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栋一直在向吴识他们这边观望,看到张幕又上来了,让韩雪停止鸣笛,赶紧跑过来问出了什么事,张幕把刚才下去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说了。
张栋说:“你这不是傻么?你先拉住绳子用墙壁支撑身体啊,然后脚一点点的向下走,等到没有墙壁了,用腿夹住绳子下滑不就行了?老吴说用绳子过去,我以为你们会呢,要不是你现在力气比常人大了好几倍,我也不敢让你直接这么干的。这不是正常人能完成的,咱们现在没有什么好的设备和条件,只能如此了。”
张幕拉住绳子,再次站到了高速路上,这次他没有贸然下去,而是按吴识说的,先用绳子量出自己的身高后,将这一部分的绳子放在边上,并将量好身高后的结点位置在脚上缠绕了两圈,之后将头部结点处的绳子抱在怀里,用张栋交的方法,脚做支撑点,开始向下攀。
张幕不敢向下看,虽然车辆再次鸣笛,但是丧尸已经拥堵到无法前进,因此下面满满的丧尸,况且又高,所以张幕不敢向下看,一直是目视前方的。
一开始向下的速度比较慢,逐渐适应后,张幕开始加快速度,当离开水泥壁之后,一只手拉着从上面下来的绳子,另一只手在胸前慢慢放,等于在脚部做了一个循环圈,逐渐的,张幕落到了离地面三米左右的位置,便开始用力荡绳子。
起初荡动绳子时,幅度是非常小的,逐渐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终于,荡动的幅度的最远处已经超过大院门卫室院内的房檐了,于是开始一点点的放松绳子,在又一次的荡动中,张栋的脚部接触到门卫室的屋顶后,随着惯性跑了几步后,停了下来。
吴识看到张幕到达了门卫室屋顶,便问张幕,院内的情况怎么样,张幕张望了一下,没见到丧尸,对吴识喊道:“我拉着绳子,你拿什么东西滑下来吧,像我刚才那样你下不来,太费劲了。”
“这么高我滑下去,你知道力度有多大?我怕你接不住我。”吴识喊道。
“相信我,赶紧下来,院子里现在什么都没有。”张幕喊道。
“有些地方的窗户我看不见,所有窗户都是完好的么?”吴识问道。
张幕再次确认之后,说:“没有碎的窗户,快下来。”
说完之后张幕用力拉住绳子,绳子被拉得笔直,吴识看到这个高度有些眼晕,鼓足勇气之后,双手拿了一根车内不知道干嘛用的铁棍架在绳子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跳了下去。
跳下的一瞬间的力度,让吴识差点没拿稳铁棍,如果滑落,那必死无疑,因此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也要抓稳铁棍,前后不过十几秒,吴识双目紧闭,感觉撞到张幕身上了,这一下的撞击让吴识觉得内脏都要从嘴里喷出来了。
睁开眼睛看到张幕稳稳的顶住了他,终于安心了。
咳嗽着对张幕说:“我这是在玩命,刚才铁棍差点脱手,撞在你身上的时候,感觉肺自都要撞出来了。”
张幕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说着:“刚才你向下来的时候我不是在靠外的屋顶边缘么?看你快到了,我往后跑,帮你减力了,我也知道这是在玩命,没办法啊,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吴识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还是觉得胸骨有点疼,但是能忍耐了,便示意张幕两人开始行动,从屋顶向西面走,西面有个自行车棚,两人跳到自行车棚上滑了下去。
下到院子后,两人都有点发傻,只知道站岗的有枪,但是近来之后不知道从哪找起。
吴识看到院内停着一样非常老旧的吉普车,车牌子是军车车牌,顿时来了精神,对张幕说:“你看这车和车牌,里面肯定有枪。”
张幕听着吴识说话,向车门走去,车窗满是灰尘,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张幕对吴识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手里拿出放在腰间的西瓜刀,便拉开了车门。
打开车门的瞬间,张幕看到一个人向他扑来,急忙后退,那人便从车里扑在了地上,缓慢的爬了起来,张幕确认那人没有瞳孔后,一刀劈了下去,这次张幕的劈砍的技术明显已经高于在韩雪家向外冲的时候了。
一刀劈在丧尸的头部正中,劈中后张幕将手上地力度向右用力,将丧尸托到在地,一劈一拖后,丧尸的头部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刀没有卡在丧尸的颅骨里,张幕抽出了刀,姿势一气呵成,完成的行云流水。
吴识看到张幕杀丧尸有些吃惊,不明白张幕为何如此厉害了,便问道:“你这也太厉害了吧,怎么想到的?”
