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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闻道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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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锋锐断尽 百转轮回净己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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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虚弱至极的魂魄,被一股绿光滋养保证不散,就这样直直堕入轮回之中。没有途经奈何桥,没有路过黄泉路,绿色的光芒在空中划过一条耀眼的直线。底下,无数条魂魄都抬头,呆呆地望着,已经被净化的简单头脑里,全是不解。

    天锋紧紧闭着眼,小小的身躯努力蜷缩起来,仿佛这样就能使至极安心。没有任何修为的他,身边传来的波动却惊天动地,镇住了一路上的魑魅魍魉,没有任何不开眼的敢于对他下手。

    然而,凡事也有所例外,就宛如那流星坠落,人们从来不知却势不可挡。

    六道轮回屹立的碑下,一道黑衣身影,仿若从吴古一直端坐至今。孟婆,掌握着整个六道轮回的存在,在此时睁开了眼,面有愠色。然而,最深处黑暗中的那位存在早已下过法旨,此人不可拦。

    是那些人私底下的默契么?轮回的规矩这么多年都不曾改变过,从吴古一直到现在,持续数个纪元。然而,如今却因为一个人插手,轮回路已经数次出现了纰漏,自己身为轮回的监管者,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容忍!

    不可拦,可不代表不能动手脚。自己不能做任何违反规则的事情,但是一定要让那些破坏规则的人付出代价!

    在那绿光即将进入轮回的一刹那,整个空间骤然出现波动,一瞬间,所有的魂魄都被莫名的力量强行定住身躯。甚至连时间都变得异常缓慢,那些魂魄眨眼都不得,露出各种各样可笑的模样。一碗孟婆汤,忽然消失不见,不知到了何处。紧接着,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天锋的魂魄,再无阻拦,就这样进入轮回之中,只是,他再也记不起自己是谁。

    孟婆看着唯一一个空碗,深深低下了头,同样说不出话来。

    孟婆汤共九碗,只要一碗喝完,马上会恢复正常,孟婆汤重新溢满整个碗。

    在今天,孟婆碗第一次空了,也有可能是永远的空了。

    那些人,原来早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小动作。

    一股难以想象的剧烈波动从远处传来,呼吸之间就近到眼前,力量之强大甚至连整个轮回路都出现震颤,来人的实力,绝对难以想象!

    忽然,一阵的嘈乱声传来,轮回路上无数的魂魄发出痛苦至极的哀嚎,他们被莫名的力量强行升入空中聚集到一起,渐渐的,一个由纯魂灵组成的巨大脸庞浮现出面部的轮廓,他神色漠然,眨眼间仿若天上神灵俯视世间。

    “孟婆!”那脸庞上的大嘴开颌,声音隆隆作响震动整个轮回路,甚至就连黄泉都激起万丈波涛,里面无数魂魄彻底沉没,“你竟敢对我的人下手,”

    说话顿了一顿,这脸庞无声的笑了,从大嘴中喷出无数的魂魄,他们已然被不知多强的力量彻底碾成碎屑黑沙,】。大嘴开口,吹得孟婆黑袍猎猎作响,“你,是想要死么?!”

    “亵渎了轮回的人,”孟婆摘下了自己帽子,神色淡然,任凭黑沙在自己脸上不断划过,发出如金铁交际的声音,“你不配对我指手画脚。”

    “哈哈哈哈!”这脸庞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听的笑话,笑的控制不住自己有魂魄不断从中尖叫逃出。紧接着,他收敛了笑容,与此同时,一股浓郁到几乎成了实质的杀气从空中蔓延开来,针对的源头,就是孟婆!

    就在脸庞将要出手的那一刹那,一道声音从黑暗最深处传来,“停手!”

    脸庞闻言停止了动作,耸眉咧嘴,说不出的可怖。他将气息锁定住孟婆,整张脸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阎王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却只有背影,从不见真容。

    “请给我一份薄面,我保证,以后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阎王略微低头,声音低沉。

    然而,还没等阎王说完,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波动从六道门户中传来,竟有人要强行插手轮回路!

