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她来到了“九明河”,她才停下了脚步。
九明河是这个城市所有人的母亲河,这个城市也是沿着它蜿蜒的河流建设起来的。
这是我来到这个城市才听到的传说。可是这个河只有到夏天才开始往里头注水,而到了冬天,又抽掉、放掉。似乎一个活生生的人失去了血液一般,所以天气一冷,九明河无法再给予给这个城市的人生命和激情。
我跟她来到河边,河里的水还是很饱满的,只是缺少植物和动物,没有一点儿生机勃勃的样子。
我看她没有再走的意思,就随便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点了支烟抽了起来。
她站在河边,张开双臂,在路灯下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准备舞蹈的演员。
“你在学校学的什么?是舞蹈麽?”
她并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回道:“是,再猜!”
“芭蕾麽?”
“不是,太高端了,我不配学。”
“那是肚皮舞麽?”
“不是。”
“是国标麽?”
“不是你是不是只知道这些舞蹈?不漏肉的不看?”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头甩向了我,还深吸了一口气,双脚也掂了起来。
“那倒不是,只是你身材好,我以为是学的这些。”
“那我给你跳一段吧!跳完你就知道还有种舞蹈不露肉,但是身材也好!”
“好啊!你跳”然后我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你往我这儿一点儿,小心太专注掉下去的。”
“放心,看好了!”
她一起势,我就猜的明白了。这不就是民族舞麽!
只是她穿的运动服,并不是特别的有神韵,反而有些夸张。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民族舞的服饰都很厚的原因吧!
在她跳到一半的时候,桥上传来了两三个掌声和男生的欢呼声。
我抬头望去,是两社会青年在桥上。看他们激动的样子,我也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喜欢给美女呦呵捧场。
我冲他们做了一个双手合十前后摇摆的动作,他们应该是明白我的意思了,便拍了两下手走了。
矿小姐也注意到了桥上的青年,但是并没有停下来,可见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跳完以后,她长舒了一口气,稍微有点儿喘的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怎么样?”
“挺好的。这是民族舞吧?”
“对。可以,竟然不用我提示。”
“那当然,我还是有点眼光的。”
她切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和我抬杠。看来还是默许了我的这个优点。
这时走过来一个大爷,笑眯眯的直奔我们来:“这小姑娘跳的好呀!”
“是麽,大爷。你也欣赏的了?”
“那当然了,跳的顶呱呱啊!这个女孩可以当网红的啊!做那个什么直播!”
大爷说完还朝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哈哈,大爷还知道网红直播呢?真厉害,紧随潮流。”
“那当然,必须的。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我们必须得跟上啊!”
“对对对。”
跟大爷闲扯了五分钟,他便背着手走了。
“你怎么这么爱跟人扯闲话?”
“我怎么了。这是正常交流啊,再说我们都是在夸你呢!”
“我跳给你看的,用的着他夸麽?”
“这人家也是欣赏麽!”
“欣赏?那人一看就是老流氓,还看直播!再说你现在的时间是我的,谁让你不经过我同意就跟别人聊天说话?”
“”
我一阵无语。不知说什么,所以不搭理她了。
又不知道坐了多久,她又主动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看过小王子麽?”
“看过,那个童话故事?”
“对,那你也知道里面的玫瑰了?”
“没什么印象。我只记得里面有个自以为是的国王。”
“那你记得小王子对玫瑰的感情麽?”
“不记得,你直接说。”
“小王子把玫瑰独自留在行星就出去看别的世界。而他看了外面的世界,才想到:玫瑰只有四根刺保护自己,却要抵御整个世界!而小王子却丢下她孤零零的留在那个星球上。”
“是,我记起来了。”
“那你懂了麽?”
“太高深了。而且我也不是玫瑰,没有懂作者的意思。”
“那你现在回去吧。重新把书读一遍,还不懂就继续读。”
“现在?”
“对!”
“就是说我们现在就散了?”
“嗯嗯。你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可时间还没到。还有≈ot;我看了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四十七分钟。”
“所以剩下的时间,你必须回去看书。”
“行。那你呢?”
“我回家了。”
“那也行,一起走吧。我看着你上了车我再走。”
“不用。”
“必须你先上车。我得看见你上了车。这不是赌约,也不是契约,而是安全第一。我一个男人,是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
她突然深深的看着我,似乎要在我眼里看到什么。
“好。那你一定要看那本书,我相信你能看懂的。”
“行,你放心。”
说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手掌抬起来不自觉的拍了拍胸口,以示保证。
看着她打了车先走一步,我才放下心来。
因为留一个有心事的女孩在河边是绝对不安全的。即使她看着外表开朗,性格也向往生活。
至于她到底有什么心事,我真的猜不透,也不想猜。因为少女的心事往往没有逻辑。
我们只是一面之缘,只有这一天的契约,再碰见的概率小的很,没有必要纠结下去。
我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到了矿小姐刚才说起的玫瑰。
如果说玫瑰是埋怨小王子留她一个人在星球上孤单寂寞,但至少她还有四根刺。
那我还不如玫瑰,我只有烟。而且烟还是消耗品,抽一根少一根,比玫瑰更惨。
刚进到小区,已经是十一点了。
整个小区静的很,我想我应该是最后一个到家的了。
走到单元门,楼下有一个外卖小哥坐立不安的在门口晃悠。
他也第一时间看到了我,很是着急向我走来:“哥,您是住这个单元的麽?”
我一听就明白了,看来是外卖小哥送餐却找不到买家:“我是,兄弟你别急,你找谁呢?”
我虽是租户,但是跟楼里邻居多少打过招呼,还是能猜到谁家是谁家,应该能帮的上他。
“坎川货,您知道是谁家麽?”
“谁?这是什么名字?”
我听到这个名字,一脸懵逼,这三个字怎么写成名字?谁给起的?
“您看,就是这一家,您认识他麽?我这儿也没有他电话。来了敲三回门了,没人开。”
外卖小哥看我也是一脸懵逼,便把买家信息让我看。
我盯着三秒,所有的疑惑瞬间解开了!
想起来了,这不是矿小姐的杰作麽?难道?
我问外卖小哥:“这里头是一条鱼麽?”
“对,这是条你是坎川货?”
虽然外卖小哥说的最后一句话有点儿骂人,但是我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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