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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无声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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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发:第二章 春节至,岁月流,谋长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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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18号早上,曲志把苏翠送到了回家的列车上,并让母亲回去告诉奶奶,他和薛米将带着孩子一起回家过年。同日,李丽青来到了这边,帮着带小彩虹。

    1月28号晚上,曲志和薛米抱着小彩虹去看望了赵书国,并预祝他们春节好。曲志向赵书国简要汇报了自己在西郊厂近三个月的工作,把自己当时的一些想法向赵书国进行了汇报,赵书国认真地听了曲志的介绍,感到很满意,偶尔还帮着他分析一些事情,并给出自己的建议,这些都让曲志很受启发。他由衷对赵书国说自己每次听了大师兄的建议和想法,都觉得自己提升了很多,所以很诚恳地感谢大师兄。

    1月29号下午,曲志去东域公司总部,先后向王大亮、魏相国和唐国祯汇报工作,真诚地感谢他们过去的一年里对自己和西郊厂工作的信任、支持、关心和爱护,并向他们表示春节后,他将和西郊厂全体干部职工一起努力,为东域公司的大发展努力工作。

    他又去了团委、《今日东域》编辑部、工会、企管部、采购部,向他们表达自己和西郊厂对他们一直以来支持和关心的感谢。

    最后他去了档案部看望陆华中,感谢自己的这个老领导,在陆华中的陪同下,看望了昔日的同事,给大家祝福。

    回到西郊厂后,他和沈安国、孔富民还有倪光荣一起到各科室、车间和工段看到大家,给大家拜个早年,祝愿大家春节快乐、健康和平安,并和大家相约,春节后,一起努力工作,把西郊厂各项工作做好。

    1月29号晚上,曲志和薛米还有李丽青抱着小彩虹回到了c市的家,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饭,逗着小彩虹玩。曲志陪着薛易建喝了大半瓶酒,说起过去、现在的一些事,说着未来的打算,曲志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1月30号早上,曲志和薛米抱着小彩虹告别薛易建和李丽青,踏上了回家的路。

    列车行到半路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很快就纷纷扬扬地把天地笼罩了起来,列车在白茫茫中向着故乡的田野奔驰。

    小彩虹快六个月了,曲志抱着她坐在车窗前,看着窗外漫天大雪,她惊奇地笑着,世界于她一切都是崭新的,她在曲志的腿上不停地跳着,累了就睡在曲志的怀里,一双腿就放在薛米的腿上,用小毛毯包着。

    小彩虹睡着的时候,眼睛紧紧地闭着,很安静,眼睫毛有时一跳一跳的,显得很灵动,脸上胖嘟嘟的,也许因为是在做着开心的梦吧,有时会笑了起来,两个小酒窝很有神采。

    曲志和薛米两个人看着小彩虹,怎么也看不够,薛米半路上也靠在曲志的肩膀上睡着了,曲志一只胳膊抱着小彩虹,一只胳膊搂着薛米,一会儿看看孩子,一会儿看着薛米,心里满是喜悦和平静,这是他生活里的宝。

    看着窗外密密的大雪,雪中的田野、城镇、村庄、树木、河流,家乡的气息和味道越来越浓,越来越熟悉。他想着年迈的老奶奶,父亲,母亲,院子里的老槐树,树下的石桌和石凳子,还有那里的田野,麦苗,更有那条难以忘记的小河。

    自己整整两年没有回去了,那里的一切可好,老槐树是否依旧挺拔,雪下的麦苗是否依旧碧绿,田埂的野草是否还是依旧枯黄,那条小河是否还是那么平静无声?

    当年的那个孩子,曾经因为考试成绩不理想而坐在岸边哭泣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远离了故乡,远离了院子、父亲、母亲和奶奶,远离了老槐树,远离了田野和小河。

    岁月的河流啊,不曾停歇,多少次在梦中无声流淌,冲刷着光阴的两岸,他仿佛看到岸边的柔软的青草迎着春风欢跳,每棵小草是否记得自己?

    他想着,又看着小彩虹和薛米,眼睛不由得就湿了,他感到一双温柔的手给他擦着眼,薛米柔声说道:“志,想家了吧?马上就到了!”

    下午六点钟,列车停靠下来,曲志和薛米抱着小彩虹下来列车。站在站台上,看着身边归心似箭的人们,脚踩着熟悉的站台,看着眼前熟悉城市,熟悉的乡音,他把小彩虹给薛米抱着,又把小彩虹脖子上的围巾绕了两圈,只露出一双滴溜溜转动眼睛,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扶着薛米走下了地道,然后出了地道。

    出了地道,雪花落在身上,小彩虹兴奋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双手向上举着,那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啊手心里,融化,有些冷,但是很高兴,她对着薛米和曲志咿咿呀呀地叫喊着,那声音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动听的乐章。

    刚出地道,曲志就看到父亲、母亲和老奶奶站在车站大门口。

    奶奶比上次见到时显得更加苍老,原来挺直的身子都有了些弯曲,双手拄着拐杖,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在看到曲志、薛米和小彩虹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忽然鲜活起来,脸上都是笑。

    曲志和薛米来到奶奶和曲守中、苏翠面前,薛米把抱着小彩虹对奶奶说:“奶奶,这就是小彩虹。”

    奶奶看着薛米、曲志和小彩虹,开心的话都说不出来,用手颤抖着摸着薛米的脸和头发,又摸着小彩虹的脸和头,小彩虹动也不动,就哇地哭了出来,把头转过来伏在薛米的肩上。

    曲志笑着对小彩虹说道:“彩彩,这是太太,你的名字就是太太取的啊。”

    但是小彩虹不让老奶奶摸她的脸,苏翠就喊着:“彩彩,小彩虹,奶奶抱啊。”

    听到苏翠熟悉的声音,小彩虹才转过来,脸上登时就笑了,伸着手,啊啊地喊着。

    奶奶说道:“丫头,小彩虹长的好,长高了,脸越来越像你和大志了。”

    薛米说道:“奶奶,下着雪,你还过来!”

