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晋阳早已全民皆兵,加上有足够的准备,赵家凭地险与人和的优势,三家大军久攻不下。
出征时信心满满的智伯此时早已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围困了赵家半年的时间,几乎没有任何战果。赵家虽然伤亡惨重,但做为进攻方伤亡更重。韩、魏两家对他没以前那么客气了,每次进攻都找借口推诿,智伯气的想杀人。
晋阳也好不到哪去,几乎全城披麻戴孝,仇恨让民心更加凝聚。
智伯相信赵家快撑不下去了,如此又打了半年有余,依然没有攻克晋阳。三家都损失惨重,韩、魏两家早已萌生退意。
转眼又到了夏天,这天智伯独自一人出行,站在汾河边上想破敌之际。望着波涛汹涌的汾河水,心头一亮,计上心来。他马上回营,调派将士在汾河上筑坝。韩康、魏桓以为他想渴死晋阳,纷纷来劝说,断了河流根本无用,城中有井。智伯不搭理他们,吩咐将士们继续掘坝。
十几日之后,下起了暴雨,智伯借山洪来临,掘晋水汾河之坝,水灌晋阳,城中不分男女老幼死伤无数。城里的房子被淹了,老百姓不得不跑到房顶上去避难,灶头也被淹没在水里,人们不得不把锅挂起来做饭。可是,晋阳城的老百姓恨透了智伯瑶,宁可淹死,也不肯投降。
韩康、魏桓两人此时的心情犹如寒冬腊月。原来魏家的封邑安邑、韩家的封邑平阳旁边各有一条河道。智伯瑶所做的事正好提醒了他们,晋水既能淹晋阳,说不定哪一天安邑和平阳也会遭到晋阳同样的命运呢。
晋阳被大水淹了之后,城里的情况越来越困难了。赵襄子非常着急,召集群臣:
“诸位臣工可有良策破解当下之难啊?民心虽然没变,可是要是水势再涨起来,全城也就保不住了。”
“父亲,我有一计。”赵易站出来说到。一年多的战场磨砺让赵显的成熟稳定,翩翩公子的形象彻底转化成了沙场悍将。
“快快说来。”赵无恤心中大喜。
“魏家的封邑安邑、韩家的封邑平阳旁边各有一条河道。今天智家利用汾河水淹我晋阳,他日便可以同样的手段对付魏家和韩家。韩康、魏桓两人恐怕早已意识到,在加上本来他们就无意与我们为敌,是被智家胁迫的,如今更是损失惨重,韩家与我们赵家更有百年交情。只要我们派人去游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定然能说服他们反抗智家。”
“此计甚妙。”赵无恤大喜。
当天晚上,赵无恤就派门客孟谈偷偷地出城,先找到了韩康子,再找到魏桓子,约他们反过来一起攻打智伯瑶。韩、魏两家正在犹豫,经张孟谈一说,自然都同意了。
第二天夜里,过了三更,智伯瑶正在自己的营里睡着,猛然间听见一片喊杀的声音。他连忙从卧榻上爬起来,发现衣裳和被子全湿了,再定睛一看,兵营里全是水。他开始还以为大概是堤坝决口,大水灌到自己营里来了,赶紧叫兵士们去抢修。但是不一会,水势越来越大,把兵营全淹了。智伯瑶正在惊慌不定,一霎时,四面八方响起了战鼓。赵、韩、魏三家的士兵驾着小船、木筏一齐冲杀过来。智家的兵士,被砍死的和淹死在水里的不计其数。智伯瑶全军覆没,他自己也被三家的人马逮住杀了。
智家大败,智伯身死。赵、韩、魏为了免除后患,开始率军攻打智氏封邑。赵易身先士卒杀入智家,只为抢先救下韩梦灵。韩、魏与赵家合谋之后,便把之前的事说了出来,赵易又惊又怒,恨不得当场杀了韩康这个懦夫。
然而等他杀入智家大院却发现早已没有韩梦灵的踪迹,在他的逼问才得知,韩梦灵才已被晋公派人抓走。急怒攻心的赵易失去理智,杀尽智家二百余口。
赵无恤大惊,就要责问赵易,却发现赵易早已率军杀向晋国都城。
智家二百余口被诛,天下震惊!晋出公以此为借口,向齐、鲁两国借兵讨伐三卿,希望能借此机会重新夺回政权。
赵易的军事天赋极高,这一年的战争让他的天赋一展无余,因此才能独领一军。晋出公借来的兵马在赵易面前犹如土鸡瓦狗,没有抵挡多久,便彻底溃败。晋公眼见形式不妙,赶紧出逃。
赵易一路杀进晋公府邸,发现晋公早已出逃,而韩梦灵也不知去向。赵易断定韩梦灵被晋公挟持出走,不故将士反对。带领百余人,追杀晋公。连续行军,赵易和其它将士早已疲惫不堪,全靠意志支承。
马不停蹄的奔走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赵易一行人终于追上了晋公的车队。保护晋公的人所剩无几,经过一方厮杀,赵易很轻易的就抓到了晋公。
“梦灵在哪?”
