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曼哈顿上东区莱辛顿大道和公园大道之间的第67街,有一栋4层高的百年私人建筑,现在的业主是名德国老人。
老人营业着一家传统酒吧,可由于脾气过于古怪,导致生意冷淡。除了一些邻里老顾客外,通常是很少有人会选择没事进去里面花钱活受罪。
伊恩把车子停在该酒吧门口,有些踌躇的叹了口气,便将车子内都所有物品打包下车。
安布尔没注意到伊恩的异样,下车后见听着酒吧的招牌写着不认识的单词,就不明的看向伊恩。
“嗯!?这么连店命都改了?”伊恩看着招牌上德文单词fernweh,这个单词指的是那种想要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的感觉。所代表的意思就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安布尔觉得酒吧店名很好听,“那这里以前叫什么?”
“叫ftschloss,意思是空中城堡,在德语里这个词形容那种不切实际的梦想。”伊恩摇摇头,不知道老头子在干嘛好端端的把店面字给换了。
“铃铃铃~”酒吧门口挂着一个铃铛,发出的声音格外清脆响亮。
酒吧与大部分的传统酒吧大同小异,全是木质的装修,复式的格局,墙上挂着各种动物的标本、油画和老式武器,以及不同国家军队的军装,播放的音乐是老掉牙的爵士音乐。
酒吧明显扩建过,差不多有一个标准篮球场大,顾客本来就少,扩建后见更显的冷清,酒吧中间的几桌上一张都没坐满人的,十只手指都数的过来。
酒吧内,以及有几位老顾客认出伊恩,但全都不敢出声的看着老板,等待两人四目相对。
老板留在一头银发,身材高大挺拔,要不是脸上的皱纹和胡须,光从背影很难判断这是位老人家。
“你怎么还没死!伊恩!”两位伊恩看到彼此的一刻不由将心里话讲了出来。
老伊恩胸口大幅度的起伏,显然是被气到了。从五官上能看出些许伊恩的痕迹,尤其是的鹰一样锐利的双眼。
几位老顾客们皆苦笑掏出钱包,不准备留下来妨碍这对天生八字相冲的爷孙。
老伊恩的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将手里啤酒杯砸向伊恩,“我的车子呢!快把我的车子换给我,你个死杂种!”
伊恩把行李放下,歪头一闪将安布尔推推一边,把口袋里的车钥匙就砸了回去。
由于力气过大,钥匙直接砸破了老伊恩背后的酒架上的红酒酒瓶。
安布尔完全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顾客好心拉到一边。
看着撒漏出来的酒液,老伊恩怒不可遏的就抓起一把放在吧台下的老式猎枪,本来想跳上吧台的,可年龄大了一下没跳上去,恼羞成怒之下就将吧台上的瓶瓶罐罐被砸个稀巴烂。
伊恩拍手笑道:“哎呀呀,一把老骨头了,当心点,我不可想刚回来第二天参加某人葬礼。”
老伊恩气的胡子都歪了,举起猎枪就指着伊恩。
安布尔在心里想,应该不会开枪,只是在吓唬人的吧?
几位老顾客则躲在酒桌下,用行动证明,老伊恩真的会开枪!
“嘭!”枪声一响,酒吧内的顾客全都躲在桌子下,安布尔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来真的!
唯独伊恩淡定的点燃香烟,回头看了一眼被打穿的店门,冲着老伊恩得意的挑眉,“枪法还是一如既往的烂,一点长进的都没。”
一位老顾客兼街坊站了出来,适当的挡在了两位伊恩面前,“我的小伊恩总算回来了。”
伊恩弯下腰,贴了下老街坊的脸,“好久不见,安娜,你还是那么漂亮。”
“嘴巴还是那么甜。”安娜高兴的捧着伊恩的脸,她和老伊恩一家做了几十年的邻居,清楚发生这个家发生的每件事。
其他顾客见状也赶紧上前和伊恩叙旧,不认识的常客只能好奇的向老顾客打听情况。
老伊恩冷哼一声,见安布尔傻呆呆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看着自己,就把猎枪放下,尴尬一笑。
顾客们没敢多逗留,很识相的把酒吧就给这对不让人省心的爷孙。
酒吧人一空,老伊恩和伊恩就开始各种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搭理谁。安布尔懂事的自觉帮忙打扫吧台上玻璃碎片。
老伊恩盯着干活安布尔的背影,从腿扫描到的屁股,暗自满意的点点头。回头见孙子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便老脸一红跑去帮忙拿垃圾桶。
伊恩松了口气摇摇头,跳进吧台选了一瓶贵酒,在自己家里用不着客气。接着让到扫完的安布尔把行李拿上4楼,随便找个空房间先休息一下。
挂上停止营业的挂牌,找借口打发走听到枪声来访的警察。伊恩没好气朝整理酒架的老伊恩说道:“别装模作样了,这里没外人,有什么话想问就快问。”
“今晚想吃什么?”多年不见,老伊恩看孙子个头和脾气明显渐长了不少。样子嘛,还是那副德行,遗传到自己和妻子以及女儿三人的优秀的基因能长得差的哪里去。
“只要不是香肠和咸猪脚都可以。”
老伊恩忍不住想知道伊恩这12年都做什么去了,就装作随意的问道:“离家出走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写信回来,不回家看看。”
伊恩挠了下头,简易的答道:“工作需要,不方便。”
老伊恩接着问:“什么杀人放火的工作?”