    苏翠抱着小彩虹说:“能不来吗?大清早就说要来了,你和大志也两年没回来,今年又有了小彩虹,奶奶想你们了。”

    小彩虹有些怕太太,但是好像不怕爷爷,时不时用手扯着爷爷的头发,但是她不让爷爷抱。

    天还下着大雪,路上的积雪却不多,曲志喊了两辆出租车过来,曲守中和苏翠先坐上车回家,曲志抱着小彩虹,薛米扶着老奶奶上了另一辆车。上了车又把小彩虹给薛米抱着,薛米抱着小彩虹和奶奶坐在后座上。奶奶看着薛米和小彩虹,又看着坐在前面的曲志,满心欢喜。虽然时间短,但是小彩虹却已经不那么怕老奶奶了,时不时地偷偷地看着老奶奶,不一会就冲着太太笑了起来,但是还不让太太抱。

    这是老奶奶第二次见到小彩虹,第一次的时候,薛米和小彩虹还在医院里呢,奶奶笑着对薛米说:“小彩大了,像你。”

    薛米说道:“奶奶,小彩虹可乖了,每天都能吃好,睡好,还喜欢笑。”

    奶奶问道:“丫头,现在彩彩吃饭了吗?”

    薛米回答道:“奶奶,彩彩现在可以喝点粥,喝点菜汤,米粉,面条也可以吃。”

    奶奶笑着看着小彩虹,小彩虹也笑了,还伸着手摸老奶奶的脸,然后又把手缩回来,过会又去摸老奶奶的脸。

    奶奶说:“彩彩,很壮实。”

    老奶奶又对曲志说道:“大志,你要知道顾家,不能什么活都让丫头做。”

    曲志就笑着对奶奶说道:“奶奶,你放心,我会的。”

    到了家,曲志和薛米抱着小彩虹来到自己的房间里,从一进到院子里,小彩虹就很老实,不叫也不跳,一双明亮的眼睛这看看那看看,发现都很陌生,心里很害怕,就双手紧紧地抱着曲志的脖子。

    来到房间里,曲志把她在床上,她就自己翻过身来,在床上爬着,薛米开始喂小彩虹,小彩虹被薛米抱在怀里一边吃着,一边眼睛看着房间,还用一只手推着曲志。

    有时候,小彩虹吃的时候不用心,老想着玩,曲志就说道:“彩彩,好吃吗,爸爸也想吃了。”结果自那以后,每次她都要推旁边的曲志,这可把薛米乐坏了。

    吃饱了小彩虹又到了睡觉的时候了,薛米把小彩虹放了下来,曲志帮着给小彩虹盖上被子,又把空调打开,开了一扇壁灯,然后和薛米一起出了房间。

    正是冬天,但是春天的脚步很快就来到院子门前。天已经黑了,大雪依然落着,院子里积雪有些厚,房屋上,树丫上都是雪。站在雪里,如果没有风的话,并不感觉到冷,只觉得雪花非常轻柔。

    奶奶说,几乎每年过年回家的时候都会落着雪,今年本来还晴的好呢,结果还是落雪了。

    奶奶回来后就一直坐在厨房门口的一个小凳子上,望着堂屋那边,直到看到曲志和薛米出来,她这才转了个头,对苏翠说:“彩彩睡了!”

    这么多年了,奶奶和苏翠一直喊薛米丫头,很少喊她名字,现在有了小彩虹后,依然还是那么喊。

    薛米和以前一样,帮着苏翠烧大灶台,做饭,奶奶就把凳子搬过来坐在薛米旁边。

    曲志站在厨房门边,看着院子里老槐树,出了院子大门,看着外面。天已经全都黑了,天空飘着雪,一眼望去,都是白色。虽然才七点多,但是周围非常安静,远处零零落落地能看到一家一家的灯光。

    薛米正在帮着烧灶台,和苏翠、老奶奶说话呢,听到曲志喊她,奶奶赶紧对她说道:“丫头,快去,大志喊你呢!”

    薛米答应一声就站起来出了厨房,看到曲子在院子外面,就走到外面,站在他身边。

    曲志指着远方对薛米说:“米,你看,前面都是雪,细细听,声音真好听,就和彩彩的笑声一样!”

    薛米笑着说:“嗯,乡下的雪很干净,就是现在天黑着呢,但是一眼望过去,觉得很辽阔。”

    曲志笑着说道:“米,你知道吗,每次下雪,我就想起咱俩在大学考完试后去吃火锅,然后我就在雪里背着你。”

    听到曲志的话,薛米的心很柔软,她抱着曲志的一只胳膊,靠着他的肩膀,和他一起看着除夕前的这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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