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迟疑片刻,大步向密道走进,密道中光线非常昏暗,几乎漆黑一片,而密道越往里面,反而就越宽,左右都是光滑的峭壁,摸上去异常的光滑;只有一条道,只能向前前行。
走了大约两米远,便在前面一米远处出现了十字路口,凌风停下脚步,思索片刻,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刚将前脚踏入岔道口,凌风顿时感受到空气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冰冷杀气,凌风立即将腿收回,杀气顿时消失。
“难道我感受错了?”凌风不解,停留片刻后,再次小心迈出右腿,刚踏入岔道口,那种杀气再次传来,扑向凌风,凌风再次后退几步,那股杀气和被盯上的感觉立马消失。
凌风额头不断冒出汗珠,脑中不断思索着对策,再次环绕的将周边环境看了仔细,却毫无进展,凌风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子,丢向岔路口,石子安然无恙躺在路中间。
“没问题?”凌风疑惑,将自己的一块破布撕了下来,裹成球状,扔向岔路口,突然在岔路口中间,一道银光闪过,破布被横切两半,安静的飘荡而下;那道银光实在太快,凌风还没来得及注意就消失了。
“嗯?”凌风汗颜,盯着被切开的破布,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凌风退出密道,大蛇在外等候着,看到凌风退出,便用蛇尾扫向凌风,凌风大惊,躲闪不及,被扫中,整个身体横飞,撞在峭壁上,生疼生疼,小腿还被划出小口子,流出不少鲜血。
“嘶嘶”大蛇发出嘶嘶愤怒的声音,凌风不解,大蛇将身体卷起,嗖的一声,扑向凌风,凌风生怕被大蛇所咬,连忙蹬腿,借助墙壁反弹的力量,身体快速向旁边一闪,大蛇擦肩而过,凌风暗叹好险,却不料,蛇尾横拍而来,凌风只觉呼呼的风声向自己的头打来。凌风急忙蹲下,蛇尾擦着凌风的头皮而过,头皮传来一阵摩擦的灼热感和刺痛感,凌风不敢大意,连忙向前一滚,尽量拉开与大蛇的距离。
在凌风向前滚的时候,大蛇再次落地,将整个身体盘旋而起,吐着蛇杏子,停留了片刻,等到凌风立起身子,转身正对大蛇的时候,大蛇扑向凌风的脖子,张着长长獠牙的大嘴,看的凌风惊恐万分,凌风再次向下蹲,想避开大蛇的獠牙,可是大蛇的尾巴也向凌风砸来。
凌风只好转向一旁滚去,可是就在向旁滚时,蛇尾却突然加速,沿着凌风的身体,缠绕了过来,顷刻间,凌风已被大蛇捆的严实,蛇尾不断向内挪动,凌风只觉全身被大力揉捏,被压迫,呼吸不畅,胸腔被严重压迫。
凌风胸闷的难受,全身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疼的凌风痛苦万分,而大蛇依旧在不断收紧,凌风惊恐,脑中急速思索对策,蛇尾再次缓慢转动起来,凌风努力的控制身体,想让身体与蛇尾收缩方向一致,可是蛇皮表面冰凉,光滑无比,根本就没有给凌风着力点,更何况凌风的双手双脚都被勒在中间,更是无从用力。
凌风绝望了,“难道在劫难逃了?”凌风心想,就在凌风绝望时,凌风突然感觉脚触碰到了地面,凌风心头闪过一计。
大蛇继续收缩,凌风一声爆喝,大蛇稍微迟疑了片刻,凌风借机双腿猛然蹬地,巨大的反弹力将凌风往上推射,犹如炮弹一般,快速便从蛇尾的捆绑中逃离而出,凌风落地,双脚便跪在了地上,大口喘气,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一时间无法停止。
大蛇将身体收紧并盘起,高举的蛇头,张开大嘴,露出长长的獠牙,扑向凌风,凌风只觉一阵恶臭风扑面而来,凌风抬头,就见一个大嘴即将将凌风生吞,凌风被吓的亡魂皆冒,连忙就地一滚,擦过蛇嘴,险险避过蛇嘴。
就在凌风以为避过,暗自庆幸的时候,一个蛇尾扫过,凌风后背被蛇尾击中,凌风被拍打扑地,四肢八叉的倒在地上,凌风只觉五脏六腑移位,犹如处于烈火焚烧般,剧痛无比,凌风的后背被巨力击打,中间凹陷下去,脊梁骨和肋骨断了好几根,原本雪白的后背发黑发紫。
凌风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白眼上翻,片刻后凌风便完全失去了知觉。
“凌风,醒来了,该吃早饭了,等会可是要去上学哦!”一个内心深处无比熟悉,亲切的声音在凌风的耳朵边响起。
凌风努力睁开双眼,凌风发现自己正躺在祖屋内,床边此时正坐着慈爱的母亲,正用着粗糙的小手抚摸着凌风的额头,凌风很是享受般的靠仅母亲的小手。
“傻孩子,起床了,赶紧吃早饭,然后去学堂学知识了,可别忘记了,你可是长大后要做先生的人哦!”母亲将被子旋开,轻轻在凌风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凌风略显尴尬,脸部微微发红,然后母亲便离开了。
凌风无奈,只好起床,正不情不愿的洗漱,然后对着一块破镜子发呆,不时摸摸自己的脸。
“还不去上学?发什么呆?”一声喝斥从脑后传来,凌风条件反射般将头收了一下,然后转身看见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出现在凌风的面前,虎背熊腰,却个子中等,一张五大三粗的脸,映在凌风的瞳孔中。王发,此人正是凌风的生父,村里的一个猎户,长相老实,为人友善,忠厚老实,经常与村里的猎户一同去后山打猎,平时很少与父亲交流,所以凌风还是很怕父亲的。
“好,马上去!”凌风疑惑,“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自己的父亲不是在打猎中意外被虎狼给吃了吗?而自己的母亲就是在父亲离开的第二年也郁郁而去了吗?”凌风不解,满是惊恐,但是心中又是如此的渴望昨日的温情。
凌风背起书袋,大步向学堂走去,脑中依旧在不断的思索着现状,突然,一个头上插着两朵喇叭花的李二麻子出现在凌风面前,小声地在凌风耳朵边嘀咕着什么,凌风听完一把推开李二麻子,大摇大摆的走向自己的后排座位。李二麻子急的直跺脚,可是也不敢再学堂里拿凌风怎样,只好快速的拿出书本,摇头晃脑的背起书来。
凌风坐在后排,扫视着熟悉的环境,还是那个破旧的学堂,一张桌子,一张大人椅子,五张小矮长凳,而凌风正坐在地上,其余三人并没有及时赶到。
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出现在学堂门前,手中握着书,双手叠放在背后,身穿一身陈旧的先生服,正步伐稳健的,缓慢的走进。
“学生们,早上好!”
