暂时还没有确切证据,不过今日牛记面馆发生的一切,证明了我的推断,那面馆的老板与朝廷有关”

    “他们真的再卖牛肉?”

    “当然,他们不但卖,还分人卖,总有些人能吃到哪里的牛肉,在他开店的那条街道上,都知道在如今的乐阳城里,商贸经济已经整体日渐衰落;

    我俩以逛街形式沿街刺探了多数店铺,都没有遇到几家连续开店十年以上老店的,甚至连七八年的都少之又少,要不是背后有官员或者大的财团支持,根本就开不了十年,何况他一家小小的牛肉面馆,其中的利润想负担店面的租金都十分艰难,更别说那里还是长乐街,乐阳城里店铺租金最贵的街道之一”

    “是啊,那位老板还大气的送给店里每桌一碟小菜,店里还请了三位店伙计帮忙,后厨的人员都还不算”

    “最为关键的是,我第一次喊来碗黄牛肉丁面后,哪位结巴的伙计并没有反应,只到第二遍重复喊了一遍,他才显得惊诧的结巴起来,而其他两位伙计并一位仍然在店外招揽客人,另一位若无其事的清理店内的桌子,这说明他俩根本就不担心触犯朝廷的律法,而那位结巴的伙计,酝酿一会儿故意变得结巴起来”

    “他们真的靠卖牛肉维系店面?”

    “当然不是,他们店里只有特殊的人来,才会吃到牛肉,并且都还认识,老板说我俩是第一次去,说明他对每位到来的客人都会刻意去记住,并且我俩离开,他还看了我们很久,这可不是一般的小店老板该做的,为了避免他的怀疑,我才又一路像逛街一样去了逛了其它的街道”

    “难道背后有人跟踪我们,不可能有这样的高手,能跟踪的逃过我的手心,绝不可能”

    “谁说他非要一直跟着,沿街不会都有他们的暗线啊,所以,那条街我俩不能经常去了,这也是为什么我需要落敬和陈慎能尽快来乐阳的原因”棉心这时已经深知没有确切的证据,一切都是只是推理和猜想,他还需要找到有力的证据,才能展开后面的对策“只有等贵叔回来,刑政司会给我带回来一些东西”

    “这幕后的哪位神秘之人,神通广大的真还不一般啊,元臻如果一旦这次因遇刺案锒铛入狱,下一步上皇的禅位大会几乎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越是这样,直接利益者不是就更加清晰的摆在眼前了吗?那不是大家都把矛头会指向哪位直接受益者了,就算如此,那直接受益者也不会是幕后的哪位高手,顶多只能算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少主,你是说呈亲王不会是某后的那个策划者?”

    “要是他,你觉得元臻的智商还斗不过他吗?”

    “上次宫廷宴会上,元臻已经让呈亲王元休难堪,这就说明元休就算想要扳倒元臻,光靠他自己以及附属的贾瑞等人是办不到的,这背后之人,不会连这显浅的道理都看不懂,元臻和元休明面争斗已经持续很多年,还没有被逼到过如此境地”

    大约一个时辰后,传来一声小院木门吱呀的声音;

    “贵叔回来了。”

    随着棉心说完贵叔回来,萧炎见少年说了半天,矮桌上的茶都凉了,于是伸手将茶水倒掉,又重新给少年倒上;

    “少主,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少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贵叔已经进屋;

    “主人,东西我取回来了,一路顺利”

    老者一边说完,一边从怀里掏出包好的刑政司仵作查验记录,和上皇出游随从名单,亲手递给少年;

    “贵叔,辛苦你跑这一趟,途中没什么异常吧”

    “没有,只是那块南玉吴记当铺给的价钱略高了些,到也没有什么差错”

    “那是共王背后照顾,没有要紧的事,当铺不能随意再去”

    “主人,要是没什么事,我就下去准备些晚饭”

    少年应许,老者退后出来主厅;

    棉心这时将贵叔带回的信息放在了矮桌上,先从四十二验尸记录逐一审读,萧炎则看起屠松摘抄的随从人员名单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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