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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长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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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终南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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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南山,素有“仙都”,“洞天之冠”等盛誉,道教全真派发祥圣地,圭峰山角处,有一瀑布名曰“高冠”,落差超过30米,急流飞溅,直入深潭。

    急流末端,一位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精瘦青年着上半身,任由湍急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他的双眸猩红,面目有些狰狞。深潭旁,一位老者和尚手里拿着一只烤得金黄的烧鸡大肆享用,时不时拿起地上的酒壶向口中灌入几口烈酒,嘴角时时上扬,说不出的满足与惬意。

    “啊!!”青年突然仰天大吼一声,纵身一跃落入深潭之中,布满青筋的手臂猛地砸向身下清澈的潭水,一股强大的真气流动让原本平静的水面激起两条巨大的水柱,老者和尚眼睛微眯,将未吃完的半只烧鸡包在荷叶之中放至一旁,又重新倚靠在柳树旁,口中哼着小曲儿。

    青年上岸后拾起挂在树枝上的白色长袍披于身前,在老者和尚一旁缓缓坐下。

    “长白小子,今日感觉如何?”老者和尚将烧鸡递于青年身前,炯炯有神的双眸缓缓睁开,轻声道。

    长白,这是我的名字。

    从我记事起,眼前这位花和尚就这样叫我,我拿起他手中散着香味的烧鸡放在嘴边一阵乱啃,直至咬下骨架上的最后一口肉,才缓缓吐了口浊气。

    “还好……”

    花和尚不停撩动着手中的佛珠,他抬起头看了看天,接着又摸了摸有些发白的胡须,再次开口道:“随我回去吧。”

    东晋诗人陶渊明著有《桃花源记》一文,文中写道:“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落英缤纷。”我认为我生活的地方也正如陶渊明笔下所写的世外桃源般幽静美丽。

    我紧紧跟随着花和尚的脚步,穿过那片熟悉的桃花林,终南山山峰陡峭凶险,常年雾气弥漫,这里游客稀少,也是一处善于隐居修行之地。

    茅草屋内,花和尚一如既往地坐在木床上抽着卷烟,这也是我为什么叫他花和尚的原因之一。

    我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的来历,他的脑袋上印着八个戒疤,南无阿弥陀佛更是时常挂在嘴边,他是个和尚无疑。

    他虽虔心向佛,却屡犯佛门清规,一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言语更是让我无言以对,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习惯的称他为花和尚。

    我自小体弱多病,花和尚曾经告诉我,我体内的暴戾之气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得难以控制,倘若有一天暴戾之气冲破丹田结界,便会瞬间震碎我的五脏六腑,届时就连花和尚,也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怪病,花和尚也从不在我身前说起什么,就这样,我与他在这终南山脚下生活了十八年,他教我读书写字,抚琴作画,习武打座,人生伦理。闲暇之时他也会在屋前的石台上与我下上一盘围棋,一切对我来说是一种习惯,更是一种惬意。

    同往常一样,花和尚抽完烟卷,从木枕下取出一个黑色方形木盒,他起身坐在我的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长白小子,今日,是洒家最后一次给你施针,日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五分钟后,我缓缓睁开有些猩红的双眸,晃了晃轻飘的脑袋,我现在感觉自己的身子变得轻盈许多,只是皮肤上附着的黑色粘稠物散发着阵阵恶臭。

    “花和尚,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花和尚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不慌不忙地从衣服袖口中掏出一款老到掉牙的诺基亚翻盖手机,一张银行卡与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这才开口说道:“长白小子,洒家五年前跟你说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无需多言,这是你的任务,保护好她,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她是谁?”我早已经习惯了花和尚的说话方式,和尚都是如此,这也是他们惯用的独白。

    “一个能够救你性命的人。”花和尚仰起头灌了几口烈酒,眸子紧紧看着门外,良久之后又收回目光重新直视着我:“有些事情机缘到了你自然会明白,无需再问,走吧。”

    我拿起桌上的白色宣纸看了一眼,口中呢喃道:“慕容芷雪……”

    “小子,这个瓶子里装着能够抑制你体内暴戾之气的药丸,如生大变,记得服用一粒。”花和尚向我丢来一个小药瓶,我伸手接住后面容却多了一丝苦涩。

    “花老头,我们还会见面吗?”