    没有声音波动,也没有气息传来,轮回就这样被强行打通,天锋本来已经进入轮回的魂魄就这样又浮现出来,被一个通天巨影托在掌中。

    他在梦中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原本紧张蜷缩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紧紧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明明是在不明来意的在巨影的掌中,他却感觉十分安心,这种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过了。

    就像父亲的怀抱一样,舒适温暖。

    巨影小心翼翼地捧着掌中天锋的魂魄,就像是对待世间最珍贵的财宝。和他一比,底下的脸庞就像是一张薄饼,而阎王和孟婆更是蝼蚁一般。

    果然就是蝼蚁,巨影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轰破轮回之后就消散。天锋的魂魄,也慢悠悠飘走,一点点消失不见,不知去了何处。

    待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底下的三人还在莫名的震惊之中。过了一瞬,巨大脸庞深深看了孟婆一眼,忽然重新化为无数道完整的魂魄。那些魂魄缓缓落下,又进入了轮回路,依旧是迷迷糊糊,浑然不记得刚才发生过什么,他们又是怎样差一点就魂飞魄散。

    一切,都仿佛在做梦一般。只有这残破的轮回路,在提醒着世界着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修补轮回。”许久以后,阎王终又开口,只是语气略显干涩,“这次破坏,不知对阳间会有多少影响,我们能做的,只是尽量减小灾害,把伤亡控制到最小。”

    “天古。。。多事之秋啊。。。”

    孟婆又戴上了黑袍,低头,端坐碑下,不说话。

    她面前有一个空碗,里面,再也盛不下孟婆汤了。

    天锋的魂魄喝了孟婆汤,浑浑噩噩,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

    他离了这宇宙,魂魄不知到了何处,只有绿光保护着他,震慑着一路上的鬼怪。

    终于,他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入了轮回,转世为一个书生。自幼天赋异禀的他,十年寒窗,奋笔疾书,桌前堆积的书如山般高且厚。

    他有一个发妻,一直坚定陪在他身边左右,无论贫穷,还有冷暖。

    到了这年,他终于中秀才,随即,他决定进京赶考。

    乡里乡亲都很不解,这些年,乡里面那些秀才赶考都落个灰头土脸,回来灰溜溜安心做个教书先生。如此状况,免不了有闲言蜚语,甚嚣尘上,私底下很多人都戳他脊梁骨,嘲笑他不自量力。

    只有她在一直他身后,每次回头,他看到的都是笑靥如花。

    这年秋天,一个消息轰动了天下。有一个乡里来的穷秀才来了京里,第一次殿试就中了状元。

    当然,没有故事里的陈世美,也没有公主看上皇帝赐婚。不过确实有很多莺莺燕燕闻着名声缠来,无不被他笑着拒绝。

    荣归故里,高头大马,衣锦还乡。

    佳人却已逝。

    同样,也不是有恶霸相逼,她誓死不从,最终自刎而死。而在他入京的日子里,她去河里洗衣服,脚一滑掉了进去,没有人看见,就再也没有回来。

    就是这么简单。

    生活也就是这么一个个平凡的故事,时间也还自顾自的往前走。

    后来啊,这事都传遍了,故事里却没有她,只有那么一个傻状元。

    对啊,明明高官厚禄就近在眼前,却选择了荒郊野岭,守着荒坟过了一生。

    真傻。

    最后的日子里,他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就在她的旁边。在某一天伴着暮色,悄悄躺了进去。

    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只剩下一个傻状元的故事,慢慢流传开来。有人说,他是为情所困,有人说,他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只是又回到了天上,他的墓里,还有着长生不老的秘籍咧。