找遍车队也没找到韩梦灵的赵易快要崩溃了,把晋公按在地上,拿着刀威胁着晋公问到。
“赵易,我乃堂堂晋国国君,你安敢这样对我。”晋公愤怒不已。
“梦灵在哪?”赵易面无表情,两眼通红。
“晋国第一美人吗?哈哈,智家享用完,我做为国君难道没资格也享用下。”
噗
“啊赵易你敢?”
“梦灵在哪?”
赵易依就面无表情,只是手上的刀不停,把晋公的手指一节一节的砍下来。嘴里一直问着“梦灵在哪?梦灵在哪?”
“半个时辰前,她跑了,去往三生涯方向,我不想耽搁逃跑就没管她,求你放过我。”
晋公此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虽然是傀儡,但也是锦衣玉食,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痛苦。
听到回答,赵易直接把刀插进晋公的喉咙里,转身上马,向三生涯的方向追去。独留一脸震惊的晋公在原地咽气。估计到死他都不相信自己会这样死去,做为国君,就算斗争失败,别人也不会轻易杀他,最多回去继续做傀儡。
策马狂奔了一柱香的时间,赵易终于看到了三生涯以及在涯边的韩梦灵。大喜过望,加紧催促身下的马匹。
“灵儿,灵儿。”
见到韩梦灵赵易失去了警觉,在距离韩梦灵只有百米之时,突然一个马失前蹄,赵易控制不住身体从马上摔了下来。这一摔非常严重,当场就吐了口血,擦掉口中的鲜血,他想站起来,却发现已经感觉不到腿了,剧烈的疼痛随之席卷而来。赵易闷哼一声,不管不顾,咬着牙用双手支撑爬向韩梦灵,嘴里大声喊着“灵儿,灵儿。”
在涯边的韩梦灵听到赵易的声音,又惊又喜,转过身去,看见倒在地上,满脸鲜血,双眼发红,嘴唇干裂,头发蓬乱赵易,形如一个乞丐。
为了见她,赵易是吃了多少苦才会变成这样,欢喜,担忧,绝望一大堆情绪涌上心头。身体一晃瘫坐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哭声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却没有过去扶起赵易。
“灵儿,我脚好像伤了,你过来扶我下。”赵易一脸痛苦却努力展露笑容,。
“易哥哥,你不要过来,灵儿已经不是从前的灵儿了。”
韩梦灵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到。
“你永远是我的灵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灵儿,快来扶我下,我脚好像断了。”
早已看出韩梦灵有轻生之念,赵易不停改变话题,想把韩梦灵引到他身边,同时努力的向她爬去。
韩梦灵依就在痛哭,似乎要把这一年所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泪水已模糊她的双眼,却依就能看见向她爬来的赵易,一张欣喜,痛苦,倔强的脸更是清晰无比。这个自己一生最爱的男人,如今却提不起勇气靠进他,怕脏了他的身体。
哭啼之声越来越小声,韩梦灵开始露出笑脸。她微笑着看他赵易,眼中透着爱恋与不舍。
“灵儿,不管发什么事,都已经过去了,智家,晋公都已经成为我的刀下亡魂了,我们回家成亲。”
看着情绪突然稳定韩梦灵,赵易大感不妙。一般这种情况下迅速安定情绪,表示其人已经做下决定,不过这个决定往往不是好的方向。
韩梦灵依就微笑的看着赵易,看的心都要化了。心中又是骄傲又是自豪,自己的意中人,终于成了盖世英雄。然而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哪还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
“回不去了,易哥哥,灵儿之身已不洁,配不上盖世英雄。”韩梦灵摇摇头说到。
“我不是什么盖世英雄,我只要灵儿,灵儿求你了,回到我身边。”赵易几乎要哭出声来。
“谢谢你,易哥哥。”
韩梦灵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涯边。
“灵儿,快回来”
距离韩梦灵只有几米的距离,赵易努力的想要站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易哥哥,来生我要干干净净的做你的妻子,你要等我。”
许下了承诺又或是愿望,韩梦灵显的非常开心,倾国倾城的容颜在这一刻彻底绽放。
然后纵身一跃。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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