“朴先生好!”李二麻子和凌风同时站起,恭敬的答道。
如此熟悉的画面,顿时让凌风眼泪盈眶,眼泪不争气的滑落脸颊,弄的朴先生怒视李二麻子,以为李二麻子欺负了凌风。凌风见此情境,又哭又笑,其余二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了,凌风?”朴先生关切的问道,同时还不时的瞪着李二麻子,李二麻子连忙摆手,示意此事与他无关。
“没事,没事。”凌风连忙擦拭眼角的泪水,摇头晃脑的,装模做样的背诵起来。朴先生拍拍凌风的肩,随后离开。
突然一滴液体击中凌风的印堂穴,凌风整个身体向后倒去,凌风连忙伸手抓向旁边的矮凳,可是整个五指却穿过矮凳,凌风整个身体重重的摔落在地,剧痛从胸口传来,视线开始变的模糊,眼泪从眼角顺流,那滴液体,猛然黏住凌风的印堂穴,快速的渗透而入,凌风抱头就地翻滚,头疼欲裂,无法自控,可凌风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眼前熟悉的学堂中。
“孩子,你怎么了?”朴先生急忙赶来,后面跟着李二麻子,片刻之后,凌风的父母也赶到,围在凌风身边,焦急的,茫然无措的看着痛苦的凌风。
“没事,没事!”凌风痛苦的,努力挤出难看的微笑。
“孩子,我送你去村长那里吧!”凌风父亲伸出双手,抱向凌风,可是双手却同样穿过凌风。
“孩子?你怎么了?”凌风的父母惊恐,凌风再也无法忍住,痛苦的痛哭起来。
“不!”凌风努力伸出双臂,想抓住父母,可是身体透过,凌风只见自己的手指逐渐融化消失,很快便到手肘,手臂,最后只剩下一个头颅,飘荡在空中,众人惊恐,纷纷退开,只有凌风的父母恨欲狂,疯狂的扑向凌风,想把凌风抱住,却屡屡失败,凌风的母亲只好守护在凌风头颅的旁边,张开手臂,将凌风的头颅环抱住,不停地抽咽着;凌风的父亲,脸色苍白的看着凌风,嘴角抽搐,呆呆的在旁,可是嘴角却突然微微翘起。
“孩子,留下来陪我们!”凌风的父亲突然如此说道,原本慈爱的脸孔,一下子变的如此的陌生,凌风的父亲,将双手分别扯住上下嘴唇,生生地将脸皮完整的撕裂下来,露出满是虫蛆,零星挂着少许腐肉的窟窿头,猛然张开两排白牙,将嘴张的老大老大,扑向凌风仅剩的头颅。凌风瞪大双眼,呆呆的看着扑面而来的父亲头颅。一只窟窿脚将凌风父亲的窟窿头踹向一旁。
“这是我的,你敢!”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耳朵边传来,仿佛没有声带颤动发出的声音,低沉而又恐怖。凌风将视线转向身边的母亲,顿时吓的魂不附体,彻底愣住了;只见凌风的母亲,此时已是一具披着草皮上衣的窟窿,白骨头颅上挂着少许黑色长发,长发间不时窜出虫蚁,甚至有还小强在其中嬉戏。上下牙齿发出咯咯的笑声,双爪对着凌风的头颅插去。凌风闭眼,静等死亡的来临。
“魂归梦溪,魂归来兮!”一个浑厚而又悠远的声音,犹如招魂咒,凌风的头颅快速的模糊,消失。
“不!”凌风却突然惊叫出声,凌风猛然坐起,失魂落魄的低鸣,良久良久,凌风才打量周围,却发现依旧在山洞中,大蛇此时正安静的躺在一旁,仿佛死去一般,毫无动静,甚至没有呼吸的腹部起伏。
“嗯?”凌风不解,缓慢才回过神,伸手将大蛇慢慢地的拖入石乳液中,大蛇遇乳液,立马缩小成半寸大小的小蛇,安静的浸没在乳液中。凌风举足无措,只好默默的守护在一旁,不时回到石室,躺在石墩上,闭目盘坐,饥饿时,就喝乳液充饥,同时努力寻找出口,饿了两天,凌风浑身无力,看着依旧安静躺在乳液中的小蛇,两眼精光,向小蛇伸出饥饿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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