    故事越来越离谱,渐渐的,皇帝知晓了此事,派了很多手下守住了傻状元的墓,等自己亲自到了,派手下把他挖了出来。

    哪有什么秘籍,只有两具枯骨,紧紧相拥。

    就这样散在风里,很久很久以后,还有什么皇帝,还有什么故事。

    没有什么人记得。

    记忆封存,重又转世。

    这一世,他是邪恶至极的大魔王,从微末中崛起,问鼎绝巅。

    他率领着魔道大军,与逍遥子带领的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一次次交战,一次次厮杀,只为了占领更好的地盘,拥有更多的资源。

    他随心随性,看不起那些所谓的正义。在他看来,正义不过是披着好看皮囊令人作呕的肮脏罪恶。偏偏这世人愚昧无知,只看到事物的外表,从来看不到本质。

    他在弱小的时候就深深领悟到了一切,这世上,只有实力才是唯一的真理。因此他不惜一切代价提升自己的实力,努力往上爬。然而,每个人都有一些心底最深处的东西,也只有那些,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心中便波澜泛起,回忆起过去。那时候啊,那些兄弟,那个佳人,都陪在自己身边,一起豪言仗义,还有温存细雨。

    只是后来,为了自己,所有人都已经远去,再也不见。

    那时候,自己还只顾着往上爬,纵然伤心欲绝,但依旧不曾停下厮杀的脚步,直到面对刺杀佳人毅然挡在了自己面前,香消玉殒。

    那时她倒在自己的怀里,还是在笑着啊,纵然咳着血,小手还是坚持摸到了自己的面颊,说的最后一句,还是嘱咐自己。

    “天郎,没有我了,小心呀。”

    回忆一起,便再也不息。

    他看着面前那个和她长得那么像的身影,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知道这是那些正道人士送过来的陷阱,自己踏进去便万劫不复。

    他笑了,纵然如梦,我也不愿醒来。

    他哭了,记得兄弟们曾一起闯荡,晚上,点起火堆,她围着火堆起舞,望着自己含情脉脉。

    兄弟们起哄,当时最大的大哥更是神色严肃的告诉,不,是通知自己,将来啊,一定要照顾好她。

    自己当时明明答应了呢,却没有做到啊。

    他抱着底下的身影,就像当年,兄弟们一起闯荡,他抱着她,她羞涩坐在他的怀里,抓着手两个人一起数星星。

    第二天,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眼睛更常是红彤彤的,引来兄弟们的一阵大笑。

    她笑笑,自己也害羞,埋着头脸都要烧起来了。

    就像现在。

    那个少女果然是派来的刺客,一把刀,就插在自己的胸膛上。血液疯狂涌动,脸红了,热辣滚烫。

    他笑了,摸了摸头,努力安慰怀里那个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的小小身躯。他咧嘴,血止不住的从牙缝里渗了出来。

    “不怕啊。”他因为失血意识模糊,却仍坚持着开口,并没有伤害怀里的少女,而是鼓足最后一口气将她送出了自己的住处。

    自己的身份被刺杀,她一旦被看见,就是死路一条。就算真的是那些正道人士派来的,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也一定会把她推出去来承受魔道的怒火。

    他早已看穿了一切,却终绕不过心底的坎。

    后悔么?也许吧。当年,若是自己能早一点醒悟。。。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时间也不会倒流。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自己当年的那些兄弟,一个一个朝自己走来,和以前一样,打闹笑着问自己怎么了。而最后,他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少女,巧笑嫣然。

    他笑了,拔出了胸膛上的刀。

    如那些人所愿,他没了气息。

    他死了。

    轮回百世,一世一封存,百场轮回,世间悲欢,千种滋味,尽皆尝尽。人生百态,尽入天心。

    只是,他再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谁。

    轮回百世,他早已在一次次的经历中忘记了自我,再也也无法回归。

    终到百世,轮回将终。

    这一次转世,他投胎到了一个蔚蓝色的星球,它在宇宙中很不起眼很渺小,它被原住民叫做,地球。

    时间,公元2121年。

    一个孩子,哇哇大哭,出生在了一个考古世家中。

    如家里所愿,长大后,这个孩子子承父业,成为了考古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有一些发现,震惊世间。

    他研究的方向很偏僻,是早已消失玛雅文明。

    这个初始出现在公元150年左右,在16世纪才被终结,前后跨度近1500年的强大部落,很奇怪。

    这个宛如奇迹般迅速崛起,也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诞生于热带丛林的古老文明,它的衰落,也如流星迅速。

    当年明明强大至极的玛雅文明,在公元8世纪左右突然放弃了自己的文化,大举迁移,每个城市都停止建设,繁华城市变得无比荒芜。

    玛雅文明,拥有着与那个时代完全不符的建筑工程与天文历法知识,甚至,他们创造了独一无二的三维象形文字!

