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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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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要。。。啊!!!”

    当青鸾从噩梦中清醒时,周围依旧一片昏暗,身旁除了海日雅若之外,再无他人。透过窗户之间的缝隙来看,现在还是子时,此时窗外并没有下雪,不过还是有轻微的冷风在室外呼啸,好在整个寝殿经过炉火的影响,变得非常暖和,两人这才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好觉。

    青鸾这一次又做了跟上次同样的噩梦,这次的噩梦明显比上一次做的要非常激烈,青鸾在梦里感觉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了,不断地在梦里严厉批评她,说她的坏话。青鸾只感觉到,自己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陌生了,仿佛自己只要进入梦乡,第一个遭到的便是父母对自己的无理斥责,这样的感觉使得青鸾深感害怕。

    跟上次一样,海日雅若又被青鸾的叫声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道:“嗯。。。青鸾姐姐,你又做噩梦了?”

    青鸾下意识地低声说道:“对不起啊,公主殿下,青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隔两三天都要做一次噩梦,而且是相同的噩梦。。。。。。”

    海日雅若好奇地问:“嗯?噩梦还能做相同的?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噩梦?能不能说说?”

    “我还是别说了,公主殿下,这噩梦好可怕的。”青鸾说道,她脸色非常难看。

    “呃。。。。。。好吧,我不说了。”海日雅若见青鸾脸色为难地样子,以为她是为自己着想,怕她讲出噩梦吓着自己,她也就没有再深究下去了。

    兴圣宫。

    今天晚上,妥欢帖木儿有意来到了兴圣宫与奇皇后同房,得知妥欢帖木儿即将到来,奇皇后梳洗了一番。待妥欢帖木儿到来时,她轻车熟路地宽衣解带,上床接受妥欢帖木儿的临幸。

    最近妥欢帖木儿因为上次刘寿通行刺圣驾的原因,每天晚上只要一闭上眼睛,总是要做噩梦。要么梦见自己的皇儿和皇后被刺客杀害然后自己被杀,要么是梦见自己在皇宫外的猎宛狩猎时被刺客放箭射杀,要么是自己在皇宫内走动时突然遭遇刺客被刺杀,无一例外都做了自己被杀的噩梦,搞得妥欢帖木儿忧心忡忡,整日提防这提防那的。为了增加安全感,他给自己的寝殿增加了不少护卫和怯薛守卫,并且听从太医意见喝了不少自己不喜欢喝的汤药,但这一切依旧无济于事,噩梦依然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更加心烦意乱,干脆连早朝都不上了。好在前天哈麻为他介绍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巫医,等妥欢帖木儿命人把他召进宫来,这名巫医先是为妥欢帖木儿把了把脉,随后施展了催眠术让妥欢帖木儿睡一觉,没想到妥欢帖木儿这一睡还真的不再做噩梦了,还做了个美梦。醒来之后的妥欢帖木儿龙颜大悦,随即封了这名巫医为太医院院判。

    不过这次,妥欢帖木儿在与奇皇后临幸了很久之后又睡着了,而且又做起曾经做过的噩梦。“护。。。护驾。。。快护驾!啊!!!”在噩梦里挣扎了一番之后,妥欢帖木儿最终忍受不了,一下子就醒过来了,然后坐在睡榻上喘着大气。

    奇皇后被妥欢帖木儿搞得惊醒了,她关心地安抚着妥欢帖木儿:“皇上,您怎么样?”

