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漆黑的夜,漆黑如死亡,但有些人却总是喜欢等到漆黑如墨的黑夜时出没在黑暗中。
因为这种人他只会在黑夜降临时才会出现,他们要做的事也只能在黑夜时才会去做。
他们总喜欢在黑暗中等待着他们的猎物出,等待着猎物出现在他们认为最适合猎杀的地点与距离。
因为他们只能一次猎杀成功,不能有失手,失了手死的就不是猎物,死的就会是等待猎物的猎人。
刘毅和刘迪已经回到了长安城中,两人都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着往前走,走在漆黑的小巷子里。
或许是今晚那一战中给了他们失落,又或者是他们在想着另外的事情。
漆黑的夜,沉默的人,两个人,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黑暗中已经有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们,就如同饿狼在盯着猎物般在盯着他们。
再过两条街就是青云客栈,两条街对于正常人来说,只不过只需要一会儿的功夫就可以走过去了,如果是江湖高手那就更简单容易了。
对于刘毅和刘迪这样武功不弱的高手,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们可能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永远再也走不过这两条街的距离了。
就在刘毅和刘迪两人刚要走出第一条街的时候,突然从黑暗中射出一把刀,刀锋直射刘迪的咽喉。
刘迪反应也很快,后退几步手中长枪也已横扫而出。
刘迪的人快,他的枪也很快,但是…黑暗中射出的刀更快,快到连他也无法看清。
刘迪的长枪虽然已横扫而出,但只刚扫出那一枪,他的人就再也无法再动一下他的枪了。
等走在前面的刘毅拔刀回身略来时,已经迟了,刘迪的咽喉也被割开了,鲜血也已喷涌而出。
看到这一幕,刘毅并没有乱了自己,因为他明白自己只要一乱或者稍有不防,下一刻他也会和刘迪一样结局。
这也是多年江湖经验所给他带来的好处,唯一的好处。
刘毅知道,刘迪的武功速度和反应速度并不慢,而且算是江湖中位数不多之一,但现在居然被对方只用一刀就割开了喉咙。
这究竟是怎么样的刀呢,卧刀的人又是怎么样的人呢。
刘毅他没有看到,因为那把刀割开了刘毅的喉咙后已直径向他击来。
刘毅的刀也已击出,漆黑的刀,断魂刀,只听叮……的一声,两刀相击,快如闪电。
就在两把刀碰在一起的时候,刘毅的脸色已苍白如雪,瞳孔收缩,不由得已后退两步。
但就在他退后那一刹那,对方的刀又已再次向着他的胸来。
只见刀光一闪,刘毅已然来不及闪避,他的心脏就已被洞穿了。
刘毅瞪大了眼睛,他似乎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快的刀。
他终于看清那是一把什么样的刀了,也终于看清握刀的是什么样的人了。
刀是血红色的刀,红的就像鲜血一样,就像是鲜红色的蔷薇,刀上染着他的鲜血,更加的显得鲜红无比,就像是这是一把会吸血的刀。
握刀的人呢!又是什么样的人呢?一个脸色苍白的人,就好像是一个已经病了很久的。
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丝,就连他那双手,那双握着刀的手也是苍白如纸。
但他的眼睛却是血红色的,如同他的刀一样,红得就像那已成熟绽放着的蔷薇。
刘毅也已经如同刘迪一样,都已倒下了,正如以往被他们杀死的那些人一样的倒下了。
那个眼睛血红的人就站在刘毅和刘迪的尸体傍,他并没有看着已死在他刀下的两人,目光却是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黑暗,血红色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他在痛苦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他杀了人而痛苦,难道他本就不想杀人?那他为什么又要杀人呢?或许又完全和这种事情无关呢?谁也不知道,或许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过了许久,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已经恢复的正常人该有的样子,他也终于低下头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死了的两人,眼中又露出了那一抹痛苦的眼神。
“你能接下我一刀,已经很不错了,你或许应该为自己感到自豪,因为能接住我一刀的人已经很少了!”
“其实我跟你们又何尝不是一样的人呢!因为我们都是杀人的人,杀人的人总有一天也会变成被杀的人,就如同现在的你们一样,或许这也就是以后在等待着我的结局吧!。”
说完这两句话,他的人和他的刀已经没入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黑暗已去,迎来了远处天边的一抹温暖的阳光,柔和的阳光把整个大地照耀成一片金黄色。
原本雪白的大地似已在这金黄色的阳光直照下慢慢融化开来,迎合着远处慢慢升起的太阳,画面美得醉人。
这也代表着昨日已永久的过去,新的一天已来临,同样也会有着新的事情发生。
阳光透过随风飘动的竹林缝隙中洒在木屋周围,伴随着鸟儿的啼叫声,风吹竹叶发出吱吱的声音,让这座竹林中的小木屋显得格外地安详与寂静。
韩战就坐在屋子前那用石头砌成的墙上,风吹着他那漆黑的长发随风飘动,柔和的阳光洒在他那英俊而深沉的脸上,目光凝望着远方。
屋子里同样也有着一个人,一个女人,桌上已摆了几样小菜,当然也还有酒。
慕容雪已走到门口,抬眼望着坐在强上的那道背影,她突然觉得似乎墙上那道背影显得有那么一些孤独。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难道是错觉,又或者根本不存在,慕容雪她想不明白。
她慢慢的向前走去,没过一会也越上了墙头,坐在了韩战的傍边。
慕容雪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美丽的大眼睛也在痴痴地看着韩战,就那么看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怎么?我脸上有花吗?”
韩战转过了头说道,脸上也有着微笑,目光也从远处移到了慕容雪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