    玛雅人还预言,这世界共有五次的重生与毁灭,也就是所谓的太阳纪。离得最近的2012年则是第四太阳纪毁灭,第五太阳纪的开始。唯有得成正果的真人才能存活。

    然而,在那一年,一切都风平浪静。

    第一太阳纪毁于洪水,第二太阳纪丧于风蛇,第三太阳纪终于火雨,第四太阳纪没于地震。

    有明确典籍记载,地球曾遭受冰河纪,当时,世界被冰层笼罩,只有少数靠着赤道的生物存活。

    地球还有一段时间地磁反转,当时整个表面被飓风摧毁,面目全非,物种大量灭绝。

    火雨,则是陨石,6500万年前,恐龙毁灭。

    前三个预言纷纷应验,而离得最近的地震,为何却没有发生?难倒真的是预言错误吗?

    还是,当年有着另外不为人知的真相,本来应该到来毁灭,被人为阻止。

    这样来看,又是谁阻止的呢?

    当年的资料已经很少,他只能深入南美原洲热带雨林。尽管他年纪不大,这些年走南闯北却让他目睹到了世界的本质。

    这真相,就连他的父母都不相信,然而他却知道,这是真的。

    这世界,不只有人类一种智慧生物。

    吸血鬼,兽人,精灵,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中要精彩。当年,他甚至在满月的时候看到了有人嘶吼,渐渐变成狼人的模样。

    他也以为这是梦境,但是第二天他拿到了一些地上变身时留下的血,偷偷化验,结果让人难以接受,这可能会使一个人世界观崩塌。

    既然连野兽都有智慧,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

    只可惜,时间无情,早已磨灭了一切的痕迹。这一趟南美之行,他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回来的路上,他又习惯性的查找毁灭相关的资料,这次,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2012年12月,中原渤湾,天都附近,曾经发生过莫名的大爆炸,只不过,这件事很快被有心人压了下来。

    他只从中找到了两个名字,赵无涯,轩辕剑。

    就在他想要接着研究调查之时,一股强大莫名的力量突然从地球地心传来,顿时,整个世界物理规则都发生大变!

    重力骤增,无人驾驶飞机发生警报,直直坠落下去。其重力之强,甚至连救生舱都无法被弹出。

    他不甘,却也无法,只能坦然接受。这些年的经历,他早有面对死亡的觉悟。他有一种预感,只要活下来,就能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

    飞机陨落,然而,在地面上却没有砸出多大的坑,冲击波也非常小。原因无他,是地表的坚硬程度发生了骤变!

    血,从飞机上缕缕流出,可惜没有如果,他死了。

    他也就没有看到,地球上发生了巨变,真正的沧海桑田。

    一座座高山慢慢拔起,直入云霄,碎石滚落,不知砸死了多少生灵。地球正在不断扩大自己,月球同样也发生剧变,两颗星球撞碎了其他太阳系行星,将之纳入自己的身体,强行扩张范围!

    海沟变深,山脉变得无比巨大。天空裂开小缝隙,却再也合不上,从里面传出来的,是一股股黑色的气息,有生物触碰,立刻变异,丧失理智,疯狂攻击其他任何生物,而被攻击的生物也在短时间内变异,一传十,十传百!

    北美原洲,麦金峰,此时,像是疯狂吸收空气中出现的什么东西,整个山与天相齐!

    山腰处,一个个部落像是从空间深处突然出现。他们彼此之间连成一线,部落依旧用着象形三维文字,正是失落已久的玛雅人!

