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昭婉？”
“是。”
“带我上去。”
庄小易声音也很冷。胡世洁感觉夹在两座冰山中，苦不堪言。
从保安到前台再到昭婉，庄小易可以感觉得到这家公司恐怕没那么简单了。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曲洋长期对这家公司不管不顾，却又把所有的利润都投到研发上去，时长日久，总有人会不捡点。
如果情况严重，庄小易不准备什么安抚政策，玩人心这套，自己也玩不来。他准备以雷霆手段清除公司毒瘤。他不会管人，但会治军。
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室，庄小易不客气的坐到总经理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两人不说话。
昭婉知道他有话问她，就暗示胡世洁出去，把门带上。胡世洁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轻轻的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曲洋把这家公司给我了，以后这家公司我说了算了。你把公司的事情和我说下，就可以回去复命了。”庄小易声音淡淡的，没有情绪。
“复命？”昭婉一愣，自己不是也被曲少送给这个年轻人了，难道他看不上我？
“嗯？”听出昭碗的疑惑，庄小易不解，复命很难理解？
“庄少，曲少已经把我一同送给您了，您若再把我送回去，曲少会很没面子。您若看不上我，可以派我去别的岗位。”
这下庄小易愣了，送人？什么时候人也能送了？听昭婉的意思，她只是一个物件，可以被随便送的样子。
见庄小易惊讶的眼神，昭婉猜到了一些。家奴，家臣这种东西只有真正的豪门大族才有，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虽然奴隶的身份很丢脸，但也没办法。
“庄少若不知道，您可以问问曲少。”
这个确实要问下，都什么时代了，一个人说送就送，还是个博士。
“咦，高手兄，难得你主动给我打电话，去我送你的公司了吗？感觉如何？”曲洋声音显的很随意，像朋友之间瞎聊天。他可很少和别人这样说话。
“今天刚到，我说那个昭婉怎么回事？”
“她啊，漂亮吧？附送的，放心，哥没碰过她，您安心享用。”
“谁和你说这个，说清楚，她是什么人？”庄小易哭笑不得。
“家奴啊，现在送给你，就是你的人了，只要不出人命，随你折腾哦。”曲洋暧昧的说到。
庄小易无语了，自己在梦境中也是大家族里的人，自然知道家奴这东西，可那都几千年的事，现代社会这种知识结构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东西，谁会甘愿做一个奴隶。人家不做奴隶，你还能弄死人家不成？就算是大家族，人命这东西也不敢随意碰。
“家奴？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东西，你怎么不整个家臣出来。”
“你也知道啊，家臣当然也有啊，家臣地位可高多了，可不是能随意指派的。”
“我去，这玩意几千年前大家族玩的东西，你们玩个什么劲啊，再说了，这年代还玩得动吗？”
“嘿嘿，你也说了这是大家族玩的东西，那家族大了自然会玩了。要么怎么好意思自称大家族呢。家臣这东西本来就忠诚加利益来维持，以前是忠诚为主，现在是利益为先。而且一旦成为家臣，几乎不背叛，能玩得起家臣这套的，可没多少家族。信息时代，哪个家臣背叛了，马上就会被其它家族知道，其它家族自然不会再收一个有背叛历史的人做家臣，而这个家臣还会遭到主家的报复，最终的结果自然好不到哪去。”
“贵圈真会玩啊，谁会愿意做别人家臣啊？不会感觉矮人一等？”
“没办法，家大业大，总要有人帮着管理，自己家族的不合适，容易出了败家子，怎么处理都不好。还不如给家臣管，出了问题，板子高高举起，家族也不会争吵。另外，你以为做家臣很没面子，那你就想差了，多少人想挤进大家族做家臣呢。做了家臣，就和主家荣辱与共，在这个时代浪潮中才能安稳过日子。而且身份只有内行人知道，在外面你依就是人上人，这样的条件，你以为有多少人不愿意？”
“好吧，家臣可以利益与共？那家奴呢？就这名字就难听的要死，又有什么人愿意接受？还要不要尊严了？”
“你啊，对人情世故了解的太少了，尊严这东西值什么钱？你以为古代家奴都是因为忠诚？自然也有利益在里面。现代功利主义更甚，那么多女人喜欢做小三，你以为是爱情啊。这个时代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钱。这些家奴很大一部分都是孤儿，这个昭婉也是。她从小就被我们曲家收养，我教他们忠诚，让他们去学习，过着比平凡人更好的生活。如果有一天他们不愿做家奴，如果得到家族允许还好，要是强制退出。他这辈子别想好过，虽然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但别想好好生活。就说这个昭婉吧，她虽然是家奴，可是从小我们曲家用大把金钱把她培养成博士，现在还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要面子有面子，要生活有生活，哪里对不起她了？”