    “阿弥陀佛,洒家平生闲云野鹤惯了,若是有缘,自然会相见。”花和尚抖了抖在自己的袖口,从里面再次掏出一枚挂坠,准确来说,是半枚。

    挂坠呈鲜绿之色,像是翡翠,通体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我随手接过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一阵清凉之意瞬间席卷全身,我有些疑惑地看着花和尚,后者半眯着眼睛,只是摆了摆手道:“小子,保护好她,等待机缘降临,走吧……”

    我就这样看着花和尚,良久之后,我突然双膝跪地向他重重向他磕了三个头,口中颤声道:“老头,保重!”

    望着我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花和尚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双手作揖,眸子有些泛红:“阿弥陀佛,倾城,都已经十八年了……”

    屋内水雾弥漫,我坐在一个木制的澡缸里清洗着身上的粘稠物,片刻后,我起身换上一件白色长袍,在床前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花和尚走了。

    当我收拾好一切,准备与花和尚告别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屋内早已空空如也。

    我苦笑一声关上木门,转头看了眼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茅草屋,转身离去。

    受花和尚的嘱咐,我时常出山采购物资,对周围的一切很是熟悉,三小时后,我买了一张通往岭南市的火车票,踏上了一段属于自己的征程。

    终南山地处华夏正中,距离我的目的地岭南市足有一千多公里,很庆幸我买的是软卧,我不知自己睡了多长时间,直至被一阵吵杂声惊醒,我拉了拉自己的白色长袍,缓缓坐在了床头。

    “各位乘客您好,由终南山市区开往岭南市方向的124班列车即将进入终点站,请拿好您的随身物品有序下车……”

    我将包袱再次跨在肩头,跟随着人流走下火车,凝视着来往的人群,扫过远方矗立的高楼大厦,我不禁张开双臂,口中呢喃道:“我来了,新的生活……”

    岭南市的夏季很是炎热,路上随处可见一些姑娘们裸露着白皙的大腿,有些干脆穿着透风的清凉装,看得我心头一阵荡漾,作为一个在终南山脚下生活了十八年的老处男,又怎能抵挡的住这样的诱惑。

    “这个腿长,一米一七……”

    “这个三围84,62,86,恩……亚洲女性的标准三围……”

    “这个胸前如果不垫硅胶的话,a罩杯……”我就这样站在路边的人行道上打量着过往的人群,当然,这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很快,我一身白色长袍的奇特装扮便引来一些行人驻足观看,他们不断朝我指指点点,有些人甚至捧腹大笑,我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肚子,不再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往前走去。

    岭南市,华夏中心城市之一,gdp总量常年居首,其繁华程度显而易见。

    我抬脚迈进市区中心的美食城,随意选择一家面馆走了进去。

    “阿姨,来碗大碗的牛肉拉面,哦,对了,多加点面……”我将包袱放在身旁的椅子上,对着屋内正在忙碌的阿姨说道。

    “嗯,好嘞!”阿姨转过头对我轻笑一声,我这才发现自己也许犯了一个错误。

    她的面容极其精致,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摄人魂魄,一颦一笑显得美艳动人,她看起来并不大,也就在三十五岁左右,她总是佝偻着身子,尽管面带微笑却遮掩不住迷人脸庞上的一抹苍白,这也是我直观印象便将她称之为阿姨的原因。

    “壮实,给这位小哥多加些牛肉,可别饿坏了身子。”

    “知道了娘……”

    两分钟后,一位身高接近两米的高个少年将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浓浓香气的牛肉面放到我的桌子上,笑着说道:“请慢用!”

    少年的长相与美艳阿姨有几分相似,只是身形有些消瘦,走路一瘸一拐,我笑着朝他点点头,眉宇间却闪过一丝诧异。

    他是个古武修炼者!

    当我感受到周围那股强大的真气流动时,我在他的身上不由得多停留了一会儿,只是这股能量似乎被束缚住了,时而强烈时而弥散。

    我低头看着满碗的牛肉,对美艳阿姨的好感顿时多了几分,我小口吃着碗中的面条,就在这个时候,十几个黑衣人突然走进面馆里,对着店内用餐的顾客们大声吼道:“孙家办事,闲杂人等赶紧滚开这里……”

    话音落完,面馆内的顾客快速站起,他们有些人将面钱放在了桌子上,有些更是没有结账便匆匆跑出门外,一切的反应都是那两个字,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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