    “朕没事,不过朕又做噩梦了。”妥欢帖木儿摸着额头说道。

    此时奇皇后叫唤着宫女点燃了宫灯,把整个房间照亮了,妥欢帖木儿指着那个宫女说道:“快,你现在立刻把欧阳太医给朕请来。”

    妥欢帖木儿提到的那位欧阳太医便是哈麻介绍来的巫医,等宫女把欧阳太医请到兴圣宫来时,妥欢帖木儿早已坐在椅子上等候。宫女将一名身穿粗布长衫、肩披黑色破烂斗篷的老者请到了殿内,那黑袍老者迎着面前的妥欢帖木儿拜了下去:“老朽叩见皇上。”

    “欧阳先生不必客气,朕此次召先生赶来,便是为了让先生替朕治疗噩梦。”

    “哦?圣上又做噩梦了,还请圣上伸手让老朽把脉!”黑袍老者示意妥欢帖木儿伸出手来,妥欢帖木儿毫不怀疑地任由他把脉,等那黑袍老者诊断完毕后,妥欢帖木儿忍不住虚心问道:“先生,朕现如今的情况如何?”

    老者捋了捋山羊胡,若有所思地道:“经过上次老朽的催眠,陛下此次的状态算是很好了,不过,由于陛下这几天一来总是无端多疑,整日因噩梦而浑浑噩噩,导致气血不畅,引起了夜间多次噩梦,要想根治的话尚且需要不少时间。”

    “只要能治好朕的噩梦,先生需要什么赏赐朕都应允了。”妥欢帖木儿说道。

    老者想了一会儿,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取出一卷布条,展开布条后,里面摆放着几十多根大小不一的细针,看样子是想实行针灸。

    “大胆!居然想谋害皇上!”妥欢帖木儿身旁的一名护卫大喝一声,拔出弯刀架在老者的脖子上。其实护卫也知道太医院中有针灸这种治疗方法,但这老者是最近才入宫的,嫌疑比较大,护卫深恐这老者会是刺客假扮的,所以厉声大喝向试探一下。

    “退下!”妥欢帖木儿心烦地叫道,他相信老者是不会害他的,而且他也想尽快治好自己的噩梦。

    没了护卫的阻拦,老者也就无所顾忌地为妥欢帖木儿行针,但那护卫非常多心,生怕老者对皇上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却又不敢妨碍皇上的治疗。便一边敌视地盯着老者,一边紧紧握着放回刀鞘的弯刀刀柄,好像只要那老者有任何谋害皇上的举动,他便会上前一步把那老者的首级斩下来。

    老者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抽取出细针来,缓缓地扎在妥欢帖木儿身上的一处穴位,不过由于妥欢帖木儿太胖了,肥肉影响了针灸的,老者不得不再把细针扎深一些。这让护卫警惕性变得非常高,但他看见妥欢帖木儿并没有任何不适,这才稍些放下心来。

    “喂,我说,你有没有听到些什么声音?”

    按理说,这时候应该到了睡觉的时间了,但整个东宫内,除了宋凯和太监都睡觉了之外,也就只有陈白普、宋强和爱猷识理达腊还在明亮的灯光下下象棋。至于门外的几名护卫和十几名怯薛,自然不可能睡觉,开玩笑,刺客都能潜入皇宫暗杀皇帝了,他们更该得尽忠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不然几天前那些被元惠宗处死的几百名怯薛军官和军士,就是他们的榜样。

    “我没有听见啊,估计是你听错了吧?”爱猷识理达腊摇摇头否定道。此时爱猷识理达腊手臂一挥,他手里的红色“车”棋刚刚吃掉陈白普的黑色“卒”棋,不过爱猷识理达腊那边只吃掉了陈白普的三枚棋子,而陈白普已经吃掉了爱猷识理达腊七枚棋子了,双方的优劣很明显一目了然。“我说小强,你有没有听到?”