“都是博士了，这自由意志应该很强才对，怎么可能甘心为奴？”
庄小易还是有些无法理解，没有人喜欢天生奴，特别还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
“你要知道她从小就是孤儿，曲家就是她家，这是一种羁绊。再说现在也不说什么家奴了，说的是家族的外围成员，有希望成有家臣的，将来比普通有希望的多。”
两人闲聊一会，庄小易心里久久不有平息。文明不断的进步，人的本质却不曾变过，一切都为了利益。变幻着不同的方式，用利益把人分为三六九等。
“这么说，你是我的人了？”说这话的时候，让庄小易感觉有些怪怪的。
“是的。”
“既然如此，我实话和你说吧，我并不是什么大家族的人。我出生农村，去年刚从蓝开大学毕业。本来会平凡的过一生，谁知命运不停的把我从一个坑推到另一个坑，之后便结识了曲洋，然后就有了现在。曲洋把你送给我，我对你就有责任，遗憾的是，我并没什么实力把你收做家族成员或家臣之类的。所以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帮我管理这家公司五年，我放你自由。”
庄小易的话让昭婉很是诧异，这个看起来年轻却有一种说不出成熟气质，一身贵族风范的人居然只是一个农村出生的大学生，难道国内的大学已经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人了吗？
自由啊，说不心动是假，昭婉怎么说也是个博士，受过这么高等的教育，小时候被培养的忠诚观早已慢慢淡化，怎么还会甘为一个家奴。只所以没有背叛，除了惹不起曲家外，还有一份恩情在里面，毕竟曲家的养育之恩不可否认。还有就是契约精神，越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越容易被这种无形的精神契约束缚。
“好，我会把公司经营好，前提你要给我权力。”自由在前，昭婉也不多想，知道接下来五年不是简单的管理，如果不出成绩，未必能得到自由，想要出成绩就要有权力，否则上令无法下达，她一身本事也无可发挥。
“好了，那现在和我说说公司的事吧，这家公司感觉好像有很多问题。”
确定了两人的关系，两人也不用绕弯子。利益共同体下，都希望能把公司管理好。昭婉也因为庄小易自由承诺心性转变了许多，以前是为他人而工作，而现在是为自己而工作，对待工作的热情就不一样了。再说五年后这家公司未必离得开她，加上自由身，自己人生也算能有个完美的结局。
“我来这公司一年多，公司里有很多问题，追根溯源问题都出现在研发部上。曲少给研发部非常大的权力，几乎和我平等。公司每年的营业额大概在2000万左右，几乎都被研发部拿走了。研发部有财权又有管理权，在公司一家独大，只要和研发部有关的，他们都要管，很多相关部门都要看他们脸色，久而久之，形成了以研发部为首的势力。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很难根除，一个弄不好，工厂就会停工。”
“看来和我想的一样，绝对的权力就会有绝对的腐败。曲洋那家伙真是一个坑货，给研发部这么大的权力，自己又不管，成心挖坑让我填吗？”
这话就冤枉了曲洋了，他一个财团未来的继承人，哪会关注这种小公司。特别还是十年都不出成绩的公司，就算是自己亲手建的，这么多年不出成绩，心也冷了。真要出事，关门大吉就是了。
不过这话听到昭婉耳里就不一样了，这个姓庄的看起来是个普通的大学，却和曲少很熟的样子，直呼曲少的名字没一点避讳，刚才的话不会是框她的吧？
“庄少，您看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不要叫我庄少，以后我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你叫我庄董吧。”
“是，庄董。”
“接下来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收集一下研发部那些人资料，我不信这群人手脚干净，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治他们。”庄小易准备快刀斩乱麻，把公司拉回正轨。
“如果庄董想找出他们中饱私囊的证据的话，我这里已经有了。”
昭婉也想过用这招，只是权利所限，打出去这张牌也没什么效果。如今不一样了，庄小易有绝对的权利，这牌打出去就是王炸。
“哦，是吗，那看来事情简单多了。以你的名义通知各部门半小时后开管理层会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