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来都在查阅有关元朝的史料,没有更过一次了,真是对不起各位读者,接下来还是先更一章吧,时间不多了,明天再更)
妥欢帖木儿嘴角扬起一点,突然冲到阿骨里面前,一脚踹到了他的腹部上,怒气冲冲地连踢了几脚,连贯性地骂道:“混账东西!刚才居然骂朕是肥猪?你以为你有个当右丞相的阿布就了不起了?你自个儿以为你可以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哈!老实告诉你,你那个丞相老爹已经让朕给贬为御史中丞啦!而你这厮居然还敢在朕面前大呼小叫的!张口闭口对朕就是肥猪≈ap;¥≈ap;¥¥≈ap;”
妥欢帖木儿骂阿骨里的举动令得在场的人满脸黑线,原因无他,这妥欢帖木儿贵为皇帝,骂人就跟市井无赖没什么区别,实在拉黑他的皇帝身份。
彭莹玉瞪大了眼睛,看向身旁的刘福通刘寿通兄弟,指着妥欢帖木儿小声道:“福通兄弟,寿通兄弟,我没有看错吧?这就是鞑子皇帝?”
“谁知道呢?”刘福通捂着眼睛摇摇头道。
“噗——”刘寿通差点就笑喷了,又差点引起几个怯薛军的注意,“大哥,大师,请原谅我的无礼,我忽然觉得,这个鞑子皇帝好像很可爱的样子,看来上次我留他一条性命是对的,要不然我们现在也不会看到这么有趣的好戏。”
刘福通拉下遮着双眼的手,用一副古怪的眼神盯着刘寿通:“二弟,严肃点。”
“呃。。。是,大哥。”刘寿通只好摆出以往冰冷的面板,但一想到妥欢帖木儿的可爱之处,还是有点忍不住想笑。这一笑也将他与生俱来的冷血无情消磨去了大半,刚才的感觉让他想起了青鸾,想起了自己对她态度恶劣的结果,想起了她陪伴陈白普时的快乐,刘寿通有时候也正在想着,自己应当对一些事情看开一点了。
赵小七用胳膊肘顶着李二牛,问道:“喂,我说二牛哥,这皇上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傻样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李二牛很不耐烦地扔出了这一句话。
赵小七嘟着嘴,心里感到很憋屈,又看向了宋强宋凯兄弟:“大哥,凯弟,你看这。。。。。。”
“我不知道,别问我。”宋强强忍着内心的笑意淡然敷衍道。宋凯见自己的哥哥都选择了保持沉默,干脆也说道:“我也不知道。”
爱猷识理达腊从没见过自家的父皇这么动怒过,然后又亲眼见到父皇毫无架子地打骂阿骨里,忽然感觉自己的父皇很有趣,他再将视线放在徐红娘的身上。徐红娘和父亲正在看妥欢帖木儿打人,但一会儿她就感觉有人好像在看自己,就往她在意的方向一看,却见到爱猷识理达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眼神中掺杂着一些奇怪的感情,她感到脸一红,别过脸不再看着爱猷识理达腊。爱猷识理达腊笑了一下,觉得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姐姐很可爱,刚才也不过是偶尔挑逗一下她,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害羞。
陈白普被这场好戏逗得心情舒畅,他把两根棍子都扔在地上,像手掌沾了灰尘似的拍了拍双手,双手交叉着站在原地继续看好戏。
不到几盏茶的时间,妥欢帖木儿累得气喘吁吁,而阿骨里已经被他踢得不省人事了。妥欢帖木儿不管阿骨里,看着晕倒在地上的方宝,火气又急剧上升,这个方宝在自己来看不过是一个狗腿子,居然也胆敢站出来咬自己一口。妥欢帖木儿下令道:“将这满嘴脏话的厮给朕拖下去!掌嘴五十!”之后便直接忽略已经被拖下去的方宝,带着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盯着也先忽都。
也先忽都不敢直视皇上锐利的眼神,连忙跪在地上叩头谢罪:“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
“若要朕饶你的性命倒是未尝不可,不过你倒是给朕解释清楚,你口口声声说的奉朕的旨意,前来捉拿这伙杂技班团,很好,很好啊!”妥欢帖木儿鄙夷地盯着也先忽都说道,下一秒给了他胸口一脚,“朕这就赏你一记飞踢!朕何曾有给你下过旨意了?哈?是谁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假冒朕的口谕,调来这几百军兵?难不成你想谋反?”
也先忽都冷不丁防地下了一跳,连忙自我辩解道:“不!不!不是这样的!皇上!臣曾听说过这支杂技班团在大都突然公开表演,并且接连换了好几个地方,臣觉得这支杂技班团出现在大都内,又都是汉人的面相,总觉得有些诡异,于是想禀报皇上,可是皇上今日却不在皇宫,所以。。。。。。”
“所以你就自行矫诏,发派了这么多军兵来了?”妥欢帖木儿冷眼看着也先忽都,“也先忽都啊也先忽都,你的胆子可真不小,不仅胆敢伪造朕的口谕,居然还胆敢欺瞒朕?这支杂技班团都有嫌疑,难道你不会上报给大宗正府让他们抓人吗?况且你一个枢密院副使,居然去管一件与你不相干的闲事,还带了这么多兵来围场,你当朕是傻子吗?”
妥欢帖木儿气不打一着处来,对着麾下怯薛下令:“来人哪!将也先忽都这欺君瞒上的混账给朕拿下!连同阿骨里和这妨碍朕看杂技表演的嘴臭家伙,押进大宗正府!”