伊恩无语被人蒙对,“就是杀人放火的工作。”
老伊恩以为孙子在敷衍自己,就忍住了火气,眼珠一转令想法子,“上楼给你妈和奶奶上柱香,跟她们说说你这些年都去干嘛了。”
伊恩揭穿道:“然后你就可以站在一边光明正大的偷听。”
老伊恩得意的摸了下胡子就爬上楼,不怕孙子不乖乖照做。
伊恩郁闷的将整瓶红酒当水一样喝下,一抹嘴跟着上楼。
4层高的民用住宅小楼,一楼作为酒馆就算了,二楼作为储放酒类的仓库能理解,四楼用自己居住是天经地义,可空置了整整3楼一层的空间,放着不租出去就很浪费了。
老伊恩见伊恩撇着嘴,就硬气怼道:“整栋楼都是我的,我想怎么使用就这么使用,用不着你多嘴。”
伊恩踩着发出声音的老旧木质楼梯,不假思索的还嘴道:“哼,用的着他自己塑造的那么有个性,装可怜给谁看?”
其实在回纽约前,伊恩就没想过回家。只是对在期待i6的第四次暗杀。
谁想到本来满满的期待,迟迟没有来临,到最后新泽西纽瓦克后,将一位躲在暗处,代号002特工揍了一顿,才知道i6已经做出了妥协。
杀死伊恩拉格菲尔德的代价太大。权衡利弊后便选择暂时将暗杀伊恩的任务搁置。不过对暗杀是消除了,但i6还会继续对其监视一段时间,直到追查出汉墨将军的下落为止。
i6不陪自己玩了,而自己人又已经离家门口对岸的新泽西,于是就鬼使神差把尾巴清理干净后,就开回纽约。
4楼很大厅很宽敞,房间和大厅的家具陈列跟伊恩离家出走前的没什么变化,唯一出现变化的就是老伊恩令人讨厌的脸老了许多。
不过看在他将供奉奶奶和母亲的两张神台保养不沾一点灰尘的份上,伊恩就遂了他的意思,给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上柱香。
“磕头!没点孝心。”老伊恩给安布尔点上六根香,不管这女的和孙子什么关系,既然来了记得先给这家的两位女主人问安。
伊恩见安布尔学着自己分别给母亲和奶奶的香炉上各插三根,有些抵触道:“你他娘的一个纯种德国佬搞对岸那一套封建仪事做什么?冯女士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重视过。”
“不磕就算了,清明节扫墓你也别去了,反正你也不在乎。”
我忍!伊恩鬼知道臭老头这些跟谁学了那么多封建习俗,就重重往地步上一磕!
“我要磕头吗?”安布尔问道。
“不用!”伊恩抢在老头子前答道。
安布尔闻言就站到一旁等候,眼睛看着伊恩母亲的相片,要不是听介绍,还以为相片里的漂亮女孩是伊恩的姐姐,因为实在太年轻了,没看起来好像还不到20岁。
“好了,你们两个可以离开了,请我和两位美女留出点私人空间。”
“这是我家,我干嘛……”
想偷听的老伊恩被孙子用枪指着脑袋威胁,就主动滚去准备晚餐。作为一名娶了华人的德国佬,老伊恩被冯女士同化的很严重,中餐手艺绝不输给法拉盛的中菜大厨。
可在伊恩看来全是花架子,用炒锅颠勺的功夫并不难学,安布尔胃口一向很好,不怕等下有剩菜。
直到品尝了一口后,才推翻前面的论点,和安布尔抢着盛饭,老伊恩的手艺明显提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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