    “没有。”宋强淡淡地道。宋强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下象棋,双眼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棋盘,整个棋盘上的优劣形式显而易见,红方棋少黑方棋多,黑方只损失了两枚“卒”棋和一枚“马”棋,但有三枚“卒”棋、一枚“马”、“炮”、“车”的棋皆都过了楚河汉界进入到红方的地盘;红方却是损失了四枚“兵”棋、一枚“车”棋和两枚“马”棋,在楚河汉界边缘布置的防线让黑方轻易破解,唯一还保留在边缘的只有一枚红色“兵”棋,此时正孤零零地被周围的三枚棋子团团包围,无路可退。很快,随着陈白普手里一挥,那枚“兵”棋最终被对面的“卒”棋吃掉,楚河汉界的边缘上再也没有一枚属于红方的棋子。

    爱猷识理达腊非常羞恼,下了好十几盘,却没能把陈白普打败。其实他也不是嫉妒陈白普棋艺比他好,他很清楚自己的棋艺很差,而是他认为自己没能吃掉陈白普那么多棋子真是丢人,正当他为此事而生闷气时,宋强忽然提醒了他一句:“大皇子,用‘炮’吃掉对面的‘卒’。”

    “炮”吃掉对面的“卒”?爱猷识理达腊看了一下,那“炮”棋的确是面对着一枚“卒”棋,但是“炮”和“卒”之间有一枚“马”棋挡着,不可能吃掉吧?但爱猷识理达腊一想到这,就忍不住拍了拍脑袋,真是笨!炮可以越过对面的棋子吃掉它后面的敌方棋子啊!

    爱猷识理达腊异常惊喜,一招“飞炮过河”直接越过那“马”棋和楚河汉界,将那枚“卒”棋吃掉了。陈白普一见到异常,立即调动了“车”棋,想去围剿那枚“炮”棋。

    “下一步该怎么办?”爱猷识理达腊对宋强问道。

    “无视那‘车’,吃它后面的‘马’。”宋强淡定地道。爱猷识理达腊照做了,不过就算是“炮”越过“车”把“马”吃掉了,它也避免不了被吃掉的命运。

    “动用‘相’,把‘车’吃掉。”宋强笑道。原来黑方“马”棋停靠的位置,刚好就是红方“相”棋走成田字的点,但宋强一开始就不打算起用“相”来吃掉“马”,而是运用调虎离山之计,先用“炮”来吃掉“卒”引起对方的注意,用“车”围剿“炮”,“炮”以自身作为诱饵,吃掉“马”之后牺牲自我,“车”自然而然也就落入“相”的攻击范围内了,然后“车”的劣势便显而易见,“车”是不能像“马”“象”“相”“士”那样斜行的,只能前后左右直行,所以那“车”就这样落入红方的圈套了。

    “好家伙!真有你的!”爱猷识理达腊兴奋地拍了一下宋强的肩膀。

    就连陈白普也忍不住给了宋强一个大拇指,笑道:“强哥,真想不到,你居然就这么轻易地破解了我的几下攻势!”

    “没什么啦。”宋强摆了摆手笑道,“关键是大皇子只知道一昧地进攻,不知道要保存实力,而且也不懂得在攻击失败后进行防守,我这才在后面给大皇子做了一下提醒。”

    “关键是大皇子只知道一昧地进攻,不知道要保存实力,而且也不懂得在攻击失败后进行防守,我这才在后面给大皇子做了一下提醒。”

    爱猷识理达腊疑惑地道:“难道进攻就不好么?趁着敌人松懈之时先发制人,一鼓作气冲上去,给敌人造成混乱,最后消灭敌人!要知道我大元的开国君王,法天启运圣武皇帝,正是靠着指挥强大的蒙古骑兵主动进攻,丝毫不给敌人机会发动冲锋,才能一次次地重创敌人,才会有现在的大元!”

    在所有元朝的蒙古人眼中,成吉思汗一直都是他们眼中伟大的英雄,凡是一提到成吉思汗的大名,所有蒙古人无不生畏。陈白普从爱猷识理达腊眼中捕捉到一丝自豪,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打消一下爱猷识理达腊的这种傲气,他这样说道:“是啊,我大元的蒙古铁骑的确是天下无敌,但也仅限于在一马平川上才能横扫四方了,却又不能用来打攻城战,也无法在崎岖的山地作战。”

    爱猷识理达腊先是吃了一惊,但又哑口无言,感觉陈白普说的好像有道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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