也先忽都一听到自己要被关进大宗正府,吓得赶紧向妥欢帖木儿叩头求饶,同时他也非常后悔,早知道皇上今日出宫观看表演,他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扫了当今皇上看杂技表演的雅兴。而且他觉得自己和阿骨里一旦进了大宗正府,想要再出来恐怕是不能实现了,因为大宗正府的札鲁忽赤懿怜真班,就是脱脱一党的,这次得知自己的罪状,脱脱等人肯定会以此大力弹劾自己的父亲太平,以及右丞相别儿怯不花。他的这个官职,还是他的父亲太平上奏皇上封给自己的,也就是说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平给他这个儿子的,一旦他父亲跟着自己倒台,他也就什么都不是。
陈白普望着已经被带下台的也先忽都三人,表示同情地叹了口气,心想:果然豪门多出败家子啊!其实陈白普通过也先忽都刚才的讲述,知道了他带兵前来抓捕杂技班团的想法,无非是看自己作为脱脱的学生,竟然能通过挡住刺客保护皇上皇子,博得皇上的重视,就连上次带兵抓住想谋害大皇子和公主的歹人的三宝奴,虽然没有立即升职,但也得到了相应的赏赐,不过也先忽都并不知道大皇子出宫的事情,更别说现在妥欢帖木儿出宫的事了。以上事情搞得也先忽都一直以为脱脱最近之所以会受到皇上重用,全都是因为自己立功的缘故,总想着自己也要立个抓捕歹人立功,于是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只可惜也先忽都打错了算盘,更没想到皇上就在此处,本来因为方宝乱场的事情非常生气的妥欢帖木儿,此时便如同火上浇油般,对阿骨里一顿暴捶。
被刚才的插曲扰乱了兴致,妥欢帖木儿也就无心再看杂技表演了,但一想到刚才的杂技表演还很不错的样子,尤其是那个踩在尖钉板上的汉子舞着的火舞旋风,妥欢帖木儿都叫精彩呢。妥欢帖木儿看了看周围,此时群众已经被怯薛军遣散,只剩下几百个乔装成平民百姓的怯薛留在原地,至于徐寿辉父女,因为有爱猷识理达腊在,怯薛没有立即赶他们走,也没有刻意地为难他们。妥欢帖木儿伸手指向高台上的刘福通等人,对自己的护卫下令:“去把这些人都给朕带来。”
“是!”那护卫对妥欢帖木儿鞠躬道,之后朝着刘福通等人面前过来。
“福通兄弟,鞑子皇帝这好像是要叫唤我们过来。”彭莹玉小声地对刘福通道。
“是啊,大哥,我们要不要趁此机会。。。。。。”刘寿通朝着刘福通道。
刘福通嘴角一扬,小声打断刘寿通的话:“不,现在我们目前还没有机会杀死鞑子皇帝,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等我们进了皇宫,咱俩再见机行事。”
不到一会儿,刘福通等人已被领到了妥欢帖木儿面前,朝着妥欢帖木儿跪了下去:“草民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妥欢帖木儿道。“你们刚才的表演很精彩,朕心里甚是高兴,因此朕命令你们即刻进宫,并在三日后的春节宴会上,为朕及诸位大臣表演,倘若你们表演令得朕龙颜大悦,朕便会命人重重地赏赐你们!”
“谢皇上!”刘福通等人又行了跪拜,以此感激妥欢帖木儿的恩德。妥欢帖木儿这时已经转过了身,朝着周围的怯薛下令护送自己。刘寿通微微地抬头盯着妥欢帖木儿,瞳孔中闪过一道阴鸷的锋芒,心里笑道:鞑子皇帝,且先由得你在此猖狂,等有朝一日我们汉人起义了,你刘寿通爷爷的这一跪,迟早都要还回来!
可刘寿通根本就没有想到,他这个轻微的举动,还是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正是陈白普,陈白普只是看了一下,便惊讶地认出了此人正是刘寿通。虽然他没有见过其本人的面相,但那晚见过的那副阴鸷的眼神,却是已经根深蒂固地烙在他的脑海里,所以陈白普已经非常地确信,这个人就是上次想害他们的刘寿通。
爱猷识理达腊向着徐红娘笑道:“姐姐啊,我们就要走了,我倒是很希望能够跟你再见面。”
徐红娘点了点头:“那好啊,我和我爹这几日还要待在大都办事,就看看你这几日有没有空找我了,大公子。。。啊不,大皇子殿下。”
爱猷识理达腊笑道:“你也不用叫我大皇子,多见外啊,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叫爱猷识理达腊。”
“爱猷识理达腊。。。好长好古怪的名字啊。。。。。。”徐红娘为难地道。
“好了,楠儿,我们走!”徐寿辉不允许自己的女儿浪费时间,尤其是还在跟蒙古人说话,直接拉着徐红娘的手腕离开了此地,徐红娘只好跟着自己的父亲离开,临走时还回头看了爱猷识理达腊一眼。
海日雅若气鼓鼓地道:“真是气死人家了!我还想跟红娘姐姐说几句话呢!”
妥欢帖木儿却是看着爱猷识理达腊不舍地目送徐红娘远去,拍着他的肩膀问道:“皇儿,你莫非是看上了刚才的那个红衣少女了?”
“算是吧。”爱猷识理达腊诚实地道,“儿臣是对她有某种喜欢的感觉。”
“那父皇这就派人截下那对父女,让这少女跟你一起进宫,如何?”妥欢帖木儿道。
“还是算了吧,儿臣不太喜欢来硬的,还是尊重她的选择。”爱猷识理达腊连忙摇头拒绝。
这些话让陈白普听在心里,陈白普顿时觉得很有趣,也有些敬佩爱猷识理达腊的想法,忍不住在心里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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