张幕收回西瓜刀后说:“上次砍丧尸的时候我就发现,丧尸的颅骨太硬了,砍上去即便是劈开一些,也会把刀卡住,所以我就想,有一只丧尸不是被西瓜刀砸在脑袋上头骨凹陷了么?我要是斜着劈肯定也不可能劈掉半个脑袋,所以就想到,先劈然后往别的方向按下去,这样刀就不会卡在头骨里了,不过这招只能杀单个的丧尸用,两只以上就危险了。”
张幕解释着,言语间脸色开始发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虚弱的靠在后面的墙壁上,瘫坐在地上。
吴识见此赶忙冲上去查看张幕的状况,手刚刚扶在张幕的肩膀上,张幕惨哼了一声,想要躲开,但是只是有一些些许的动作便停止了。
“你咋地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吴识着急的问道。
张幕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开口道:“之前带老张他们上卡车的时候我用过一些力气,那时候因为紧张,加上开车,没怎么在意,昨晚睡觉的时候感觉身上有些疼,像针扎一样。今早就好了,像啥事都没有似得。刚才卸轮胎之后又开始了,因为你说时间紧,怕丧尸上来,我也没顾上,攀绳子,带你下来,杀丧尸,感觉力气用尽了,接着肌肉就像是被撕开了似得疼,现在说话都震得浑身疼。”
吴识看着虚弱的张幕,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来的时候本以为很快就能拿到枪,赶回去,结果现在张幕出了问题,使得原本的计划被打乱,现在最幸运的是门外的丧尸虽然被它们下来时吸引了注意力,但是因为过于拥堵,没有回旋余地,并没有冲击大院的大门的事情发生,而且院子内仅有的一只丧尸已经被张幕杀死,吴识暂时是不担心被攻击,但是比较担心张幕的状况。
跑到旧吉普车内,翻找了一圈,发现车内后座居然堆着几箱应急的饮用水和压缩食物,赶忙拿着水和食物回到张幕身边,给张幕喂水。
一瓶水被张幕缓慢的喝完后,张幕努力的睁着眼睛说需要睡一下,吴识还没回话,张幕的意识已经模糊,昏昏睡去。
当张幕昏睡过去时,吴识是恐惧的,现在任何突发的变化都会让吴识感到恐惧,对丧尸危机极少的信息让他担忧,担心任何意外后身边的亲人会尸变。赶忙伸手探了一下张幕的鼻息,见张幕呼吸均匀,看似并无大碍,警惕了几分钟后,逐渐的放松下来。
张幕昏迷着,吴识除了戒备之外无事可做,便向被杀掉的丧尸看去。丧尸的衣着是很普通的皮夹克和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军靴。被杀死时右侧倒地,吴识便将丧尸的前后都看了个遍,希望能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会在军车里,而且看物资来说,他是有意识的做好准备要逃走的样子,没想到车都没发动便尸变了。
观望了许久后,吴识发现丧尸左侧腰部有个不自然的隆起,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终于提起勇气走到了丧尸身边,用西瓜刀的刀刃顶住丧尸身上的皮夹克拉链向下推,拉链打开后,用刀掀起衣服的一角时,吴识惊喜的发现,丧尸身上有配枪,对于枪械毫无认识的吴识,只知道那是一把手枪。
虽然能确定丧尸已经死了,但吴识还是一边提防着丧尸有动作,一边状着胆子去拿手枪,没有任何意外,手枪被吴识拿在手里。
冰冷而沉甸甸的手枪让胆小的吴识认为找到了生存的希望,兴奋的不能自拟,赶忙跑到张幕身边,对昏迷的张幕说:“枪,找到了,土豆子,找到枪了,咱们一定能打破蓄水池,将丧尸冲散,然后借机逃跑的。”
吴识的声音细微,在安静的大院内,吴识自己一个人,虽然极其兴奋,但是还是不敢发出很大的声音。
当吴识发现这一点的时候,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变得非常怯懦,而且越发胆小,在黑暗中陪张栋去救人、独自开车引丧尸、找到卡车回去接应,种种事情时的勇气居然消失了,吴识变得胆小如鼠,豪气尽失。
意识到这一点后,吴识想要大声说话,可是张开嘴后又不知道说什么,正在尴尬中,张幕长长的喻了一口气,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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