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能娶到十里八村最漂亮的姑凉,可高兴,做梦都能笑醒了,可是成亲那天,新娘被一群匪徒抢走了,秀才一时感到绝望,打算上吊自杀,幸好被刘柳救了下来。
秀才一直呜呜的哭,哭的特别伤心,哭的特别无助,嘴里还埋怨刘柳:“你救我干什么呀,我实在是无法苟活,才行此下策的。”
“你别哭了好吗。跟我说说,遇到了什么麻烦。”刘柳不仅仅是仗义,主要是有些很好奇。
秀才继续哭,哭的好委屈,好委屈。
刘柳劝了很久,秀才才抽噎着,把新娘被抢的事情说了出来:“我的新娘被坏人抢走了。”才说了个开头,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刘柳一听说有坏人,怎么也得爆发一下,她愤怒的一拳砸在堤岸的石头山,差一点儿就把堤岸的石头砸裂了,然后噌的一下站起身说道:“那个坏人现在在哪,我去把他宰了。”
秀才呜呜的哭着,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个坏人现在在哪里,而且不是一个坏人,好几个坏人呢。”
“好几个坏人?”刘柳琢磨一番,心想,这附近的坏人,也就是拉皮帮的那些家伙,想到这里,于是追问秀才:“你说的那些坏人是不是穿着黑衣服,为首的是个秃头,下巴上有颗黑痣?”
秀才一听,止住了泪水,一个劲的点头:“是是是,就是那些人。”
刘柳爽朗的笑了笑,对秀才说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原来就是那帮人渣呀。你别哭了,我去帮你把新娘要回来。你在这里等着我,我不回来,你别走,也别自杀,听见没。”话音未落,刘柳就朝着桥上走去,轻盈的身法,在落日的红霞中浮动,一眨眼,就化作一缕飘渺的倩影。
堤岸上只剩下秀才一个人,迎着落日,望着河水,继续呜呜的哭。
再说刘柳。按照江湖行事的惯例,刘柳估计,拉皮帮的人劫亲,肯定是受人委托,他们怎么也不敢在大白天,抬着抢来的花轿进城,估计这个会儿,那个新娘应该还在拉皮帮。
哪知,当刘柳赶到拉皮帮的时候,却看到几个王府家丁,鬼鬼祟祟的走了进去。
那些家丁在里面如何交易,刘柳不知道,那些家丁到底是哪个王府的,刘柳也不知道。刘柳只得藏在外面,暗中观察。然而,拉皮帮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拉皮帮外面静悄悄的,但是拉皮帮里面这个时候可热闹起来了。那些家丁是皇太子府派来的,是来接新娘的。为首的一个,像是管家的人,撩起轿帘看了看,见新娘果然在里面,也就放心了。之后,就听到,那个秃头的农夫,跟管家样子的人,谈起了价钱。
“说好了一千两银子,怎么又要加价呢?”管家样子的人说道。
那个秃头农夫淡淡的回答:“劫亲的时候,杀了两个丫鬟,怎么也得再加一千两吧。”
“我们只要新娘,没让你杀丫鬟,凭什么多给你一千两?”管家样子的人辩解着。
秃头见这笔买卖不好谈,于是从后腰抽出砍柴刀,把刀背放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面掂了掂,摆出一副威胁的架势,说道:“不先杀两个祭旗,其他人会追到这里来的,万一走漏了消息,你们也会惹祸上身。先杀两个丫鬟,他们的人就都吓跑了,省了我们许多麻烦。”秃头见管家仍然不肯让步,猛地把砍刀一挥,轿子的轿帘顿时豁开一条口子,隐隐露出半个新娘的身影。然后,又对管家说道:“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这可是皇太子要的人,万一少个耳朵,少个鼻子什么的,可就不漂亮了。”
管家样子的人,也开始有点忌惮那个秃头了,而且确实是皇太子要的,万一有个闪失,他回去也没法交代。皇太子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弄不好,会要了管家的小命儿。于是,管家样子的人微微点了点头:“行啊,你说多少就多少,但是我现在没带那么多银子。这样吧,我给你写个字据,你明天去府上取钱。”
管家鬼心眼儿也不少,他想先给秃头写个字据,等明天到府上要钱的时候,再跟秃头理论。
秃头横行江湖很多年,不怕管家不认账,两个人进屋如何交易,如何写凭证先不说。再说轿子里的新娘。
轿子里的新娘,头上遮着盖头,看不见秃头,也看不见管家,但是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劫匪把她抢到这里来,原来是要给皇太子送过去的,新娘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隔着红盖头,偷偷地笑,一想到要见到皇太子,双颊还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润。
新娘一个人坐在轿子里,甭提有多开心了,原本只是个小土豪的人家,能嫁给城里的秀才,就已经让十里八村的人羡慕,却没想到,一下子飞上枝头变凤凰,花轿直接抬进了皇太子的府邸。这日后的生活,肯定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比嫁给个穷秀才强多了。
再说门外的刘柳,等了很长时间,等的天都擦黑了,才看到那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把花轿抬了出来。
刘柳躲在墙根后面,不由得冷哼一声,缓缓的从腰间拔出那把铁扇,手指捻动扇柄,使得折扇在展开的同时,横着朝后面一个抬轿子的家丁,飞了过去。
只见傍晚昏暗的光线中,一道雪亮,如闪电一般划过夜空,铁扇像一只巨大的黑,忽闪着黑亮的翅膀,卷起一团昏黑的旋风,刷啦一下子,眨眼便在轿夫的后脖梗子上,留下一条浅浅的划痕。
那个轿夫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阵麻痒,仿佛被虫子叮了似的,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后脖梗子,也没看到有什么伤痕。哪知,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那个轿夫身体一软,跪在了轿子的后面,直到气绝身亡的那一刻,肩膀上还扛着轿子的杠杠呢。
那个轿夫只是被铁扇的扇骨划破了点皮,蛇皮扇面的毒素,便进入了血液,等毒血流到心脏,那个轿夫就死了。
轿子突然间后面一沉,停了下来。
刘柳随着铁扇,纵身一跃,蹿到了轿子旁边,拢起扇面握在手里,然后,踱步走到轿子的前面,开口问道:“轿子里面是什么人呀?”
“是我家小姐。”走在轿子前面的,那个管家模样的家丁,不假思索的答道:“你是什么人?!敢拦太子府的轿子,还杀死我家家丁?活腻歪了是吧!”
“你家小姐?”刘柳说着就去掀轿帘,却被那个管家拦住了。
就在刘柳刚要出手的时候,从拉皮帮里面急匆匆跑出来几个人,愣头愣脑的问发生了什么。
那个管家模样的家丁伸手一指刘柳,说道:“这个娘们拦住了我们的轿子,还杀了我们的家丁。给我怼死她,我给你们加钱!”
一听说加钱,拉皮帮的人立刻来了兴致,摩拳擦掌,冲向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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