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常无梦走至街道转角,望见转角有户人家大门敞开,院中布满树叶杂草,便信步走了进去,花洛虽疑虑,但也紧随常无梦进了厅院。
“洗马,来此间作何?”花洛进院,不解的问道。
“你可曾看出刚刚卖朝食的夫妇似有不妥!”常无梦打量了一圈,此间却是一处荒宅。
“这个……,下属愚钝,未曾看出!”花洛迟疑了一下,回道。
“听他们夫妇言,于此处售卖羊汤朝食已有十余载,那你可曾闻到他们身上有羊膻味?”常无梦道。
“……”花洛努力回忆了一下,“确实没有!相反妇人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某种花香!可…如此寒冷的时节,又怎会有花开呢?”花洛接着道。
“江梅花!”常无梦言道。
“江梅花?……”花洛沉思片刻,接着道:“下属曾听闻江梅产自越州,而越州离此地有两千余里的路程,这洛阳城中又怎会有江梅?…,如此看来,他夫妇二人定在撒谎…………,”。“何人在外偷听?”花洛话说一半,忽然转身拔出腰间佩刀,持刀护在常无梦身前朝门外呵道。
“……”,常无梦警觉,也转身看向门口。
“洛阳城六扇门丐字流鹰犬成无安谒见常统帅!”花洛话音刚落,就从门口走进一蓬头垢面的丐者,对着二人跪拜说道。
“呵呵呵!……,是你啊!平安!快,快起来!”常无梦看清来人,赶紧笑着迎上前去,双手把地上跪着的丐者给扶了起来,“我不是说过,此间又无外人,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多礼!”常无梦扶着眼前的丐者笑怒道。
“喏!”丐者笑着应道。
“平安!你来此地作甚?”常无梦笑着问道。
“其实兄长前日回城之时,我便得到了消息,只是前夜有事耽搁,未来得及去拜会兄长,直到今天早上才来,还望兄长勿怪!”丐者道。
“不怪不怪!你能来太好了,我还想着该去哪里寻你呢!”常无梦笑道,“来,平安,我引荐一人与你,花洛,洛阳县不良帅!”常无梦拉着丐者,指着花洛笑道。
“花帅,万安!”丐者朝着花洛叉手行礼道。
“成无安,乳名平安,六扇门鹰犬!”常无梦又对着花洛把丐者介绍给花洛。
“成兄长,万安!”花洛对着丐者回礼。
“对了,平安,你可知洛阳城里哪里有江梅?”常无梦问道,他知成无安对这洛阳城中的一切都较为熟悉。
“这个自是知道。另外我已听老师说过,你正在调查一宗大案,要我全力配合你。而且不光是我,老师已下令,凡洛阳城的六扇门鹰犬皆数听你调遣。”丐者道。
“你见过老师了,他现身在何处?”常无梦一听丐者提到老师,赶紧问道,他正好有事要问老师。
“我未曾见到老师,他是用飞鸽传书告诉我的,老师人现在长安,不过在书中提到会于今月十三日左右到洛阳来。”丐者道。
“哦……!”常无梦失望道,“即使如此,你可曾查到了什么?城中哪里有此时正在开花的江梅?”
“常忻兄长莫慌!我已探得一些消息,不过此地并非聊天的佳地,兄长先随我至里仁坊的家中,我慢慢与兄长讲来。”丐者笑道。
“如此也好!就有劳平安你了!”常无梦行礼道。
“兄长,花帅,请随我来!”丐者回礼,然后在前带路。
二、
里仁坊离此不远,中间只隔了个善济坊,看着走在前面带路的丐者,花洛颇为不解,便小声问道身旁的常无梦,说听闻六扇门的鹰犬具为挑选的年少精锐少年加以训练,怎的为何会有丐者,而且听那人的说话,似乎与常无梦及其熟悉。
常无梦听完便笑着告诉花洛,六扇门早些年间确实是挑选的精锐少年从小训练培养,可自从永泰元年开始,已经很难再物色到合适的新锐少年加入六扇门,后为方便行事,并快速补充六扇门鹰犬不足的状况,圣人便下令命时任六扇门统领徐忠仁遣下属于忠孝、刘忠義,邱忠礼、王忠智、裴忠信几人于全国十五个道内物色肯忠君报国,又有才能的各行之人加入六扇门,已供朝廷驱使,历时四年,于大历三年,六扇门终于人才涌现,人员也快速发展至全国各地,为方便管理,遂设下三流,五行,八铺,以手中所持无畏令为记,分清上下级,进行管理。至于常无梦自己则跟平安同为安贼乱国的遗孤,漂迫路上遇到于忠孝,便被于忠孝收入门下,作为学生,跟随于忠孝学文习武,待到弱冠成年之时便分到三流之中,常无梦聪慧,被于忠孝赏识,一直流在身边,而平安时运不济,被分到了三流中的下九流丐字流,化名成无安,隐身洛阳城的丐者之中。
花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六扇门的规矩早已更改,同时也隐隐觉得,常无梦此刻把自己流在身边,怕是要把他也吸纳入六扇门,做一名鹰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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