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独自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大街上男男女女成双成对,有的两个一对,有的三五一群,他们正值青春年华穿着时尚漂亮。也许是快要过年的缘故,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她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下来环顾着四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异类,像个外星人一样跟别人格格不入。跟叔叔的谈话,让尘封在心底的记忆又浮上心头。那些她努力的压抑着自己不敢想的事情,却如此清晰的一幕幕展现在眼前。
六岁的那年,她亲眼目睹了父母被仇人杀害的整个过程。当时她躲在古董钟的反射玻璃后面,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些人,残忍的挥着尖刀,父母就这样倒在了那些人的尖刀之下。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刀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染红了整片地板。
她躲在反射玻璃后面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她的父母躺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他们怎么了?为什么不动?为什么不起来反抗?
六岁的他什么也不敢想,她只知道那些人伤害了她的父母。她瞪大着双眼努力地看着这些人的样貌,可惜什么也看不清,因为那些人全都做了伪装,可是她却看到了那个拿刀的人胳膊上露出一个青色的纹身,虽然纹身只露出了一大半,但是她还是认识那是一只蝎子,一只毒蝎!
她的父母依旧躺在那里,那些人却还不肯离去,发泄似的打烂了屋里所有的东西。
那些人在屋内徘徊着,为首的那个人说“这就是出卖我们,背叛我们的下场,打烂这个屋里所有的东西,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那个拿尖刀的人在古董钟上砍了一刀又砍了一刀。所幸他没有对下面的反射玻璃施暴,可能是他认为那没有什么价值吧。就这样蓉蓉万幸地躲过了一劫。
但是那天发生的事却牢牢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那是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那些人走后,她小心翼翼的从古董中里出来。踉踉跄跄的走到父母身边,努力的摇晃着自己的父母,可是他们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起来把她揽在怀里亲亲她,抱抱她,冲她微笑。任她怎么摇晃他们还是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他们是累了吗?还是睡着了?他们为什么留了那么多血?他们到底怎么了?
“爸爸!妈妈!”她声嘶力竭的大哭。
她哭了好久好久,喊了好久好久,直到眼泪再也流不下来,再也喊不出声。她便呆坐在父母的旁边,瞪着眼睛看着他们。她仿佛懂得了一些事情,她知道父母再也不会起来了,他们永远的沉睡了。
过了一会儿她就被邻居领走了。后来来了很多警察,那些警察还把她的家用一条长长的袋子围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她只知道从那天起她的父母就离她远去了,她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过了那天他跟姐姐。就被别人领走了,她们再也没有回过家。他忘记了那段时间跟谁生活在一起,被谁照顾着。好像每天都过的混混沌沌,连白天和晚上都不知道。
六岁的她大脑像一锅粥被搅乱了,她思念她的爸爸妈妈,她想要哭,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怎么哭也哭不出来,干瞪着眼睛眼泪就是流不出来。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自称是他外公的人把他接走了,接到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只是听他们说那个地方叫美国。她也不知道姐姐去哪儿了,为什么没跟她在一起?
所有的事情她都不想去想,不想去思考了,只是从那天起,她晚上就开始不停地做噩梦,梦到倒在地上的父母,梦见滴着鲜血的尖刀,满地的血,还有一只满地爬行的大毒蝎。
这些噩梦从六岁那年就一直伴随着她,一直到现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她一次又一次被噩梦惊醒满身满头的大汗。
从她慢慢长大懂事了以后她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这只毒蝎,亲手把这只毒蝎杀死。
想起这些前尘往事,想起这只还没被捉到的毒蝎,她就觉得全身上下又活过来了。她仿佛觉得身体里有一只火苗在到处乱窜,让她全身血液沸腾起来。
阴历11月份新年即将到来。天气寒冷,虽然太阳高照,但是路上的行人还是用棉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此刻蓉蓉却觉得头顶上的太阳格外的大照的她头晕目眩,紧接着她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双腿发软。她看着前方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跑过来
“蓉蓉,蓉蓉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是程浩威,他怎么会在这里?程浩威跑过来一把扶起蓉蓉“蓉蓉,你醒醒啊,你怎么了?”
蓉蓉躺在程浩威的怀里,逐渐的恢复了意识,她有气无力的说“我没事,就是可能是有点低血糖,吃块儿糖就没事了,你有糖吗?”
程浩威听完愣了一下“糖,我……我没有糖啊!”说完他又抬起头看了看围观的路人冲他们大声嚷嚷“你们有糖吗?谁有糖,谁带糖了?”
一个打扮时尚的妙龄女子说“我有巧克力,巧克力行吗?”
程浩威心急如焚的说“行行行,快拿来吧,只要是甜的就行。”
蓉蓉吃了一块巧克力逐渐恢复了清醒,她推开程浩威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不是,你等等!你要去哪呀?你还要不要命了。”
蓉蓉踉踉跄跄的边走边说“你不用管我了,我没事我要回去。”
程浩威跟在她的后面无奈的想: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倔强,还这么爱逞强。他加快步伐拉住蓉蓉“看你这个样子,别逞强了,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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