    西大洋此时波涛汹涌,它的面积也在不断扩大。一座拥有高度科技文明的城池,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海面上,是传闻早已沉没的亚特兰蒂斯。

    一个个失落文明出现,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都在严肃的看着天空的裂缝,说着只有他们才懂得的语言。

    因为某些原因,第四太阳纪提前毁灭,第五太阳纪,是一切的终结,是虚无,是空。

    大灾难,来临了。

    天锋却看不到了,轮回路被灾难截断,他无法转世。丧失了原宇宙的记忆,也无法回归。

    一缕绿光,还在保护着他,然而,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也被轮回消耗的差不多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道光刺入眼帘,一个声音直入脑海让他惊醒。

    “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竭尽全力望去,只能隐隐看到前方的画面,那竟然像是一把剑的剑尖?!

    突然间,他头痛欲裂,不由得紧紧抱住自己的头痛苦嘶吼,“我是谁?!我为么在这?!”

    看着天锋因为疼痛的打滚,那声音沉默了。片刻后,它好像终于理清了思绪,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你竟然忘了自己是谁。”

    “那么,我让你记起。”

    剑尖朝着天锋飞来,而此刻他完全沉没在轮回的痛苦中,对外界的一切都无所觉。

    剑尖贴到了他的额心,本来应该是实体却渐渐虚化,进入了天锋的魂魄,不知到了何处,只在魂魄眉间留了一个小剑尖的形状。

    “你的使命,前路漫漫。”

    天锋的痛苦被缓解,终于慢慢冷静下来,此刻出现在脑海中的,到底是一幅幅怎样的画面?!

    全宇宙都被黑化,天空崩裂,大地沉默,还幸存的人们痛苦嘶嚎,跪地祈求上天怜悯。

    无尽黑暗涌动充斥于目,腐蚀着一切。黑暗中,一个个不知多强大的身影走出,他们不说话,气息涌动之间便已天崩地裂,这是怎样的力量,怎样的强者?!

    只有一座巨城,还浮现大陆中央的天空之上,发出无量光芒苦苦支撑。黑暗气息如大海般冲击,都被这巨城挡了下来。这城池,就是最后的希望!

    突然,黑暗中的所有人都跪伏于地,一个小小的罐子,卷起无边的黑暗出现,朝着巨城狠狠冲击而去!

    光芒与黑暗交错,再也没有后续,谁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天锋隐隐感觉到,那巨城中,有一道道的目光注视到了自己,带着无边的力量,隐而不发。

    这难道不是梦?是不久要发生的现实?!

    他努力呼唤着脑海里的那个剑尖,却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仿佛是为了让他看到这个画面,剑尖耗费了太多了能量,被迫陷入沉睡。

    他神色一震,突然想起了自己是谁!是那个考古的学者!

    月留下的后手终于开始启动,学者记忆被封存,前一世的记忆被打开,自己是一名神医,流历江湖,普度众生!

    再一次被封存,杀手的记忆人生忆起,自己杀遍这世间,铲平自己认为的一切不平之事!

    一次次封存,一次次忆起,终于,再无可封,这一刻,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

    只不过是一个倔强的,想要强大的孩子。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来自自己宇宙无比强大的呼唤!

    仿佛游子出门多年,急切归家。

    于是他归来。

    轮回路还没有被修补好,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他就这样回来了,他是天锋。

    在天锋魂魄离开后不久,一个黑色的身影,仿佛由人心底最深处的黑暗凝结而成,来到了这里。

    他略显疑惑,在这里急切的搜寻了半天,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无比重要的东西。

    许久许久以后,他没有找到,仰天发出不甘的嘶吼,又掏出了什么东西,向着这个东西俯身叩首,对着这个东西那边的人物汇报这边的情况。

    临走的时候,他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地方,把这个地方记在了心底。他开口说话,音调说不出的别扭,然而,却是正宗的汉语。

    “厌离,地球。”

    “第七山海,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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