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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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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接手深林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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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打着荆棘灰熊旗帜和碎石屯格雷厄姆男爵那简陋雪峰旗的贵族队伍终于返回了深林堡。

    迎着初升的朝阳,坐落在安多拉河南岸,低缓丘陵之上的深林堡,斑驳老旧,一股浓重的老古董味道扑面而来。虽然如此,作为曾经的伯爵领主的族堡,到还算得上坚固,全石制的堡垒构造,两座十三英尺高的哨塔耸立在宽大的橡木大门两旁,既作为瞭望台放哨监视,又能作为卫塔拱卫防守。

    十英尺高的城堡主体连接哨塔延伸舒展,严密防守这城堡主人的居所,主楼所在的内堡另设内墙,虽然只有三层却因为占据丘陵最高处也越发显得雄伟坚挺。

    不甚美观但重在防护。

    在丘陵脚下竖起一排低矮的围墙,隔开城堡领民的聚居区和杂乱不堪的沿河码头。

    在接见了一众城堡的属民,安排格雷厄姆男爵通知其他效忠于卡佩盖尔的贵族领主来觐见,委婉拒绝了罗伊斯学士提出的修改家族旗帜的提议,并吩咐厨房加紧准备食材,为晚上接见效忠于荆棘灰熊的贵族骑士老爷们准备晚宴之后。

    “莫里森管家,让城堡的事务官们来见我。”

    “是的,阿斯兰小少爷,他们就在书房外侯着呢。”管家老莫里不着痕迹的朝后招招手“都进来,领主大人有事吩咐。”

    随即门外鱼贯进来几个男女,稍显慌乱但还算礼仪得体。男的脱帽致敬,女的躬身行礼,表情无一例外的充斥欣喜、谄媚……毫无一丝主家都快死光了的悲戚感伤……

    “各位,我,阿斯兰·卡佩盖尔”

    目光扫过眼前众人“大家都是我卡佩盖尔家的忠实拥簇,你们也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送到了王都进修。离开这温暖的家太久了,我需要知道我必须了解的一切,我总不能对自己的家一无所知。所以,开始吧,告诉我你们知道的一切。”

    “是的,亲爱的大人”老管家莫里森排众而出,一丝不苟的躬身行礼“深林堡目前的大部分事务由我负责,身为领主,您有权利也有必要尽快巡视属于您的领地,领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的主人了”

    卡拉多维斯的世界真是奇妙,这里的人类王国由皇室安帝维家族统治,分封四方,授予各境守护和众郡守护名号的同时也接受各大小贵族的效忠,接受他们的供奉也保证他们的权益。而被分封的大贵族除了效忠国王也分封小贵族,以此类推的同时,大贵族又抵制王权,小贵族又抵制大贵族。

    贵族对他们作为封建领主所享有的特权有着自己的坚持:他们有佩带武器的权利,他们的财产应该受到尊重;国王收税要与他们商议,得到他们的同意;在他们的领地之内,他们生来就有管辖权,不受国王大贵族主权的侵犯。

    而属于最下层的领民,帝国公民,他们在接受贵族盘剥的同时也接受贵族的保护,最基本的生命保障,和身为自由民的权益,失去领主的保护,意味着一位自由民有可能失去生命或者沦为奴隶,在贫困和死亡之间他们选择了前者。

    紧接着是全身披挂的防务官“日安大人,我是普朗克,罗比·普朗克,我负责整个深林堡的防务。”千篇一律的行礼问候“深林堡目前有214名城堡守备和36个北境弓手作为您的守卫士兵,并且维持城堡、码头和领民居所依林达哈的巡逻防护工作。”

    普朗克防务官接着说到“隶属城堡的其他守军和效忠与您的贵族私兵在骑士大人们的率领下正在试图肃清安加拉河南岸的入侵者。最迟今晚,得知您归来的骑士们会有人回来向您报告详细情况的。”

    “很好,普朗克,有什么消息就通知我”

    “是的,我的大人”

    “日安大人,税务官特朗斯特向您致敬;”消瘦高大的税务官走上前来“很抱歉我的大人,我没能给您带来什么好消息,我们库房里的金币不多了,您知道冬月灾祸使我们损失惨重,我们的主要经济来源大部分都在兽潮肆虐的安加拉河以北,历代卡佩盖尔的积累也失陷在了荆棘堡。”

    税务官抽出手绢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继续道“除了士兵们的薪酬,城堡运转的开支我们又从东边拖关系从壁炉城的克罗尔手里买到了一批武器盔甲和铁矿铜锡,您知道,东边的领主跟咱们伯爵领一直不太对付,价钱比正常市价涨了两成;索性库房里的小麦、燕麦还有不少,只要在等一个月,粮食收成又能把粮仓填满。甚至多余的荞麦,黑麦还可以趁着战争卖个高价,当然,如果您愿意的话,小麦价格可以卖的更好。”

    “不,我们不卖粮食!”年轻的领主大人沉默了片刻“我们还有多少金币,在战争结束之前,我们还能撑多久?”

    “库房里还有1518枚金币,银币和铜币也所剩无几”税务官紧了紧自己的小牛皮外套,拿眼瞅了下窗外耸立的山毛榉,“很抱歉,大人,北境的冬天比南方要来的早的多,安加拉河以南还好些,过了夏天好歹还算有半个秋天,尽管如此,我们也支撑不了多久,士兵们需要支付薪酬,更需要厚实衣物御寒,一笔笔花销可能连这个冬天结束都坚持不到……”

    来自乡下骑士家的次子税务官,不安的抿着嘴角,头上的汗出的更多了。他清楚的知道贵族老爷们都是些什么货色,绝不因为对方年轻而心存侥幸。

    他的前任,上一任深林堡税务官老科特不就是因为没能从那些肮脏贱民手里征到足够伯爵翻新马厩的金币而被吊在冬夜的山毛榉树上冻死的。

    “我们会想到办法的,先生,另外你能想到什么点子吗?能让我支撑更久的来钱点子”阿斯兰也莫名其妙的转头看了眼那颗山毛榉,有点印象,好像小时候这树就有现在这么高了。年轻的领主顿了顿,继续说到“不影响领民生活那就最好了。”

    “我仁慈的主人呐,我会想到办法的,我保证!”暗自焦急的税务官如蒙大赦,急忙答话。税务官的职位包下来了,还没有收到惩罚,这让特朗斯特欣喜不已。

    接下来是城堡的第一女仆,不善言谈却忠于职守的马琳达女士,据说是自己小时候的奶妈,或者说阿斯兰和他的哥哥们小时候的奶妈,她在卡佩盖尔家干了一辈子女仆,亲眼瞧着卡佩盖尔家的孩子们从出生到被老伯爵拖到马场操练。也见证了除阿斯兰之外的所有卡佩盖尔的死亡。

    在听完马琳达简短的汇报并再次拒绝学士罗伊斯对荆棘灰熊旗帜动手动脚的非分之想后。

    阿斯兰总算有时间研究下得自大地主宰西奥多的馈赠。

    “叮,接受深林堡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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